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正是蘇湘,她乘著的一朵七色的祥云,這是她的飛行法寶。
原本她住在濟世堂里頭季雨喬安排給她的客房,竟是忽的得知伯夷前來濟世堂,要找季雨喬前去止云嶺照顧他那徒兒,她幾乎是馬上自告奮勇地站了出去。
能上止云嶺!在她眼里看來那就意味著能夠天天見到伯夷,這種待遇是她夢寐以求的。
伯夷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這個自告奮勇的女子,眼中神色未變,沒點頭也沒拒絕,只淡聲說道一句,“走吧。”
原本季雨喬還想阻攔一下,畢竟師尊說過,蘇湘是貴客,怎能讓她去做那些服侍人的活兒呢?只是伯夷這句“走吧”一出,季雨喬也就不敢再多說什么了。
很快就抵達了止云嶺上頭,還沒降落,就看到了下頭緲云殿的情況,伯夷站在空中,不動聲色地看著下頭的情況,蘇湘自然也只能隨著。
下頭那些人說的話,被上頭的兩人都聽在耳里,就連蘇湘都忍不住嘆道,伯夷上尊的這個女弟子,除了境界修為讓人驚嘆,的確也是聰明得很啊,從頭至尾那個陸雅芙都在被她耍得團團轉。
只是在聽到“若是我的話,哪怕旁的人是要我的命,為我師尊續臂,我也愿意”這句話的時候,蘇湘愣了一愣,偏頭去看伯夷,竟是發現他的唇角勾出了一抹淺淡笑意來!
蘇湘當時就愣了,心里頭一個咯噔。
“上尊,您不下去么?”蘇湘問了他一句。
伯夷眼見下頭的鬧劇也差不多已經結束了,那陸雅芙的頭發也燒得七七八八的,于是就直接從空中走了下去。
“師尊。”青瑤抬頭見著空中一個頎長的身影走了下來,喚了一句。
影湖和她都明顯感覺到身下的兩龍身體縮了一縮,小青小白都眼神瑟縮地看著伯夷。
不過伯夷似乎是沒有對它們的出現有什么不悅,他指了指小白,小白看著他手指指過來不由得想到當初他指了指那石壁,石壁上頭就赫然一個石窟出現。它眼睛驀地瞪得老大,張了張口,終究是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來。
“瑤兒翅膀有傷,飛行不便,休養期間你就做她的坐騎吧。”伯夷的聲音淡淡的,倒是沒有怒意,讓小白松了一口氣,好在只是說話不是打洞,好在只是說話而已,它心中慶幸著。
青瑤這才看見天空中還有一個人影,纖細的身形應該是個女子,踏著一朵七色的祥云朝下飄來,心中想著這應該就是師尊找來照料她的女弟子了,雖然是生面孔,但青瑤也覺得不足為奇,她鮮少踏足主峰,對于她而言,太多生面孔了。
“瑤兒,你養傷期間便由她來服侍你。好生養傷,莫讓為師擔心。”伯夷指了指蘇湘,對青瑤說著,然后眼睛看向一旁的影湖,“你這陣子多煉些生肌活血的丹藥來給瑤兒,濟世堂那邊我已經交代過了,藥材會馬上送上來。”
影湖點了點頭答道,“湖不敢怠慢。”
伯夷的眼神終于看向一旁的淵清師徒,淵清依舊是直直地跪著的,而陸雅芙跌坐在地上,眼中的神色悲悲戚戚,手還撫著自己已經沒剩幾多的頭發,看著伯夷的眼神投來,她眼神瑟縮了一下,眼眶里滾落出淚水來。
伯夷的語氣很冷淡,眼神也是冰冷的看著陸雅芙,只說了一句話,“你為何不跪?”
縱是陸雅芙性子再硬,面對著這么一個大人物也是不敢造次的,趕緊曲腿跪好,肩膀一抖一索的看上去可憐至極。
伯夷指了指她,“你便在這跪著,什么時候瑤兒點頭了,什么時候你便下山去。”
陸雅芙嘴唇顫抖著,心想自己這次是真的完了,云青瑤怎么可能對自己點頭,但心中雖這么想著,卻還是不敢怠慢,趕緊應道,“是,謹遵上尊指示。”
伯夷不再看她,朝著淵清指了指,“你跟我進來吧,你那手臂帶來了么?”
淵清恭謹地答道,“帶著的。”
然后就從自己腰側扯下一個儲物的布囊,這是使過術法的布囊,算是一個特有的空間容器,可以裝不少的東西。
伯夷點了點頭,走到了青瑤前頭,“瑤兒,先前授你那套功法,你傷好些便可以開始練了。身上有傷便莫貪玩,好生歇著。”
雖然語氣依舊是淡淡的,但是青瑤卻覺得心頭一暖,師尊的話不論怎么聽,都是實實在在的關心。
淵清跟著伯夷去了偏殿的書房,青瑤看了看狼狽的陸雅芙,覺得有些無聊,轉頭對影湖說道,“湖湖我們也走吧。”
影湖點頭,“嗯,等會濟世堂的藥材就送上來了,我就去給你煉丹去。”
青瑤笑了起來,點著頭拍了拍身下的小白,“你們今天也會有口福的,哈哈。我什么時候虧待過你們倆了,還不高興一點?”
小青小白聽了青瑤的話,雖然沒有做聲,但是心中都是高興的,走起路來都昂首闊步了不少。
都快走到房間了,青瑤這才發現后頭還有個人跟著,一轉身就看到蘇湘正跟在自己和影湖的后頭,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差點忘了這茬。
“那個……你怎么稱呼?”青瑤看著眼前這女子,長得……可真是漂亮啊,要不是自己長了這么張還算不錯的臉,恐怕看到這女子,都要無地自容了去。
蘇湘臉上漾起溫婉的笑容,對她答道,“蘇湘。”
青瑤點了點頭,心中其實有些懊惱,自己是真的在止云嶺封閉太久了嗎?竟是都不知道怎么與人交流了?還是這個女的太漂亮了讓人無法直視?青瑤在心里給自己找著借口,同時也找著話題,“喔,你也是主峰上的弟子么?我從未見過你。”
說完才覺得自己說得多余,沒見過的何止一個兩個,但她畢竟不像陸雅芙那般當過大家小姐的,從沒有被人服侍過,這忽然來個人服侍自己,還真是有些不慣,總覺得好像有些對不起這人似的,因為在青瑤心里,根深蒂固的就是廢除奴隸制度后的人人平等。
蘇湘對著青瑤搖了搖頭,“不,我是靈虛宮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