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耍了一招乾坤大挪移,將給父母的蔬果魚蝦說成是寧父、寧母送的;反過來,也一樣的說法。
兩邊的家長都挺高興,熱情地邀請對方過來玩。
黃海距離上海,也就是半天的車程,托運的當(dāng)天,李父、李母就收到托運的東西,整整三個水產(chǎn)桶,外加一只半人高的紙箱子。
“哎呀,親家也真是太熱情了,我們的回禮是不是有點少?”李家父母對這個事挺看重的,兩個人騎了一輛帶方斗的人力小三輪,一起來到車站,發(fā)現(xiàn)一次還弄不回去,只好又叫了一輛運貨的三輪車,才給弄到家里。
隔壁鄰居看到李家大車、小車的往家里拖東西,都跑到路上湊熱鬧,鄉(xiāng)下嘛,大伙兒都熱心。
李母最近最忙活的事情,就是到處去跟人說,她兒子找到女朋友了!
每次說這話,她都眉開眼笑、喜滋滋的,沒辦法,這事兒讓她憋屈久了。
話說,鄉(xiāng)下里面,都是出了學(xué)校門就開始張羅結(jié)婚,要是初中、高中畢業(yè)就不讀了的,二十歲不到結(jié)婚的也有,到了李永這歲數(shù),兒子就快上學(xué)了。
李母看著,心急!
鄉(xiāng)下的人沒事喜歡竄門說話,話題不外乎東家長、西家短的,還有就是在小輩們身上打轉(zhuǎn),每次別人問到“你家的兒子咋還不結(jié)婚”,李母的心情就挺郁結(jié)。
看著別人都含飴弄孫的,還是心急!
這回兒子爭氣,在外面找到女友,他們也看了照片,挺清秀看著挺溫順的一女孩,都很滿意,那就如同農(nóng)奴大解放,推翻了身上的三座大山,整個人如釋重負(fù),都快要飛起來。
從那以后,李母逢人就說兒子找到女朋友,來年就能結(jié)婚,意氣風(fēng)發(fā),好像年輕十幾歲。
現(xiàn)在聽到有人問起,李母更是開心的告訴鄰居:車上的,都是孩子他親家送的禮物。
大伙兒一聽都挺稀罕的,都說娶別人家女兒,得準(zhǔn)備三大件多少禮包的,沒見過還能往家里拖東西。
有那些關(guān)系比較近的,湊上來笑著恭喜李父、李母,更想知道這桶里、箱子里裝的是什么。
到了李家,打開后一看,都是些平常東西,魚啊蝦的也算了,居然還有蔬菜、蘿卜干,大伙兒就挺發(fā)愣的:這玩意,咱們家多的是啊!
隔壁陳二嬸就奇怪地道:“李家嬸子,李永找的對象,不是上海人嗎,怎么整了這些鄉(xiāng)下的東西?”
“是啊,這東西咱們鄉(xiāng)下多啊,誰稀罕吶!”
“我還以為是什么呢……”
這兩位說話的調(diào)子,就有那么一點不太對勁,人嘛,攀比才是常態(tài),據(jù)說,這還是社會進步的動力。
李母也挺尷尬,光顧著高興,沒去想大伙兒看到東西的反應(yīng)。
話說,親家也挺奇怪的,他們在城里,卻大老遠(yuǎn)的往鄉(xiāng)下送菜。
禮輕情意重,李母知道這個道理,可別人不這么看,李母也不好說什么。
李父捋袖子伸手往水產(chǎn)桶里一撈,抓起一條尺余長的黑魚,手一松,又給落到了桶里:“這黑魚夠大的,據(jù)說城里得賣二三十一斤。”
“這也能賣二三十?”黃海這地方,靠著大海,水網(wǎng)密集,就是魚蝦比較多,價格挺便宜。
李父嘿嘿笑道:“這些,據(jù)說都是綠色蔬菜、綠色魚蝦,他們城里人啊,最稀罕這個。”
“我知道了,”陳二嬸在旁邊大聲嚷嚷:“你們那親家一定是覺得這綠色的東西健康,這才送來給你們二老養(yǎng)身體呢,報紙上不是說,現(xiàn)在城里人流行養(yǎng)生嘛,要我說,等李永他成了親,你們倆也是該好好養(yǎng)生,享受去了。”
陳二嬸這話說得李母喜滋滋的:“那也要等抱了孫子再說。”
李父也挺高興,就張羅著“見者有份”,蔬菜什么的確實不稀罕,每家給一兩條魚,大家還是挺歡喜的。
特別是那些魚都挺歡實,長途跋涉上千里,這會兒還是活蹦亂跳的,稍不留神,就給竄到地上。
那還不算完,落到地上的魚兒,還能蹦起三尺高,就連見慣了魚蝦的水鄉(xiāng)人,也覺得稀罕。
等待、忙碌了半天,魚蝦也送了不少,可擋不住寧父、寧母心頭的樂呵勁,看看時間,連忙給李永打了個電話報信,寧父就開始操刀子,準(zhǔn)備整菜,晚上做一頓好的。
有魚有蝦,再炒兩個蔬菜,兩個人搞了四個菜、一個湯。
桌子上擺了菜,聞著就特別香,李父忍不住用手撈了一塊到嘴里,顧不得燙,吸溜著說道:“孩他媽,這魚好吃,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魚。”
李母就笑呵呵的端了飯碗過來:“看你高興的,要不要喝點酒?”
“要,太要了!”李父樂呵樂呵地笑道,從角落里扒拉出一瓶珍藏著準(zhǔn)備過年才喝的洋河藍(lán)色經(jīng)典,給自己倒了半玻璃杯,又在一只小杯子里倒了點。
李母坐上桌就抱怨:“你怎么把好酒都喝了,那不是要等過年,有人來才喝的?到時候親家來了,你拿什么招待。”
李父將那只小酒杯捧到李母面前,笑呵呵道:“其它的酒,配不上這菜,再說,咱這不是高興么?”
李母一聽,以為李父說的菜好吃,是因為這菜是親家送的,是心理作用。
不過呢,今個兒是真高興,倆孩子談得挺好,他們都滿意,能吃上這菜,說明親家也滿意,這事情就好辦了。
何況,這魚啊菜的,雖然不稀罕,可也看出親家是挺用心的,會做人,是個好人家,兒子未來的幸福可期。
人生幾十年,到了今天,也算是放下大半的心,哪能不高興?
想到這里,李母就接過酒杯,向李父揚了揚:“老頭子,咱干了!”
兩個人的酒杯在空中一碰,相互看著笑了笑,有種幸福的感覺在屋里蕩漾。
“吱溜”一口酒,伸出筷子夾了點魚肉,李父吃得酣暢淋漓。
李母吃了一口,也不由笑著贊嘆:孩他爸,你這手藝越來越見漲。
“漲啥啊,是這魚好、菜好,”李父夾了一筷子菜,放到李母面前的碗里:“你再吃吃這個,這菜啊,真好吃。”
“孩他爸,你多久不給我夾菜了?”李母笑著吃了一口,呼哧呼哧就將一片菜葉吃到肚子里。
李父平常做菜也不錯,雖然家常,味道很溜,不過平常家里還是李母做得多,只有逢年過節(jié)有人來了,或者平常加餐有好菜的時候,李父才會下廚。
不過,今個兒這些菜的味道,不管是魚,還是菜,味道都多了那么一份特別的味道,李母形容不出,只知道兩個字:好吃。
李父吃得高興、喝得開心,伸筷子又給李母各樣夾了一些,笑呵呵道:“那今天,你就多吃點。”
“孩他爸,你也多吃點!”李母也高興,也給李父夾菜。
兩個人夾過來、夾過去,越吃越開心。
雖然還是兩個人,這頓飯卻不像以前吃得那么冷清,溫馨熱鬧中,還帶著點浪漫。
李父、李母都跟年輕很多歲似的,不停給對方夾菜、吃菜,間隔就聊起以前的事情,但也離不開李永這個寶貝兒子。
說他小時候傻乎乎的,一點也不機靈,有時候還很調(diào)皮,讓人操心,轉(zhuǎn)眼就長這么大,快要結(jié)婚生小孩了。
兩人又絮絮叨叨地展望未來,等兒子生了兒子,咱們有了孫子,就要做這個、做那個……
酒足飯飽,李父掏了根煙,點上抽了一口,突然就把煙頭在碗里掐滅了。
“飯后一根煙,賽過活神仙”,這句話是李父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李父的煙癮也特別大,每天一包,多的時候要兩包,很嚇人。
李母掏出手機,正要給兒子打電話,看了不禁很驚奇:“咦,你不抽煙了?”
李父咂了咂嘴:“味兒不對。”
李母愣了會,也學(xué)李父的樣子咂了咂嘴,總算明白李父為啥不抽煙。
這頓飯吃得舒服,嘴里還洋溢著淡淡的余味,這會兒抽煙,確實破壞感覺。
手上的電話通了,李母顧不上別的,開口就道:“兒子啊,你老爸戒煙了!”
“啊,好事情啊!”李永在電話的這頭聽了就是一愣:都說戒煙難、戒煙難,老爸那大煙槍,居然也能戒煙?
就聽李母在電話的那頭笑呵呵地說道:“戒了,戒了今天飯后的那一根。”
李永一聽,明白老媽這是在跟她打趣,不過也能夠聽出來,老媽的心情很好。
聽著老媽嘮叨了一會,李永才明白是吃飯吃的,他也很開心,看來給家里送菜是送對了,以后還得堅持,過個兩三天就送一點,起碼一個星期得送一次。
當(dāng)然了,以后送的數(shù)量不用像這一次那樣多,畢竟,他們那邊也不好儲藏,還是吃新鮮的最好。
好好跟老媽聊了一會,又跟老爸說了兩句,掛掉電話以后,李永就惦記上了一件事:老爸這個歲數(shù),還是一天一包煙的話,對身體可不算好事。
有什么辦法能夠讓他戒煙呢?李永覺得,這個事情,挺不好辦的,沒有頭緒。
飯后,寧小雪挨著給小崽子們、海蟹、大白鳥喂了吃的,又提了水桶往水邊走去,那兒還有大青、紅紅等著喂食。
李永拎了只防潮的野餐墊,胳肢窩夾本書,跟著女孩去了水邊。
到了岸旁,將野餐墊鋪在樹下的草地上,伸腿坐下去,背靠身后的樹干,看兩眼書,看兩眼水邊喂魚的女孩,此情此景,天上人間。
李永手上拿著一本梭羅的《瓦爾登湖》,彩文版的,封面是碧藍(lán)的湖、蔚藍(lán)的天空,藍(lán)得沁人心脾、滲到心底。
天空飄著幾朵白云、水天交接處是深藍(lán)色的叢林,兩岸綿延著黃色的花叢,近處,有一只小舟系在岸邊。
李永當(dāng)初會買這本書,一半的原因就是這個封面,還有書中漂亮精致的插圖,另外一半,則是梭羅筆下的生活,也是他很向往的。
在封面的右上角,寫著兩句話:人與自然的心靈經(jīng)典,簡單生活的權(quán)威指南。
一百多年以前,梭羅一個人跑到瓦爾登湖畔,過上了自己種菜、摘果子吃的“簡單生活”,以及記錄生活的“心靈經(jīng)典”,暢銷一百多年,再版一百多次,差不多每年一次。
或許是翻譯的緣故,這本書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精彩,不如一些散文的描述優(yōu)美,太平實,就像嘮叨家常似的,說了說瓦爾登湖畔的生活,時不時發(fā)表些見解、議論。
也正是這種平實,讓李永看得津津有味,梭羅追求“簡單些,再簡單些”的質(zhì)樸生活,這個態(tài)度,讓他很有共鳴。
寧小雪喂了會魚,就脫掉鞋子爬上野餐墊,把頭伸到李永身前,笑呵呵地道:“在看什么呢?”
“梭羅的《瓦爾登湖》,”李永笑了笑,放開手臂,讓寧小雪靠在自己身上,一起看書。
“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等會咱也寫本《鶴湖》,賺點稿費買肉吃!”
寧小雪有些羞澀,不過還是聽話地趴在李永胸前,頭枕著他的肩膀,好奇地看著書頁:“好漂亮啊!”
進入五月以后,天氣漸漸變得暖和,鶴湖邊上的垂楊渾身蕩漾著綠意,就像一堵綠墻,環(huán)繞著碧波蕩漾的水面。
鶴湖經(jīng)過清理,放了些魚蝦、螺螄,水草、水菜之類的,強子按照他的設(shè)計,重整了鶴湖的“生態(tài)圈”。
這個生態(tài)圈,暫時還看不出獨特的地方,倒是水體總能夠保持清澈,在岸邊看過去,碧綠的水面很有那么點園林的味道。
水體的清澈離不開經(jīng)常性的換水,也和強子打造的這個“生態(tài)圈”有關(guān)。
譬如鳙魚之類的,可以過濾水中的雜質(zhì);水草之類的,不僅給草魚、鯽魚等提供食物,也能凈化、裝點水面。
看到“鶴湖”現(xiàn)在這個樣子,李永就覺得強子很不簡單。幾個月的時間,他已經(jīng)從一個農(nóng)村的無業(yè)青年,成了養(yǎng)魚的專家。
鶴湖的狀況很好,也就說明強子做得很成功。
沁春園這邊不斷有人來看新的房子,暫時還沒有人入住,畢竟,這兒的房價挺高的,關(guān)鍵是,這年頭也沒有現(xiàn)房供應(yīng),都是期房。
房子,雖然已經(jīng)造好了,但是地產(chǎn)商不會馬上交付給客戶,得等,等到統(tǒng)一交房的日子。
李永他們這一家子,算是特殊例外情況。
據(jù)說,沁春園的房子賣得不錯,特別是別墅區(qū)的單價在原來的基礎(chǔ)上,又給提了好幾千,卻更受追捧。
用嚴(yán)文杰的話來說,這房子,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上半年的房地產(chǎn)市場并不景氣,嚴(yán)文杰能夠這么牛的原因,無非就是因為多了一只鶴,就連鶴湖也是本來就有的。
小白給拉去配合著拍了好幾套用于宣傳,宋妮娜每次都抱怨,之前簽的價格太低,不能體現(xiàn)小白的價值。
鶴湖尚不對外開放,李永身上的負(fù)擔(dān)就輕松些。
魚味館和小區(qū)魚塘如今已經(jīng)步入正規(guī),生意都挺火爆,但是對空間魚蝦的需求,卻沒有增加,因為他們已經(jīng)將空間魚蝦做得很高檔,限量也很成功,每天需要的魚蝦數(shù)量都是固定的,偶爾才會有些變化。
李永只需要根據(jù)這個數(shù)量,定時提供相應(yīng)的魚蝦就是,不用耗費太多的心思。
數(shù)量上沒有增加,空間卻在不斷擴大,完成魚蝦的供給自然更加輕松,李永才能悠閑自在地享受閑暇的生活。
水空間現(xiàn)在還是五級,五個亮點勾勒出一顆五角星,顯得璀璨奪目。
五塊水面,平時也分布在五個點上,將它們的中心連起來,就是一個等邊的五邊形,隱隱顯出一個五角星來。
李永看著面板上那顆漸漸亮起來的五角星,感覺水空間似乎將要發(fā)生某種變化。
之前,水空間聚斂生氣值,然后升級,都是發(fā)生數(shù)量上的變化,水體的體積,以及數(shù)量。
所謂量變引起質(zhì)變,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五角星,或許就是征兆。
這段日子,李永沒有再忙著頻繁給水空間里放養(yǎng)魚蝦,給自個家、寧家送了兩次,伶仃洋里的海蟹去了大半,包括給了魚味館一批,每天給王芷瑤父親做蟹肉丸子湯的,剩下來的,放在南極海散養(yǎng),雖然它們的個性依然很兇悍,數(shù)量少,危害不大。
再說,每種生物能夠在自然界存活延續(xù),都有自己的本事,這些更善于爬行的海蟹,拿那些成熟的魚蝦,并沒有多少辦法。
伶仃洋空出來以后,李永就將最早一起買的海龍蝦放進去,這些海龍蝦養(yǎng)在外面的魚缸里,雖然也是空間水,但成長的速度明顯滯后,同時期的海蟹都能吃了,它們才調(diào)羹頭的大小,差了很多。
不過,這些海龍蝦養(yǎng)在魚缸里,一開始天天打架,甚至每天都有陣亡的,經(jīng)過寧小雪的“調(diào)教”,才變得和平和諧,就像變了一個性子,不再亂打亂殺的。
海龍蝦們變溫順以后,伶仃洋就能養(yǎng)些別的魚蝦,李永就從海天那邊買了點海水魚蝦的幼苗。
選擇幼苗,是因為這玩意省心,買一次,長很久,不用經(jīng)常折騰,這樣也更容易遮掩,目標(biāo)小,不會讓人看出馬腳。
至于“伶仃洋”養(yǎng)著魚蝦幼苗,平常要吃的成熟魚蝦,就養(yǎng)在“南極海”,因為小鵝崽脫水事件,小企鵝它們還是只能夠呆在淡水的“天池”,淡水魚蝦通常比較溫順,不會有什么威脅。
小崽子們經(jīng)過寧小雪的調(diào)教,對于空間里播種的蔬菜,已經(jīng)知道愛護,不會隨便禍害。
當(dāng)然,偷吃是免不了的。
水空間里種的蔬菜,生命力特別旺盛,上面的菜葉給吃光了,第二天就能長出新芽,所以不怕它們吃,不要禍害就行。
“天池”里的“天池魚”也消耗了一些,與空間魚相比,“天池魚”營養(yǎng)更豐富,價值更高,眼下主要是自己人吃,就連魚味館也提供得很少。
畢竟,空間魚的價格就挺高了,也挺走俏,沒有必要、也不合適過份推出更好的“天池魚”。
不過,梁嘉亮正在同劉鐵真商量魚味館的擴大,或者是新開一家私房菜館的事情,真要做成,希望用“天池魚”作為招牌。
私房菜館檔次高,也限量,魚蝦供給的壓力不會太大。
當(dāng)然,天池魚吃了對人體健康有益,李永知道這玩意珍貴,隨著“天池”擴大,或者魚蝦消耗,隨時從海天水產(chǎn)公司那邊買點魚苗進行補充,保證魚蝦滿池,想吃就吃。
云夢澤里面放養(yǎng)的,都是母魚在水空間里產(chǎn)下的卵,然后孵化出來的魚苗。
李永猜想它們受到水空間滋養(yǎng)的程度,要比天池魚還要徹底,估摸著也會有很大的不同,說不定品質(zhì)要比“天池魚”更好,所以就專門辟出這個空間,以便區(qū)別。
通常是買了帶籽的魚,養(yǎng)在陽澄湖里,排卵以后,就想法將魚卵轉(zhuǎn)移到云夢澤,讓它們在這里孵化成為魚苗,然后慢慢成長。
春天這個時候,帶籽的魚蝦比較多,李永搞了不少的魚卵,這些魚卵孵化的成功率也挺高,時間不長,云夢澤就有了成群的魚苗,具體的數(shù)量,李永也搞不清楚。
反正就是黑壓壓、一片一片的!
由于水體的擴大,一個“陽澄湖”提供的魚蝦,就能供應(yīng)魚味館、小區(qū)魚塘,以及自個兒平常吃喝的需要,畢竟,消耗的量都不算多。
李永也開始在水里弄一點水草、水菜之類的,之前就埋了一些藕段,如今已開始扎根、抽芽,向著水面沖刺。
此外,他又撒了一些紅菱、莼菜之類的,也開始冒出嫩綠色的幼芽。
水菜主要種在“天池”、“云夢澤”,這里的小魚通常不喜歡吃別的東西,好像水就能給養(yǎng)飽似的。
只有“陽澄湖”的魚蝦,很多都是外面買來的成魚放進去改造的,依然保留吃東西的習(xí)慣,水菜種子撒進去,長出的嫩芽就得給他們啃了。
李永就在“陽澄湖”隨便弄了點水草,由著它們吃去。
除了水里的魚蝦、水菜,水空間的岸上也給充分利用。
靠著水邊,原來插下的那圈垂楊,都開始扎根抽芽,隱隱然有了小樹苗的樣子。
岸上大部分土地都給開挖種了蔬菜瓜果,一壟一壟的,綠油油好像給水空間添了一圈的綠壩。就連伶仃洋、南極海的沙岸上,也都種了土豆、蘿卜、花生之類的根莖作物。
有幾塊地“點種”了一些果樹的種子,竄起特別快,先天的優(yōu)勢,讓他們在菜地里“鶴立雞群”、亭亭玉立,非常醒目。
看著水空間里魚游蝦戲,生機勃勃,李永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凝眉一想,就覺得水空間最大的問題就是“荒無人煙”,沒有人,那地兒再好,也只能算是“荒地”。
寧小雪現(xiàn)在進不了水空間,不過她很喜歡、很向往那個夢幻般的國度,經(jīng)常要李永拿了相機進去拍些照片,時常拿出來翻看。
看了會書,陽光照在身上很舒服,寧小雪又把筆記本拿出來,放在膝蓋上,翻看里面的照片。
聽到李永說起“荒地”,女孩就指著照片道:“要是岸邊能有個小木屋就好了。”
寧小雪開始做過一個設(shè)計,里面有假山有木屋,后來為了給王父提供綠色蔬菜,這些設(shè)計就都沒用,土地都給利用上種菜。
如今,菜地夠多的,而且還都是多茬的菜,吃之不盡,完全可以辟出一塊地方,搞個小木屋之類的。
寧小雪打開之前做的設(shè)計效果圖,澄凈的水塘邊上臥著一座小木屋,感覺跟童話世界差不多。
而且,一看就似乎有了人氣,哪怕屋里沒人,那也是人力造出來的東西。
李永估測了一下,小木屋的架空高度大概在兩米左右,矮了,人要彎著腰,不能直起身子;高了,沒必要,也會顯得比較笨。
水空間在不斷擴大,水面之上的高度,也足夠容納這么一座小木屋了。
不過,李永也嘗試過,對于沒有生命的物品,電腦桌可以帶進水空間,雙人床卻不可以,對大小、重量之類的,也有些限制。
木屋帶不進去,只能在里面做了,如何做木屋也是個問題、新課題。
想到可以打造一個溫馨的小窩、童話的世界,李永倒是不會覺得麻煩,打算好好籌劃一下。
李永合上手中的《瓦爾登湖》,指著封面道:“還可以弄一只小船。”
“是啊,可以在水上面劃船呢!”寧小雪甜甜地笑道。
李永看到軍子在那邊巡塘,伸手叫了他一聲,等他過來就問起鶴湖這邊的水面挺大,他們有沒有考慮弄兩只小船,讓客戶到水上游玩。
軍子就說這些都有,讓他倆等兩天,公司訂購的小船、皮劃艇很快就到。
李永就撓了撓頭,他是想提供創(chuàng)意來著,沒想到人家早就在做,他這樣的舉動,看在別人的眼里,也成了自己想玩。
李永想了想,他也確實是玩來著。
李永厚著臉皮給強子打了個電話,問了問小船的價錢,也不便宜,都挺貴的,公司買了幾只小木船,有大有小,最少的也要好幾千。
不過,這個船主要是用來裝點鶴湖的,都是由綠洲公司出錢。
李永忍不住翹了翹大拇指,宋妮娜這生意做得“一本萬利”,綠洲借著鶴湖賣房子,陶然居同樣也是借著鶴湖賣名氣。
李永想弄一只小船自用,當(dāng)然不用那么貴的,只好再另外想辦法,實在不行,也自己做。
貌似,造船要比造房子的難度更大。
衣食住行、有房有車,住的總要比行的重要一點,李永打算先搞個房子再說。
話說,現(xiàn)在房子的價格一天一變,自己建房也不行了,要是能在水空間里搭個小窩,似乎也不錯。
李永伸了下腿腳,如果是在水空間里,沒有風(fēng)雨和閑雜人等,就那么放張床,甚至一張防潮墊,也跟在屋里差不多了。
閑著也是閑著,李永和寧小雪坐在柳樹下面,抱著筆記本,就開始搜索打造小木屋的資料。
這可不是在原始森林,砍兩棵樹就能搭屋子,實木的物品已經(jīng)成為高檔貨,等閑用不起,想要打造小木屋,光是材料就挺頭疼。
五月時節(jié),風(fēng)兒一吹,柳絮飄飄揚揚的,落在鍵盤上面,好像潔白的雪花一般。
可惜太少,不成氣候。
這時候的北京,頤和園的水面上一定積了薄薄一層的“白雪”。
李永一邊胡思亂想,一邊上網(wǎng)“淘寶”。
淘出來的結(jié)果還挺多,小木屋帶著柵欄,圖片很漂亮,點進去看了下規(guī)格,一米許的高度,幾十厘米長寬,根本住不了人!
李永和寧小雪對視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原來,是個狗窩!
“叉掉”網(wǎng)頁,繼續(xù)尋尋覓覓,還真沒找到提供搭建主人木屋材料的,搭建狗窩,或者涼亭啥的倒是不少,都是做園林建造的。
寧小雪就道:“我們公司做園林綠化的時候,有時也要跟這些公司打交道,我爸說不定也知道,咱們就讓他們提供一點材料,然后自己搭屋子。”
李永覺得這樣也挺好:“那要怎樣的木料,又要多少呢?”
“要不,就按照這個小屋子放大唄?”寧小雪指著剛剛打開的一個網(wǎng)頁說道。
李永撓了撓頭,這個好像也是狗窩啊!
“咯咯,說著玩呢,他們能做涼亭,還有這種小屋子,咱們買他們的木料,就讓他們提供一個設(shè)計唄,”寧小雪笑呵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