閏莊河的聲音逐漸變得顫抖起來,可他還是堅持這將那把刀持續捅入胸口,最后直至將這個心臟剜了出來!
閆莊河手中捧著那個因為供血不足與迅速產生生理衰竭的心臟,眼神狂熱的說道:“看,教徒的心多么純凈。”
許久之后,閆莊河的眼睛中的光澤都已經暗淡了下去,可船上的人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等到閆莊河徹底死去之后,船上才傳來了一道悠揚的聲音,聽起來無比詭異“很抱歉,愚蠢的教徒,你的心是黑的,下地獄吧。”
船上,那個原本黯淡無光的魂幡,在感受到閆莊河徹底死去之后,竟然發出一種攝人心魄的綠光,猛地亮了起來。
而閆莊河在死去后,那一縷孤魂,正被這一副魂幡給緩緩招來,最終才閆莊河神魂驚恐的神色下,徹底融入魂幡。
大船沒有在閆莊河這里停泊,而是緩緩開走,從大船上傳出了悠揚婉轉的歌聲,聽起來就像有一只海妖在唱歌一般。
“很抱歉,這個地方并不適合我主降臨,帶著這個孤魂野鬼,我們去見見我們的老朋友。”
我一臉驚訝的看著神色肅穆的程秋,神情有些不太自然,“戮鬼組織,這么快就出現了。”
程秋面容沉重的點點頭說道:“不錯,兩天前,在東海岸港口發現了他們的身影,在那里還有一具尸體,死法十分奇怪,那老頭手中握著自己的心臟,死前臉上還有瘋狂的笑容,很符合戮鬼蠱惑人心時的狀態。”
程秋把現場得到的照片遞到我手上,我看著照片上臉色瘋癲的老者,竟然無比詫異。
我指著那家伙說道:“這人我認識,之前在墓穴中跟我斗法,就是那閆莊河程秋聽到我的話,愣了愣,臉上被生出了回憶的表情。
“閆莊河?”
過了一會兒,程秋似乎回憶起了這個人,然后說道:“閏莊河,我記得他在滇省是比較有名氣的戮鬼成員了,我沒有見過他的真人,卻也聽說過這號人。按理說他也算是戮鬼的核心成員了,怎么會這樣凄慘的死去了。”
我面沉如水,雖然自己的這塊心頭病閆莊河死了,可不知道為何,看著他這般凄慘的模樣,我竟沒有什么欣喜,反而有股不祥的預兆。
我抬起頭看著眾人,沉聲問道:“我們的位置被戮鬼發現了么?”
程秋搖搖頭開口:“現在還不知道,但是雨靈前幾日巡邏時,說是發現了一些異樣的蹤跡,我們這個地方一般很少有人能摸的到。”
我皺眉看向在場的一伙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出聲道:“在場的人里面,應該沒有懂得風水的吧?”
提到這兒,眾人一下子陷入尷尬,婁雨靈最先打破僵局開口道:“是的,我們只是對探靈有一些了解,但是風水堪輿這一塊掌握的不多。”
程秋點點頭說道:“這也是為什么我們想要找你來的原因,你爺爺林清風當年不僅道術極高,而且對于風水占卜同樣在行,只不過二十年前說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從此就不再異靈屆呆了,在那之后,戮鬼原本被打壓了幾十年的勢頭,又死灰復燃起來。”
我輕嗯了一聲,如果是二十年前的話,恰好是我出生時,那時候爺爺一定是在給我養靈脈,好助我度過目前還有不到一年的大劫。
程秋鄭重的看著我,沉聲道:“林安,你也是風水師,你爺爺走了,你要替他完成我們未完成的事業。”
我啞然失笑道:“我?我到現在也不過是初步掌握了附靈這樣的東西,又怎么可能能幫助你們對抗戮鬼這樣強大的組織呢,況且…我的時間也不多了,如果還沒有解除我靈蠱中的劫煞,我下次生日,也就是我死的時候。”
程秋臉色并不好看,她知道我說的沒錯,我現在還只是一個小孩子,還承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她突然灑然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朗聲道:“是啊,我們探靈的人真是老糊涂了,怎么能把這樣的重任壓在一個小孩子身上呢,這未免也太不負責任了。
”在她身后的眾人也都是這個想法,我還只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孩子,這樣的重任,怎么說也應該先由他們來承擔。
我卻從這些話中聽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好像他們是商量好的一般,想要讓我離開?!
程秋笑著看著我,和藹的說道:“林安,你這兩天昏迷的時候,我們想了一下,現在戮鬼的突然出現,你留在探靈隊伍中,對你本身并沒有什么好處。”
我疑惑道:“為什么?我可以幫你們啊?”
程秋搖搖頭道:“不,現在的你,能給予隊伍的幫助還太小了,一旦我們與戮鬼產生正面對抗,像你這樣的傻小子,恐怕是最先被戮鬼照顧的目標,到時候若是你死了,我們可沒法向林老頭交代。”
我低著頭不說話。
尚周這個平日里的悶葫蘆今天破天荒的說了很多話:“林小子,你現在實力還太弱,我們就要與戮鬼交鋒,你在這里根本提升不了什么了,我們幾個也沒空照顧你,所以過段日子,我們就就送你出去了。”
婁雨靈也附和道:“是的,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一個人默默的修煉,等你真正實力強桿了之后,不需要你來找我們,我們就自然會找上你的。”
我不知道為什么,雖然跟他們相處的時間不久,可一聽說要分別時,我居然會有些舍不得。
我強忍著悲傷,望著他們每個人的臉,認真的說道:“那我什么時候還能再見到你們。”
賈青笑道:“等你小子先救回自己的命吧,我們可不能為了讓你跟戮鬼干架,就把這么重要的事給耽誤了。”
我聽到這個說法,嘴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我又看向呂常,怪不得今天他心甘情愿的當我的靶子給我練拳,原來他也知道我要走了。
看到我投遞過來的目光,呂常雖有不舍,可臉上還是掛著勉強的笑容,“看啥啊,臭小子,我可受不了分別時候在那兒哭一嗓子,大男人的別磨磨唧唧,趕緊滾蛋,別礙我的眼。”
我重重的點頭,嗯了一聲,雖然我很想跟他們在一起戰斗,可我同樣也清楚,自己的命,還沒有掌握在自己手中,現在跟他們走的太近確實不是一件好事。
金風摧折秀林樹,狂浪排倒高岸堤,妖魔作亂龍蛇地,定有真君保太極。
待日光劃破了天空的第一絲黑暗,大地又再次回到了光明之中,而當陽光穿過了我的身體時,我已經再次起航,開赴向下一個方向。
連著一個月在深山老林里修煉,好久沒有感受過外面的世界,我兩袖空空,卻饑腸轆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