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爺子和那個該死的劉騰龍,還會是誰?
“他小小年紀,能受得了這個打擊嗎?你應該知道,當兵和學醫,是他最大的夢想,被你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給剝奪了一個,任誰也不會過去這道坎的,非要這樣嗎?”
我師父他老人家,無比心疼地責備著劉騰龍。
“我相信他,就如同你相信他一樣,他不會讓我們失望的!這也是捶煉他的機會,想最快成長起來,響鼓必用重捶敲,”
“可這不就是讓他陷入絕地之中,甚至危及生命了嗎?”
“爺爺,我不得不這樣啊!這是局長,也就是您兒子,我老爹做出的決定!事情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那件事正發愁無從下手,恰好找到一個借口,這將是一個峰回路轉的機會!”
劉騰龍面沉似水地回答。
“你就那么相信你那老爹?可別到時候玩過了頭,白瞎了我的好徒兒!”
“不會的,我爹他一向妙策如神,要不然,也不會坐到整個大夏,唯一的神秘部門,直達上聽,手握無上特權的局長這個位置的。”
“那件事真的已經到了如此嚴峻的地步了?”
“是的,我們通過局里,撒向各個事發現場的外部調查人員,匯總上來的情報,來綜合分析,發現這座島上,應該早就滲入了好幾個不明勢力!尤其是那所醫院,據小露所查,其背后的老板,可能來自境外,甚至就是我們不共戴天的仇家之一,那東瀛的式神家族!”
劉騰龍晈牙切齒剛說完,老爺子“騰”地就站了起來。
“真的?”
“嗯!應該差不了。這個島上,不僅是式神家族,甚至連南洋的降頭師,那銷聲匿跡的風水世家的趙家,都有可能潛入進來了。”
劉騰龍扶著激動得渾身打顫的老爺子坐下,然后繼續說道。
“我們還懷疑曾經的第一邪教,幽冥教,也有可能死灰復燃,潛入了進來。種種跡象表明,所有的靈異事件,絕非偶然,應該都是他們這幾股勢力,其中的一股,或者全部參與進來,不知道出于何種目的,在背后操縱的!”
你是說,就是那個在我徒弟出生時,就欲搶奪他先天玄體的神秘勢力?
“對!就是他們!這也是容兒和小露,聽小林說的。她倆接連遭到被邪術侵害,要不是小林及時救治,后果不堪設想!”
劉騰龍難得露出一絲頗為欣慰的笑容。
“我那徒兒可不簡單得很,老夫能得此子為徒,實在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老爺子也是手捋長須,笑逐顏開。
“就是這小子,也太花心了點兒,咱家兩個丫頭,可就危險啦!據我所知,局里外調員老高家的丫頭,好像捷足先登地給他種下了相思蠱!”
劉騰龍直恨得牙癢癢。
“咍咍咍,你不是先前提醒我,要小心小露那丫頭嗎?怎么?現世報了吧?咍咍咍”
老爺子笑的很暢快,這次換成,劉騰龍猛地趔趄了。
“你說老高家的那丫頭捷足先登?我看未必!你難道沒有看出,咱家容兒丫頭,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了嗎?”
老爺子一副語不驚人不罷休的語氣,笑著說道。
“什么?”
劉騰龍大吃一驚,猛地站起身來,手就摸向了腰間的手槍。
“給我坐下!這么大人了,沒半點穩重勁兒,咋咋呼呼地,成何體統?還沒有我老頭子看得開,都是江湖兒女、修行中人,哪有那么多的道道?更何況,我那徒兒,是咱家容兒的金玉良緣,命里注定的事,她們的糾葛,容兒自己會處理好的!哪有你這當爹的,還想拔槍?咋地?你真敢去槍斃我那好徒兒?別說是老夫,看看容兒怎么給你拼命?”
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睛,護起我這個徒弟的犢子來,那真是六親不認,寸步不讓,大有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的意思。
“唉!”
劉騰龍,捂著腦袋無力地坐了下去。
“你開除他的真正原因,不能讓丫頭們知道?”
老爺子看他坐了下來,頓時松了一口氣,轉移話題問道。
“不能!為防泄密,這事兒目前,就只能咱爺倆知道!”
劉騰龍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你就不怕丫頭們找你鬧?
老爺子無比擔心地問了一句。
“怕也不行!事關國家大事,一切都得靠邊站!她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去無條件地執行,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劉騰龍再次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您老人家可知道,島上的那條小龍脈?局里懷疑高層中有人,心懷叵測,正在著手秘密調查!”
劉騰龍不再等老爺子接口,一口氣接著說了下去。
“現在我在明,敵在暗,目前是一潭死水。為了破局,就得有人做出犧牲,所以,我們的目的,就是讓他攜帶著咱家傳之寶離開,引出那隱藏在暗處,覬覦金剛降魔杵的不明勢力。再加上那本來就想,奪取他先天玄天的幽冥教!”
“你爺倆,這是下了好大一盤棋啊!你們這是要將他,完全置于死地啊!對于無休止的圍追堵截,假如他陷入重圍不能脫身,你就不怕我那徒兒,出了意外,咱家丫頭守寡?”
老爺子瞪著眼睛,無比憤地斥責道。
“我已經安排好了人,應該不是問題!他必須吸引走幾股勢力,哪怕即便是引出一股,這里也就減少不少壓力,才能在動中,將他們一網打盡!如果出了意外,說明我們所托非人,看走了眼,不過,憑他的身手,應該逢兇化吉,遇難呈祥的!”
我是被強行喚醒的,如行尸走肉般,在送別的戰友默默注視下,麻木地被魏建帶著離開了營房。
我淚眼朦朧地,想去找師傅告個別,魏建告訴我,領導不讓去,更不能見那幾個女孩!我只好兩眼空洞無神地,跟著魏建,來到了碼頭。
賴建華,居然在碼頭等我。他建議我回到家鄉,辦完手續再回來,他認識鎮上那家醫院的院長,憑我出神入化的醫療技術,肯定會混的風生水起的,當個窮兵強!
我心如死灰,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置之不理。
眼神呆滯地一步踏上輪渡,在拉響的一陣汽笛聲中,緩緩地向對岸駛去……列車候車室,魏建警惕地看了下四周,忽然趁人不備,攬住我的肩膀,就朝衛生間走去。
進去之后,魏建拿出煙盒,從里面叼了一支香煙,然后掏出一支給我遞了過來,就在我接住的同時,一個紙團,被他悄然塞進我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