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杰直接呆住了。
整個人更是愣在了原地。
看著正俯視自己，并讓自己作出選擇的朱乾，凄苦之色瞬間浮現。
“陛下……”
他想要開口說些什么，但在看到朱乾的冷漠的目光以后，卻又自覺的閉嘴了。
因為他知道，陛下不可能因為他的哀求而做出任何的改變。
如果真的僅僅只是哀求便會讓陛下回心轉意，那么朝中大臣也就不會有那么多人被誅九族了。
兩個選擇不斷在蔡元杰的心中飄過，最終他似乎做出了選擇。
“陛下，微臣選第一個……”
他的聲音有些發顫，不僅是對死亡感到膽怯，同時也是對即將面臨的報復感到膽顫。
一旦他按照陛下所說的，將幕后的其他一些涉及的官員都交代出來。
那么也就意味著他將徹底得罪那些人。
倘若的那些人和他一樣都將處于極刑，那么還好。
倘若那些人因此而僥幸躲過一劫，那么自己的九族至親將會因此受到無窮無盡的報復。
即便是陛下放過他們，也不見得會好到哪里去。
但是他卻沒辦法，他唯一能做的一個選擇便是如何。
因為此刻的他只能選擇賭一把。
畢竟如果自己選擇了第二個選擇，那么自己的九族至親便會因此全部身亡，沒有一個可能存活。
但若是自己選擇了第一個選擇，他們或許會在未來遭遇到這些官員的報復，但卻總歸還有一個活下去的希望和機會。
或許會很艱苦，但總歸是一個活著的機會。
當然，除此之外便是一種不平心理作祟。
憑什么大家一起賺的錢，現在出了事卻要我一個人受過？
反正是要死，那么要死大家一起死！
想明白這一切后，蔡元杰便不再有絲毫的遲疑。
“陛下，微臣選擇第一個……”
“微臣愿意將那些人，通通都告訴陛下……”
“還請陛下能夠放過微臣的九族至親……”
朱乾聞言，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朕說了，只要你將其他人全部交代了，朕會給你一個痛快，也不會株連你的九族至親！”
“朕的話一言九鼎！”
“但，爾等所謀所利，朕會讓錦衣衛收歸國有！”
“現在聽懂了嗎？”
蔡元杰頓時松了一口氣。
似乎眼下的這個答案，便是他要的答案。
當即沖著朱乾便是感激道：“微臣明白！微臣謝過陛下！”
之后，蔡元杰直接起身，看向魏忠賢。
“工部侍郎余歡、工部郎中李坤、工部……”
霎時間，一個個朝廷中的官員從蔡元杰的口中不斷說出。
面對著這忽如其來的坦白，魏忠賢直接愣了愣，隨后便急忙回過神來將這些名字記住。
等到蔡元杰一股腦說出十幾個官員的名字后，即便是魏忠賢都忍不住感到震驚。
“記好了嗎！”
見蔡元杰停了下來，朱乾對著魏忠賢問道。
“奴才已經記好！”
魏忠賢急忙回應道。
“既然記好了，那就給朕查！認真的查！仔細的查！”
“但凡這些人暗中還干了什么骯臟污穢之事，但凡這些人暗中還和什么人有所勾連，都給朕一并全部查出來！”
“聽懂了嗎！”
魏忠賢聞言，心神頓時震動。
他知道，朝堂之中必定要發生大地震了。
回過神來便急忙回應道：“諾！奴才領命！”
吩咐完這件事情后，朱乾再度冷冷地掃了一眼周遭。
“至于這些人，羈押斬首！”
“至于這個所謂的坊主，不僅膽敢以白丁之身干涉朝廷機構之事，之前更是讓對朕無禮！”
“便賜他凌遲，連坐三代！”
冷漠的話音之中充斥著無盡的殺氣。
朱乾說完，便直接離開。
魏忠賢見此，雖然想要急忙跟上去，但眼下這里還有事情需要自己處理，最終也只好留了下來。
至于那些剛剛得知自己將會遭到何等處決的眾人，回過神來以后便是紛紛癱倒在地。
有人目露絕望，有人則是不斷哀求。
可謂人生百態，各有不同。
……
“陛下，事情錦衣衛都已查清，這是結果！”
完成任務的魏忠賢來到朱乾跟前，將調查的結果直接便是呈報了過去。
朱乾接過一看，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好！好！好！”
“這就是朕的朝臣！這就是大明的官員！”
“一個個手里拿著朝廷發放的俸祿，不僅沒想著為朝廷辦好事兒，反而整天想著如何利用自己的職權賺銀子！”
“滿朝文武，雖說參與此事只有十幾人，但因為此事而牽連出來的卻將近有三分之一的朝臣！”
“這真是豈有此理！！！”
朱乾憤怒的將手中的東西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魏忠賢見此，急忙低下了自己的頭。
同時內心之中似乎已經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切便如同他預期那樣展開了。
“魏忠賢！”
“奴才在！”
“朕命你出動錦衣衛，將這些涉事的朝臣全部通通給朕抓起來！于明日處斬，朝會奏報！”
“朕要讓朝上的大臣們知道，朕還沒老，手中的刀還沒鈍，還不至于殺不了人！”
“朕倒是還想要看看，究竟還會有多少的，還敢冒著殺頭的風險，繼續做著這種事情！”
魏忠賢心中一凜，隨即果斷回應道：“諾！奴才領命！”
之后魏忠賢便離開了。
緊接著，皇城之中便四處出現錦衣衛抓人的身影。
而這些被抓的人，一個個的都是朝廷官員。
被抓之時，即便這些人說出了自己的官職和身份以及背景，錦衣衛卻還是不為所動。
忽然間的這種大肆抓捕，自然也引起了朝中眾臣心中的不安。
生怕下一秒，錦衣衛便會踏破自己的府門，然后強行將自己帶走。
但這樣的想法明顯是多慮的。
對于那些自身清白的人，他們根本就沒有因此而受到半點的影響。
至于那些心里有鬼的，這是惶惶不安的度過了一日。
直到第二天朝會的時候，這些朝臣們都還處于驚慌失措的狀態之中。
特別是當他們看到大殿中上朝的大臣，竟然少了足足三分之一后，心中更是緊張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