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里孫海寧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顯示那邊的信號并不太好，卻能聽出教授的心情不錯：“小李，我在日喀則，你猜我吃到什么了？”

孫海寧教授一直在做陶然魚的人工養(yǎng)殖技術(shù)研究，前段時間他改變方向，打算尋找合適的天然水體，想看看“云夢魚苗”在野外放養(yǎng)的條件下，能不能保持本身的優(yōu)良性狀，不發(fā)生退化。

在千島湖、浙西山區(qū)搞的幾個實驗基地，并沒有取得什么進展，主要原因在于水體的污染比較嚴重，哪怕是山上的山泉水，看起來比較干凈，也達不到需要的嚴苛要求。

XZ日喀則是申城市對口扶貧地區(qū)，申城市不久前組織一批專家學者前去考察，孫海寧也是成員之一。

李彥這會兒正在水空間忙活，他對XZ的了解不多，看到寧小雪距離自個兒比較遠，就笑著開了個玩笑：“這么神秘，是不是牦牛鞭？”

“小家伙！”孫海寧笑著罵了李永一句：“行了，我記下了，回去的時候一定給你帶兩只牦牛鞭回去，作為你結(jié)婚的彩禮?！?

李永如今已經(jīng)跟孫海寧混得比較熟，說話沒有什么禁忌，沒想到高學歷的文化人說話也很直接，連忙告饒：“偶不需要那個東西，到底吃了什么，孫教授你就直說。”

手機里響起孫教授爽朗的笑聲：“魚，我在這邊吃魚了?！?

李永就挺納悶，吃魚有什么好說的，他可是天天要吃魚：“孫教授，你是不是很長時間沒有吃到魚，給憋壞了？”

“小家伙不要亂說，我告訴你，XZ人不吃魚，這邊的魚不要太多，”孫海寧連忙反駁：“我在這邊吃到一種魚，味道跟陶然魚非常接近，這里的環(huán)境也非常好，我在想，要是能在這里放養(yǎng)云夢魚，說不定能保持性狀，不會退化。”

孫海寧一直在尋找不讓云夢魚苗退化的辦法，沒想到在日喀則有了發(fā)現(xiàn)。

李永一開始也挺高興，很快就覺得不太對勁，就算日喀則那邊有條件養(yǎng)魚，養(yǎng)出來又能如何？總不能從XZ運魚。

距離太遠，成本太高！

孫海寧卻不管那么多，不停說這次沒有帶些魚苗出來，無法進行試驗，就問他能不能通過航空托運一點云夢魚苗到XZ，讓他在那邊試試看。

“如果能夠成功的話，就可以對這里的水體樣本進行研究，有可能找到人工養(yǎng)殖的方法?！?

孫海寧的要求，李永無法拒絕，憑著空間魚，他用一年多的時間賺了近百萬，衣食無憂，也已經(jīng)知道。

李永不介意空間魚能夠通過養(yǎng)殖，讓更多的人吃上，特別是云夢魚，如果不退化，或者至少達到天池魚的品質(zhì)，那么其保健作用，將使那些癌癥、尿毒癥患者康復有望。

李永覺得自個兒的錢已經(jīng)夠用，不介意做些別的事情。

聽到李永答應(yīng)下來，孫海寧就顯得很高興，就讓李永上網(wǎng)，給他發(fā)一些日喀則的照片。

今天宋妮娜不在，李永和寧小雪就在水空間活動，筆記本放在木屋那邊，通過無線網(wǎng)卡，可以同外面屋子里的無線路由器連接，在水空間里可以直接上網(wǎng)。

李永跑過去打開電腦，登錄QQ郵箱，看到孫海寧發(fā)過來的郵件，通過文件中轉(zhuǎn)站，有一個好幾百兆的附件。

暈了，看來拍了不少的照片，李永只好打開QQ旋風，慢慢下載，跑到菜地里，摘了條黃瓜，咬嘴里脆脆的，水嫩水嫩，還有淡淡的甜香。

過去這段時間，陶然居的運營逐步走上軌道，特別是養(yǎng)殖基地采用梯次放養(yǎng)，如今已能夠持續(xù)供應(yīng)餐館和休閑魚塘的需要，李永就不再做魚販子，只是定期不定期提供一些“云夢魚苗”。

養(yǎng)殖基地的存在，使得李永變得更輕松，也更加安全。

水空間還是在不斷擴大，終于在不久前升到第七級，李永左想右想，最后還是跑到吳淞口，選擇模擬一條長江。

這一次沒有出現(xiàn)意外，選擇確定以后，水空間中就出現(xiàn)了第七塊水體，一目了然的一條“小河”，既沒有長江那么長，也沒有那么快，大體卻能看出長江的形狀，一端的兩岸是平地，而另一半則是連綿起伏的“小石丘”。

很顯然，這是“幼年”時期的長江，不管是水體還是江岸，都是縮微版的。

這樣的環(huán)境對李永來說，不會太陌生，不像“尼斯湖”那樣，一直看不明白里面有什么，總感覺水里、山里都比較危險。

此刻的長江就是一條小河，里面甚至也有一些魚蝦，不過都很小，長得似乎也不快，里面的水也顯得比較渾濁，全然沒有原先幾處水體的清澈澄明。

這次升級，也沒有給李永帶來太多快感，甚至就如同雞肋一般，沒有什么作用。

李永甚至沒有將別處的魚蝦放養(yǎng)到“長江”，那里的水看上去并不干凈，只能先放著，看看里面的原始魚蝦如何生長。

至于“尼斯湖”，李永三天打漁、兩天賣網(wǎng)，也在里面開辟了一條小道，大概能夠“環(huán)湖”三分之一左右，卻沒有在岸上發(fā)現(xiàn)什么活物，倒是從林子里摘了些野果子，味道還算不錯。

“尼斯湖”顯得很神秘，李永的探索也不徹底，始終沒有將里面的情況弄清楚。

包括“尼斯湖”在內(nèi)的水體都在不斷擴大，水岸自然也跟著變大。

如今，幾處岸上種植的蔬菜已經(jīng)形成規(guī)模，基本上想吃啥都有，而那些果樹，居然也在春天的時候開花了。

水空間里沒有季節(jié)，似乎能夠根據(jù)不同物種的需要進行控制，反正李永呆在里面總覺得很舒服，就好像有個隨身空調(diào)似的。

桃樹、梨樹、杏子樹……同枇杷、橛子、柿子樹一起開花，說起來，也是人間奇景。

李永啃了一條黃瓜，又摘了點番茄、豆角、茄子、辣椒，撈了條魚，做了個茄子燉魚，還有清炒豆角，西紅柿蛋湯，和寧小雪兩個人吃得飽飽的，再回來看筆記本，那幾百兆的東西已經(jīng)下載好。

李永將壓縮文件包解壓縮，又花了幾分鐘的時間，寧小雪好奇地湊上來，詢問李永在下載什么。

因為上次李爸生病，加上寧父要進行產(chǎn)業(yè)擴張，所以買房的事情暫時擱置，兩人這會兒還是“自由身”。

聽說是XZ那邊的照片，小姑娘就露出艷羨的表情，笑呵呵地說整天呆在家里，就連逛街都少很多，以前還說要環(huán)游地球，現(xiàn)在都快成宅女了。

寧小雪以前有兩大愛好，一個是女性同胞都有的“嗜好”——逛街，自從跟李永在一起，家里那么多小東西，還有水空間的菜地，每天這里弄一下，那邊搞一下，就很少逛街了。

還有一個則是人類都喜歡做的事情，那就是旅游。

不過有了水空間，似乎一般的地方也不能激起女孩的興趣，倒是在能夠進出水空間之前，去過幾次農(nóng)家樂。

李永打開解壓縮后的那個文件夾，就看到滿眼的藍天白云，天空是那么的藍，云朵是那么的白。

XZ不愧為人類最后的凈土，也難怪大片《2012》會將人類最后的希望寄托在XZ。

雙擊打開圖片，一張一張地翻過去，每一張都能讓人停留很長時間。

看了好幾張，寧小雪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真好看?！?

李永也覺得好看，這些照片都是孫海寧拍攝以后，沒有經(jīng)過處理，直接發(fā)上來的，也就是說，圖片上拍到的畫面，應(yīng)該跟現(xiàn)實中的一樣。

這樣的藍天白云，李永在申城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看到過。

哪怕是晴朗的時候，天空萬里無云，也是灰藍灰藍的，遠沒有照片上那么純凈。

將好幾百張照片看過一遍，李永和寧小雪就好像經(jīng)受過一場精神洗禮似的，好一會兒才回味過來。

寧小雪眼神亮晶晶地盯著李永：“李子，我們?nèi)Z旅游吧！”

李永倒也有這個想法，他現(xiàn)在只負責提供魚苗，平時都沒什么事情，在別人眼里，他簡直就是個混吃等死的典型。

旅游雖然也不算什么正事，不過到處去走走，開開眼界，還是挺不錯的。

總比整天呆在家里好！這是李永征求宋妮娜意見時，得到的回復。

李永當時就怒了：那咱就不呆在家里，咱去XZ旅游。

本來只是寧小雪隨便提了提，沒想到提出來以后，看著那些照片，想去XZ旅游的念頭就越來越強烈。

終于，經(jīng)過兩天的掙扎和猶豫，李永和寧小雪一致決定：就去XZ旅游了。

如果去XZ旅游的話，就不需要給孫海寧托運魚苗。

李永打了個電話給孫海寧，告訴他自己打算去XZ，孫海寧顯然很意外，還以為他是沖著日喀則的魚去的，就約定等他到了XZ再聯(lián)系，又給李永指點了一些入藏需要注意的地方。

李永和寧小雪的時間都比較寬裕，兩人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所以就不想找旅行社跟團，跟團的話雖然省心，但是行程就不自由，他們就打算全程自助游。

經(jīng)過孫海寧的指點，又在網(wǎng)上查了查，李永就發(fā)現(xiàn)有三種方式入藏，汽車、飛機，或者火車，坐飛機很快，也很舒服，李永和寧小雪首先就將飛機排除在外。

因為坐飛機的話，也就無法感受到距離的遠近，可能從申城到李永的老家黃海也要四五個小時，坐飛機到XZ，可能還不需要這么久。

既然是旅游，而且是第一次跑這么遠，當然要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將祖國的大好河山看一邊。

要是坐飛機的話，那就什么也看不到，什么感覺也沒有。

網(wǎng)上看到很多自駕車游XZ的，據(jù)說沿途的景色很好，也很刺激，不過李永和寧小雪還都不會開車，只能看著眼饞。

兩人就提前定下一個人生目標，等到從XZ回來，就去學開車，然后開著車來個環(huán)球旅行。

因為手上戴著水空間，李永覺得開車旅行，也不算什么，實在不行，就躲水空間里過兩天好了。

最終，兩人就定下坐火車前往XZ的方案。

雖然說現(xiàn)在手里并不缺錢，兩人還保持著精打細算的習慣，買了兩張硬臥的下鋪票，一張七百多塊錢，兩張就是一千五百塊。

列車從申城出發(fā)，要經(jīng)過江蘇、安徽、河南、陜西、甘肅、青海，再到XZLS，全程四千多公里，要花四十八個小時，如果一切順利，沒有晚點的話。

提前買好車票，李永和寧小雪就開始準備出行所要攜帶的物品。

話說寧父、寧母，李爸、李媽聽說他們兩個人要去LS，都擔心得不得了，XZ給普通人的印象，就是很神秘的一個地方，那里是高原，還有高原反應(yīng)；地廣人稀、渺無人煙的，就怕他倆在那邊給受罪。

李永和寧小雪好說歹說，才算做通了四位老人家的思想工作。

好在青藏鐵路修通以后，去XZ旅游這兩年也成為比較熱門的話題，申城有很多年輕人喜歡去那里游玩，在大量事實面前，寧父他們最后還是同意了。

他們就將擔心化作行動，反復提醒李永和寧小雪要將可能需要用的東西都帶好了，棉襖要帶上，高原氣候寒冷；方便面也要帶一些，到那邊吃的未必習慣；還有一些常備的藥品，防止高原反應(yīng)的藥物，寧父甚至要去醫(yī)院的朋友那邊搞兩只氧氣包，好說歹說才沒有弄。

林林總總的東西收拾了好幾個大包，寧父本來要送的，給李永堅決推辭掉，因為是晚上的車子，甚至不惜打電話給嚴小凡，以工作上的事情，將寧父給調(diào)開，又避開其他人，將大包小包的全都扔到水空間里，提著兩只背包，瀟灑無比地打了個出租車，直奔火車站。

這時候去XZ的人倒不是很多，不過火車站賣票都是一節(jié)車廂一節(jié)車廂的賣，所以李永他們所在的這個車廂倒都是人。

硬臥車廂都有上中下三個鋪位，李永他們買的是下鋪，另外上鋪的也是一對年輕的男女青年，中鋪倒是一個挺成熟、威嚴的中年男子，還有一個男青年，不過他不到XZ，要在西寧下車。

上鋪的那對感覺挺能扯的，李永他們上車以后，就聽到他倆一直東拉西扯的，到處向人打聽情況。

遇上李永這種去旅游的，就熱情地招呼：“我們也是去旅游，大家可以結(jié)伴，也好有個照應(yīng)。”

要是中鋪那種在XZ工作生活的人，他們又湊上去熱情地詢問XZ的情況。

中鋪的中年人叫林東臨，是申城援藏干部，這次家里有事臨時趕回來，現(xiàn)在過去還要工作兩年。

“林哥，你就是當代的孔繁森，了不起！我們要向你學習，”男青年歐陽成說得雖然有些夸張，但是讓人聽了很舒服。

林東臨卻只是淡淡笑了笑，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那好啊，我代表XZ人民歡迎你們扎根XZ，現(xiàn)在XZ就需要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像我們年紀大了，有家庭有兒女，都是牽掛，年輕人在那邊奮斗兩年，對你們的人生絕對有幫助?！?

“林哥說得對，我們這次先去考察考察，”歐陽林笑著說道。

這一節(jié)車廂，真正要到LS下車的人并不多，很多到蘭州、西寧的，去XZ的，有幾個是和李永、歐陽林他們一樣，是去旅游的，還有就是林東臨這種，在XZ那邊工作生活。

為了建設(shè)XZ，申城每年都要組織一批援藏的干部、技術(shù)人才和年輕人，就像林東臨、孫海寧他們一樣。

就像林東臨剛才說的那樣，他們也有妻子兒女，要堅守在那邊，確實不容易。

李永伸手在背包里掏了掏，實際上是從水空間里弄了兩只早就摘好的黃瓜，拿出來遞了一根給林東臨：“林哥，來根黃瓜，綠色無污染的?！?

李永順手也給歐陽林和他的女朋友，還有中鋪另外那個年輕人一人一根。

“日喀則倒也沒有污染，那里的黃瓜也跟這個差不多，碧綠水嫩，味道還好，就是運不出來！”林東臨說著咬了口黃瓜，忍不住贊嘆道：“嗯，這個黃瓜味道好，比我們?nèi)湛t長出來的黃瓜還有味道?！?

李永笑了笑，XZ那地方再沒有污染，環(huán)境再好，那也比不上水空間??！

“林哥，你也在日喀則工作？我們這次去，除了旅游，也要去下日喀則，不知道你認不認識水產(chǎn)大學的孫海寧教授，我們就是要去找他，”李永對林東臨打心眼里佩服，說話也很客氣。

“哦，你們是孫海寧的學生？”林東臨嚼著黃瓜，抬頭看了李永和寧小雪一眼：“老孫說要在那邊搞個項目，你們說的是不是這個事情？”

李永一聽，林東臨竟然認識孫海寧，看樣子還知道不少情況，火車上無聊，也正好隨便聊聊。

李永就點了點頭，將陶然魚還有孫海寧的項目挑能說的，大概說了說。

“陶然魚我知道，上次吃過一次，味道真的沒話說，”歐陽林“咯崩咯崩”已經(jīng)將手上那根黃瓜吃得干干凈凈。

“原來就是你們研究出來的啊，這個黃瓜也很好吃，是不是也叫陶然黃瓜？”

“你愛這么叫，那就這么叫好了，”李永笑了笑說道，歐陽林有點自來熟的性格，但是并不讓人討厭，有他在旁邊，就不用擔心氣氛不夠活躍。

歐陽林的女友看上去也差不多，這會兒已經(jīng)跟寧小雪有說有笑。

林東臨仔細嚼著黃瓜，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這個黃瓜確實不錯，包括你說的那個陶然魚，不過在XZ養(yǎng)出來也沒有用，主要是運不出來，空運價格太高，從LS到上海，坐火車要四十八個小時，還是順利的情況下，關(guān)鍵是從日喀則到LS還沒有火車，走起來更不方便?！?

“以前有句話，叫做要致富，先修路，對XZ來說，也有同樣的問題?！?

“我覺得，XZ就應(yīng)該保持原生態(tài)的環(huán)境，那里可是人類最后的凈土，”歐陽林從包里掏出一袋瓜子，招呼大家邊吃邊聊，這一路要兩天兩夜，有的就是時間。

作為旅游者，歐陽林對XZ的經(jīng)濟發(fā)展并不感興趣，反而覺得經(jīng)濟發(fā)展，會破壞當?shù)氐沫h(huán)境，還是落后、原始一點好。

到XZ旅游，玩的就是原始的、未經(jīng)開發(fā)的高原環(huán)境和民俗文化，相比較國內(nèi)其他一些地方的景點，總是人山人海的，逢到高峰時候，簡直就是在看人，都看不到風景。

如果XZ交通便利，去那邊游玩的人一定很多，XZ最吸引人的原生態(tài)環(huán)境恐怕也會蕩然無存。

歐陽林和林東臨所站的角度不同，觀點和看法也就不一樣，林東臨指了指歐陽林：“你這是沒有考慮當?shù)厝嗣竦纳?，都原生態(tài)，你讓他們還過原始粗陋的生活？換成是你，你能愿意？或者說，你愿意讓自己的兒女生活在那樣的環(huán)境里？”

李永在旁邊聽他倆說笑，這會兒還沒到休息的時候，大家就在車廂里活動，坐在李永他們下鋪的床上，或者走道的折疊座椅上。

李永順著林東臨的話想了想，他這個人對生活沒啥追求，但是真讓他呆XZ那地方，也不知道能不能夠忍受，更別說寧小雪了。

即便眼下覺得很好，等到有小孩，肯定不能讓小孩也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中成長。

所以說，這還真是個兩難的問題。

歐陽林也知道這個道理，他嘿嘿笑著說道：“都說XZ是地球上最后一塊凈土，就連最后的凈土也發(fā)展經(jīng)濟，豈不是要毀滅全人類的希望？你這是沒有考慮到地球八十億人的需要！”

林東臨讓歐陽林的歪理給氣樂了：“那行，那就請地球八十億人給XZ人捐款，讓他們也吃得好住得好！”

歐陽林笑了笑：“其實啊，這就是發(fā)展跟環(huán)境保護之間的矛盾，咱們國家很多地方，前些年為了經(jīng)濟發(fā)展，環(huán)境破壞，說白了，就是犧牲環(huán)境和資源，這些年還要花大力氣去治理，吃力不討好?！?

“那也是發(fā)展的必由之路，”林東臨說道：“要不是前些年的發(fā)展，咱們國家能有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實力？”

李永見兩人說著說著就扯上國家大事，感覺也挺迷糊的，沒有前些年的發(fā)展，就沒有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條件，難道說“先發(fā)展、后治理”就是必由之路？

不過，咱們國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展得不錯，似乎就不需要重復以前的老路了！李永想著就靈光一閃，伸手在背包里摸出一瓶水，這個是真裝在包里的，還是當初李爸住院時，給買了一箱依云礦泉水，瓶子就空出來灌裝凈化后的空間水。

畢竟，農(nóng)夫山泉水喝過的人比較多，依云水就相對少了。

李永手上拿的就是裝了水的依云瓶子，他向林東臨道：“這種依云礦泉水，據(jù)說是阿爾卑斯山空運過來的，我就覺得那個花費應(yīng)該比XZ還要多，所以這個水的價格也貴，真要說起來，阿爾卑斯山上的水，就要比喜馬拉雅山的更好喝？”

“我也覺得，XZ不應(yīng)該犧牲環(huán)境去發(fā)展經(jīng)濟，可以直接走高端路線?！?

“嗬，有錢人啊，居然喝這么貴的水！”歐陽林抓過那只大瓶子，看了看瓶口：“有沒有對著喝過，能不能嘗嘗？”

“都是倒出來喝的，沒問題，”李永笑了笑，在包里摸出一袋一次性的紙杯，給他們幾個人一人一只。

歐陽林笑道：“李子，你這還真是什么都有啊，連一次性的紙杯都有，這可不環(huán)保?！?

“呵呵，有備無患，我也帶了杯子的，”李永笑了笑，倒不是他騷包，這玩意也是家里幾個長輩給準備的，說是萬一杯子臟了，可以用這個喝水，好像他們真的要去原始大森林一樣。

因為有水空間幫忙，李永也就沒有推托，帶著不管有沒有用，可以讓長輩在家放心。

歐陽林給大家倒了水，喝了一口，咂著嘴道：“怪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這個水真好喝！”

林東臨微微皺了皺眉頭：“我喝過依云的水，怎么不是這個味？”

“林哥，你肯定是喝到假的了，”歐陽林笑著說道。

李永撓了撓頭：“這個還真不是依云水?！?

歐陽林眼睛一亮：“比依云水如何？”

“比依云水好喝！”林東臨將杯子里水一飲而盡，抬頭看向李永：“這個是什么水，市場上有？”

李永搖了搖頭：“還沒法規(guī)?；a(chǎn)。”

林東臨點了點頭：“說實話，這個水即便能上市，也未必能夠賣出依云水的價格，更別說XZ的水?！?

李永笑了笑，本來看到歐陽林和林東臨說得熱烈，他就忍不住想要表達自己的想法。

正如林東臨說得那樣，阿爾卑斯山的水能賣那么貴，XZ的水也可以同樣運作。

不過林東臨的經(jīng)驗要比李永豐富許多，知道依云水不是隨便就能夠復制的，不說這個牌子做了很多年，品牌就是做出來的。單說國內(nèi)的消費環(huán)境，阿爾卑斯的號召力肯定超過喜馬拉雅。

“我覺得，國人對XZ感興趣的人很多啊，”歐陽林有些不解：“譬如藏藥、藏獒，好像都賣到天價了?！?

“藏獒是炒上去的，對XZ人來說，也沒什么好處，”林東臨搖了搖頭。

“藏藥倒是有些市場，可都是大路貨，也跟XZ的老百姓沒啥關(guān)系！”

“這些都好說，可幾十塊一瓶的水，要算奢侈品，國內(nèi)誰會認？”

歐陽林咂了咂嘴，他倒是認，但是消費不起，有錢人的想法，也不是他能夠理解的。

幾個人坐著閑扯了一會兒，李永就覺得林東臨太保守，或許是陶然居的成功，讓他信心十足，就覺得真的搞一個飲用水品牌，灌裝空間水，加上適當?shù)臓I銷策略和品牌策略，未必不能夠弄出一個新的“依云水”。

畢竟，空間水的口感就要勝過依云水，其養(yǎng)身價值，更是那些價格不菲的保健品都無法比的，有這樣的條件，自然應(yīng)該成功。

當然，李永并沒有真正去做這件事的想法，畢竟這么做的話，水空間就無法遮掩了，到時候這玩意恐怕會引起無數(shù)人的覬覦，也就不會再屬于他。

他現(xiàn)在只能藏著寶貝，自個兒自娛自樂。

當然，還要加上寧小雪。

至于西藏高原的水能不能賣出依云水的價格，李永也覺得還是有可能的，只是難度比較大。

李永這回是去XZ旅游，而是想要做個超人，去拯救XZ人民，所以就只是聊聊，并沒有深入思考可行性。

晚上八點鐘發(fā)車，聊到熄燈的時候，大家就收拾收拾爬上自己的床鋪，準備睡覺。

李永坐過幾次長途火車，火車上的條件雖然一般，不過因為沒有別的事情做，太過無聊，每次都能夠睡上長長的一覺。

不過這一次旅途比較長，需要四十八個小時，顯然不可能都用來睡覺。

李永和寧小雪早有計劃，不過這會兒大家剛剛躺下，顯然還沒有入睡，歐陽林又在那里東拉西扯地說了一會話，直到夜里十二點，車廂里才安靜下來。

李永小聲呼叫寧小雪，兩個人就躡手躡腳地下了床，仔細地將被子折疊成有人睡的樣子，背包放里面撐著。然后躡手躡腳跑到車廂連接處的洗手間，一起鉆了進去。

好在，這會兒多數(shù)人都已經(jīng)進入夢鄉(xiāng)，沒有人看到他們奇怪的舉動。

火車上的洗手間都很狹小，一次只能容納一個人，兩個人進去以后就有些擠。

李永小心地將身后的門帶上，仔細觀察確認洗手間里沒有安裝攝像頭之類的玩意，這種地方比較敏感，通常也不會裝這種東西。

確認以后，李永就打開水空間，先讓寧小雪鉆了進去，然后關(guān)閉空間，走出洗手間，突然看到一個列車員站在那里，頓時嚇了一跳。

還好那個列車員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什么，顯然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讓李永虛驚一場。

回到車廂，李永躺在床上，然后也鉆進了水空間。

水空間里，寧小雪正在折騰那幾只碩大的行李包，看到李永進來，就撅著小嘴說道：“咱爸他們可真是的，你看看，好多東西啊，要不是有水空間，帶著這幾個大包，咱們還怎么玩嘛！”

“他們也是擔心，”李永笑了笑，也上前幫忙將包里的東西都拿出來，在木屋里擺放好，有了水空間，帶著再多的東西也不怕。

結(jié)果，小小的木屋幾乎就給擺滿了。

放好東西，寧小雪就到水邊去逗弄小企鵝。

寧小雪能夠自由進出水空間以后，李永就找個借口，讓那幾只小鴨、小鵝“消失”，然后扔在水空間里，不放外面招搖。

只有小企鵝太特殊，小家伙也親人，還是放在外面廝混。

這次出來旅游，兩人還是找了個理由將小企鵝帶了出來，反正扔水空間里，不管都行。

甚至連那只大白鳥，也偷偷裝了進來，這家伙平常鶴跡杳然，一般也看不到，少了它估計也不會有人察覺到。

除了公司里大家合伙養(yǎng)了一些雞鴨，李永他們早先喂養(yǎng)的那群小鵝、小鴨、小雞，還有鵪鶉之類的，這會兒全都在水空間里。

平常，李永都將它們?nèi)釉凇伴L江”那邊，反正都是自然的條件，由著它們折騰。

話說這些鴨子之類的，如今已經(jīng)不算小，要按照家禽界的說法，都已經(jīng)是成熟的雞鴨鵝，每天都有一只雞蛋、一只鴨蛋、一只鵝蛋，還有一只鵪鶉蛋。

話說，當初喂養(yǎng)的時候，就是按照一只雌的，一只雄的挑選的，這會兒自然還是一雌一雄，很登對。

就是那只小企鵝，“瀟灑狂魔”那廝一直不能弄到另外一只，可憐的球球如今還是孤身一只。

李永跑到“長江”那邊看了看，將今天的蛋撿了回來，就問寧小雪要不要吃夜宵。

為了這次出行，李永從魚味館那邊搞了全套的炊具——當然是水空間里能夠用得上的，包括酒精爐子，燒蜂窩煤的炭爐子，燒木柴的柴爐，也少不了燒烤臺和燒烤架。

話說找到這些玩意還真花費不少功夫，蜂窩煤跟炭爐子就是寧父從金山弄過來的，李永好不容易才找了個理由，還說是幫別人找的。

雖然晚上吃好以后才出門坐車，這會兒六七個小時過去，還是感覺到有些餓。

好在水空間里食材比較豐富，李永就把炭爐子燒起來，放一只鋼精鍋在上面，弄一只大青魚，剁了頭，放半下水，小火慢燉個把小時，正好感覺到很餓的時候，揭開鍋，先舀兩個半碗魚湯，喝了開胃。

兩個人就站在爐子旁邊，李永打了兩雞蛋在魚湯里，一會兒就凝結(jié)起來，趁著這功夫，順手到旁邊菜地里摘兩把菜葉，都不用洗，直接扔進滾燙的魚湯里涮了吃。

李永他們已經(jīng)吃過很多空間魚，越吃越愛吃，怎么也吃不膩。

寧小雪將一把水嫩的薺菜扔進鍋里，用筷子攪了攪，燙一下就能吃。

這還是不久前移種進來的薺菜，味道沒別的空間菜那么純，不過也是真正的野菜，在水空間凈化過以后，菜葉水嫩，菜香特別濃郁。

“李子，你說列車現(xiàn)在到哪里了呢？”寧小雪吃了兩筷子菜，小臉就給熱氣熏得紅紅的，看著嬌艷可人。

“大概到徐州了，再往前就是河南了吧！”李永多看了寧小雪兩眼，將臥雞蛋撈起來給了她一只。

這種草雞扔在水空間里，也不知道它們平時吃的啥玩意，生出來的雞蛋跟良種雞的差不多，一兩多一個，不過雞蛋的味道卻比市場上買的草雞蛋還要正。魚湯里臥的雞蛋，蛋白就好像骨瓷的表面，雪白光滑，吃嘴里爽口；里面的蛋黃黃澄澄的，吃嘴里糯糯的，一股子濃濃的香味。

吃下去，咂了咂嘴，那股香味還在口齒間縈繞，這時候舀兩勺滾燙的魚湯，趁熱喝下去，嘴里的鮮香纏繞在一起，那種味道，讓人終生難忘，吃了還想吃。

湯喝下去，又吃了只臥雞蛋，肚子里那種饑餓的感覺一掃而空，反而是胃口大開。

李永將爐門合上，爐子的火控制得比較小，又去菜地里轉(zhuǎn)了一圈，摘了點菜葉回來，水空間里的綠葉菜，菜味十足，每種菜的味道又各不相同，吃起來，比吃肉還要過癮。

爐子就放在菜地旁邊，反正吃好以后，就去地里摘，然后下鍋涮了吃，非常方便。

一會兒兩個人就吃得渾身大汗，撐得發(fā)慌。

又吃了半截黃瓜，去去嘴里那些讓人難忘的味道，要不然，咂咂嘴忍不住又要吃了。

“哎呀，真不想出去了呢，下午坐車上真無聊?。　睂幮⊙┮贿叧灾S瓜，一邊抱怨。

要擱以前，寧小雪就算這樣想也不會直接說出來，不過倆人之間的窗戶紙早就被捅破，寧小雪在李永面前，就表現(xiàn)得隨性很多。

李永笑了笑：“這恐怕不行，咱倆要是不出去，別人還以為咱失蹤了，那可就不妙了。”

“那我就留在里面，你在外面幫我解釋好了，”寧小雪想了想說道。

李永笑著搖頭：“那恐怕還是不行，你這么漂亮，一定很多人注意，要是看不到了，還以為你給我賣掉了呢！”

“那怎么辦?。　睂幮⊙┫肓讼耄灿X得這么做確實不妥：“早知道就買一張票，我就不在車廂里出現(xiàn)，還能省錢。”

“早知道，咱倆把自己托運得了，”李永開了個玩笑，雖然說確實有這樣的可能，卻少了平常人旅游的樂趣，可謂有得有失了。

現(xiàn)在想這些也沒用，好在有水空間在手，漫長的旅途也不會太難過。

寧小雪伸了懶腰，小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李子，我要去洗澡了?！?

“那就去洗唄，”李永呵呵笑道，他倆雖然捅破了窗戶紙，那層膜還沒有捅破，這會兒依然還是純潔的男女關(guān)系。

寧小雪伸手推了推李永：“你去別的地方，你在這里人家怎么洗澡嘛！”

李永本來還想提議一起洗澡，這會兒還得給攆跑，也沒有其他想法，拿了換洗的衣服，自個兒一個人跑去了“云夢澤”。

兩人洗好澡，又水空間歇了會，寧小雪跑過去和海豚“藍藍”玩了會，李永就在旁邊看著他們玩。

海豚“藍藍”當初給李永釣上來，看到他總想看到仇人似的，很不對付。

不過跟寧小雪在一起的時候，就變得很乖巧，也很活潑。

小海豚很聰明，經(jīng)過寧小雪的調(diào)教，這會兒已經(jīng)不少“絕招”，看著海豚那漂亮的身軀在水面上上下下，李永就在琢磨“尼斯湖”那群海豚，要是能都弄過來就好了。

“尼斯湖”那個鬼地方，平常就跟個死湖似的，又好像深不見底，啥用都沒有，李永現(xiàn)在連探索的興趣都沒有了，也就偶爾過去看看，一直沒有什么讓人振奮的發(fā)現(xiàn)。

看看時間差不多，李永就跟寧小雪招呼一聲，小心地打開水空間，仔細觀察了一會外面的情況，聽到周圍沒啥動靜，兩個人才先后鉆出水空間，鉆進被窩，準備睡覺。

這會兒車窗外面的天際已經(jīng)微微發(fā)白，再過不久，天就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