除去上廁所,夏美一整天的時間都是在床上度過的。
上午陸醫(yī)生來過一次,看了看她的情況,然后拿出兩種藥,讓她按時吃,雖然已經(jīng)退燒,夏美的身子還是很虛。
藥很苦。
當然,除了這一點之外,一整天都算是很愉快的。
尤其是豐盛的午餐和各種增加體內維生素的果汁,實在令夏美欣喜,美食對女人的誘惑,和衣服是一樣的。
窗外的天慢慢暗了下來。
夏美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
七點。
冬季的天,已經(jīng)是越來越短了。
公司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下班了吧。
她腦海中不由得浮現(xiàn)這個念頭。
“夏小姐,吃飯了。”
這時,女仆端著晚飯走了進來。
夏美轉頭一看,豐盛無比的晚餐已經(jīng)端了過來。
躺了一天,中午吃的那些還沒有消化完,夏美現(xiàn)在一點都不餓,她苦笑著說道:“晚飯這么早?我還不餓呢。”
年輕的女仆低著頭,小聲說道:“您的藥是八點準時吃,現(xiàn)在你吃晚餐,半個小時吃完,再過半個小時吃藥,剛剛好。請夏小姐不要為難我們這些下人。”
女仆為難的語氣讓夏美心頓時軟化下來。
下人這兩個字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甚至讓夏美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她點點頭,道:“放在這吧,我馬上吃。”
女仆開心的一笑,說道:“謝謝夏小姐,我半個小時后再來收走。”
說著,女仆便轉身要離開。
“等等。”
夏美忽地將其叫住,猶豫了一下,問道:“洛毅回來了嗎?”
不自覺間,她已經(jīng)直呼他的名字了,而不是像之前稱呼洛總,而這下意識改變的細節(jié),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女仆一愣,隨即回答道:“這個我不清楚,我們這種等級的下人根本不知道洛總的行蹤,要不我?guī)湍鷨枂杽⒐芗遥恳苍S他應該知道。”
夏美立即擺擺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用了。你去忙吧。”
她將柔軟的被蒙住頭,片刻后又露了出來。
自己怎么會突然間這么關心他的行蹤呢?
他回來又怎么樣?
這樣想著,昨晚在按摩池他溫柔進入的那一幕,不自覺的再次浮現(xiàn)在夏美眼前。
“啊,好煩啊。”
夏美重重呼出口氣,搖了搖頭,然后目光移到那盤豐盛的晚餐面前。
先吃飯吧。
半個小時后人家還會來收呢。
她將盤子端起來,放在腿上,右手將叉子拿起來,手背上輸液針扎的紅點依稀還在,她腦海中不由得再次浮現(xiàn)洛毅早上攥著自己的手,靠在床邊沉睡的模樣。
這么晚,公司應該早下班了,他現(xiàn)在吃晚飯了嗎?
她竟是再次掛念起他。
旋即,她的目光,移到了自己的手機上。
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夏美tian了tian紅唇,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
打就打,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然后翻開通話記錄,十分容易的找到洛毅的號碼,打了過去。
嘟嘟嘟
隨著等待聲不斷響起,夏美的心也跟著越跳越快。
“喂。”
終于,電話那頭響起了他那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
她聽見,電話那頭仿佛在響著音樂。
重金屬搖滾音樂。
雖然聲音很小,但幾天陪酒小姐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足夠讓夏美聽出來,這是‘蟲蟲’酒吧里熱衷的一首重金屬搖滾舞曲。
“洛洛毅,你吃晚飯了嗎?”
說出這句話后,夏美有種想死的沖動。
這不是白癡嗎?
他現(xiàn)在在酒吧里面快活呢,難道還用擔心吃沒吃晚飯的問題。
夏美舉著手機,臉頰卻已通紅。
“晚飯?”
果然,電話那頭洛毅驚疑一聲。
他應該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吧。
“嗯,在吃,我這邊有點應酬,回去再說。”
“洛爺,來,干一杯。”
就在洛毅準備掛斷手機的時候,一道妖媚的女聲響了起來,然后,通話中斷了
夏美將手機放下,貝齒輕咬著下唇。
自己真傻。
就像個白癡一樣。
像他這種等級的人物,怎么會為晚飯發(fā)愁呢?
旁邊的女人,應該是酒吧的陪酒小姐吧。
想必現(xiàn)在洛毅應該左擁右抱,把酒言歡呢吧。
不知怎地,夏美沒有任何胃口了。
她將盤子放回床頭柜上,然后轉過頭,透過玻璃窗望著夜晚洛家莊園內的夜景,心頭竟是彌漫起一絲莫名的感覺。
夏美秀眉微微皺了起來。
自己這是怎么了?
為什么心中會有一種酸酸的感覺呢?
難道自己是在吃醋嗎?
不可能!
腦海中浮現(xiàn)這個念頭后,夏美立即用力搖搖頭將這個想法拋棄。
他給自己帶來了這么大的痛苦,自己怎么會愛上他!
不過。
自從洛毅奇跡般對自己溫柔后,自己對凌風的思念,真的是減少了,相反地,掛念洛毅的次數(shù)竟是多了起來。
夏美躺在床上,靜靜望著頭頂巨大的水晶燈出神。
‘蟲蟲’酒吧。
‘天’字包間內。
洛毅將手機放進口袋,然后舉起酒杯只是輕抿了一口。
“哎呦,洛爺,是不是閑人家陪的不好啊,怎么總是喝這么一小口。”陪酒小姐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了洛毅身上,嬌媚的笑道。
洛毅搖了搖頭,表情十分淡定,絲毫沒有動容。
旁邊的刀子見狀,直接一揮手,道:“你們都先下去,我和洛爺單獨呆會兒。”
五名陪酒小姐撇了撇嘴,不甘心的走出了包間。
陪酒小姐們走了之后,刀子站起來,走到洛毅身邊坐了起來,端著酒杯問道:“怎么了,洛爺?別看這幾個都這么sao,但都是處,我絕對不敢糊弄你啊。”
洛毅望著刀子認真的表情,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擺了擺手,說道:“我不是懷疑你。”
刀子疑惑道:“那洛爺為什么性質不高啊?”
也不碰女人,也不喝酒。
這完全與前段時間判若兩人啊。
究竟是怎么回事令這位爺突然間發(fā)生這么大轉變?
洛毅沒有回答,而是端起了酒杯,淡淡的說道:“刀子,今天我過來,是過來和你慶祝趙家的事情。”
刀子酒杯立即湊過去碰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大口,興奮的問道:“洛爺,成了?”
“嗯,雖然趙匡雄還沒有給我回話,但應該八九不離十。”
洛毅也喝了一口酒,點了點頭,道:“這幾年,你對我鞠躬盡瘁,我都看在眼里,這件事你也沒少費心,我已經(jīng)往酒吧的賬戶打了兩百萬,你自行支配吧。”
一聽這話,刀子tian了tian嘴唇,忙道:“洛爺,這間酒吧都是您給我撐起來的,給您辦點事,我怎么還能要賞錢呢。”
洛毅看了他一眼,眸子微瞇,沉聲道:“這間酒吧,是你當年用臉上那道疤換來的,不是我白送你的,不用一直這么虛偽的感謝我。”
刀子笑著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忽然,他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壓低了聲音問道:“洛爺,當初那件事,還沒查出來是誰干的嗎?”
洛毅眼神中閃過一絲狠辣,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