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山。
成圣碑前的廣場上。
上千道身穿儒袍的儒家學(xué)子,匯聚在此。
為首的三位老人,一個個氣息渾厚,呼吸綿長,距離圣境,只是一步之遙。
在他們的身后分別站著一位年輕的弟子。
其中一位正是秦國春獵時,曾出現(xiàn)過的齊一帆。
此時。
他們目光炯炯的盯著成圣碑上的那一行字,有的驚詫,有的不解,有的茫然……
還有更多的是憤怒!
堂堂孺圣的成圣碑,卻被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燕國皇太子給刻了字!
這…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忽然。
為首的一位大儒老者開口道:“燕國皇太子,可有誰聽說過此人?”
本來略微有些嘈雜的人群,安靜了下來。
齊一帆見無人回答,便走出朝著大儒老者行禮道:“學(xué)生知道一二。”
“哦?”
“你且說來聽聽。”
齊一帆點頭,看向那成圣碑,依舊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震撼道:“前些日子,大秦使團二次出使燕國,二次對賭下,都是敗于此人之手。”
“經(jīng)弟子搜集燕國情報,此人不僅武力超群,更是滿腹經(jīng)綸,這幾日風(fēng)靡一時的象棋就是他所創(chuàng)!”
“如此驚才絕艷,經(jīng)天緯地之才,當(dāng)真世所少見!”
大儒老者雙眼閃過一抹精光,看向了身邊的兩位其他大儒,待到兩人紛紛點頭后。
大儒老者開口道:“今年的百家爭鳴將會在秦國舉行,如此到時候北地年輕俊杰都會齊聚秦國。”
“到時,便將他收入我儒家門下,給他一次參悟圣韻的機會,能否入圣就看他的機緣造化了!”
齊一帆低頭抱拳點頭。
其他儒家學(xué)子則是紛紛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
“為什么要給他一次參悟圣韻的機會?”
“對啊!”
“成圣碑刻字固然舉世罕見,但圣韻更是只此一份,絕不可給一個半道出家的儒家弟子啊!”
“我不服!”
“我也不服 !!”
“不能給他!!!”
…….
當(dāng)即有學(xué)子強烈譴責(zé),不忿的開口表示不能給。
他們身為儒家學(xué)子,身為讀書人自然有些傲氣,若是不服誰也會當(dāng)面說出來。
根本不會在意到底此人身份如何。
哪怕大儒,他們也敢反對。
左邊的一個大儒見群情激憤,越演越烈,便皺起眉頭想了想道:“那人雖是絕世天驕,但并未正統(tǒng)的學(xué)習(xí)過我儒家法典。”
“若是強行收入儒家,恐有隱患!”
“要不…...”
他一句話沒說完,右邊的大儒也是點頭深思道:“可以先召入門下,但參悟圣韻的事情,就先放一放,觀察一下他的品性再做決定。”
那坐在中間的大儒看向兩位同門師弟,搖了搖頭,不在說話了。
于是。
那左邊的大儒直接開口敲定道:“參悟圣韻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
此話一出。
眾人神情一振,紛紛點頭稱是。
與此之時。
成圣碑忽然悸動,有流光異彩賦予其上。
頓時。
本來安靜的儒家學(xué)子,再度沸騰了起來道:“快看,有人成圣!”
此話一出。
饒是那三位大儒也是紛紛睜開雙眼,眼中閃過驚詫之色。
成圣!
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就連他們都未曾真正的踏入那一步……
此次若不是因為石碑刻字的事情,大家齊聚在此,恐怕將會錯過這一次的成圣跡象。
在眾人心生喜悅之時。
那成圣碑上似乎槍走如龍,漸漸的勾勒出一個女人的身影,一閃而逝。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后,內(nèi)心一震!
武圣!
還是一個女武圣!!!
那身在中間的大儒猛的起身,飛到了成圣碑前,抬手按在了其上。
一行清秀小字浮現(xiàn)。
齊國,齊千零!!!
什么???
在所有人看到這一個名字后,紛紛露出驚詫之色。
“這不是北地四大美女之一的齊千零嗎?”
“沒錯了,就是她!”
“竟然如此年紀(jì)輕輕就入了圣!”
“簡直聞所未聞,前所未見啊!”
……
在眾人紛紛驚嘆之時,那站在左右兩邊大儒身后的儒家不世出的年輕俊杰才子,紛紛眼內(nèi)閃過一抹奇光。
此次事情過后。
這兩人已然打定主意,即刻前往齊國國都,爭取將這女武神給娶回來!
以他們兩人的資質(zhì),再有個三五年,必定可以距離圣境只剩一步之遙。
到時,再借助女武圣成圣契機進行雙修,一舉就可踏入圣境。
如此,夫妻二人兩圣境,恐怕整個北地都會震動。
兩人如此想著,下意識的看向了彼此,眼中有了濃濃的競爭之意。
仿佛是在說,到時各憑本事,看誰能俘獲美人心!
“哈哈哈,齊國可真是大機緣之國啊!”
“先是吳持之成圣,引動成圣碑的次碑震動,從而被其拿走鎮(zhèn)壓本國百年氣運不流散。”
“如今又一個女武圣齊千零出世,老夫記得這女娃子也不過年芳二十吧!”
左邊的大儒看似笑呵呵的說著,實則已然酸楚不已,就連說話的語氣都酸的不行。
看來是羨慕壞了。
右邊的大儒聽罷,也是目露驚羨,略帶嘲諷的開口道:“齊國不僅得了稷下學(xué)宮的青睞,創(chuàng)立稷下學(xué)院,匯聚北地?zé)o數(shù)年輕才俊,如今已將我儒家的正統(tǒng)地位不放在眼里。”
“這些年更是肆無忌憚,以為出了一個圣人,就可以橫行北地,實則大錯矣!”
“哪怕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女武圣,在絕對的軍隊鐵騎面前,依舊不堪一擊。”
“或許他們能夠一個打十個,打幾十個,打上百個,但在成千上萬的鐵騎下,圣人也要暫避鋒芒,否則便是道消身殞的下場。”
“我大秦不懼于他!”
那站在成圣碑前的大儒也是點頭道:“再過一段時間,我等三人也可借助百家爭鳴之盛狀,成功邁出這最后一步,成就儒家之圣位。”
其他兩個大儒也是紛紛點點頭,這是他們謀劃多年的事情,今年馬上就要成功了。
如此。
齊國哪怕有兩個圣人,也將無懼。
正在眾弟子紛紛露出期待之色時,齊一帆出列躬身一拜道:“老師。”
“弟子有一事不解,困擾多時,還望老師能夠解惑。”
那站在成圣碑前的大儒,看向他這個最得意的弟子,甚是滿意,假以時日,對方很可能超越他這個老師。
于是,便撫須笑道:“一帆,但說無妨。”
齊一帆立馬點頭道:“成圣者,參悟天地之力入道,我儒家是浩然正氣,武者是武力,法家是典章制度的法力……”
“幾乎每一家,都有其成圣參悟之力。”
“可弟子在想,若是同時參悟兩種天地之力,是否可以兩種天地之力入圣?”
“還是只能入圣一種,舍棄一種。”
“弟子不知,很是疑惑!”
此話一出。
在場的所有儒家弟子紛紛露出思索之意,他們這時候才注意到了這一點關(guān)鍵的問題,一個個越是思索,越是找不出合理的解釋。
成圣碑前的大儒聽到此話,眉頭一皺,訓(xùn)斥道:“一帆,你著相了!”
“佛門有貪嗔癡三種不善根,我儒家也是備受推崇,從不敢涉獵,而你提出的問題正是應(yīng)了貪之一根。”
“平常人一種天地之力,都極難參悟成道入圣,更何況是兩種天地之力?”
“做人不能貪,修行亦是如此。”
“別說千年以來沒有人能夠兩種天地之力入道,就是再往下推千年,亦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現(xiàn)在還差一步,等你到了為師這個境界,你就明白什么是大道艱難了!”
“沒錯!”
“歷史上有你這種想法的天驕也不在少數(shù),可惜最后都沒有取得太高的成就,泯然眾人矣!”右邊的大儒點頭贊同,又嘆息著說道。
那在左邊的大儒也是敲定結(jié)果道:“一帆,你天資卓越,前途不可限量。”
“故而,師叔在這里要批評你一番,并且告誡在座的所有儒家學(xué)子引以為戒!”
“絕不可好高騖遠,貪多嚼不爛,參悟一種天地之力即可,千萬不能同時參悟兩種,白白浪費了機緣!”
“知道了嗎?”
齊一帆立馬躬身一拜道:“弟子謹(jǐn)遵老師們教誨!”
其他儒家學(xué)子也是紛紛行禮道:“弟子謹(jǐn)遵老師們教誨!”
隨著眾人齊齊彎身。
成圣碑嗡的一下又震動了起來,無數(shù)的流光異彩從其內(nèi)迸發(fā)而出,沖向天空。
宛如絢麗的煙花般,在天空崩散炸開。
由于此時已經(jīng)接近黃昏,更是將天空映照的絢麗而多彩。
在這一刻,秦國無數(shù)人看向了仲山的上空。
這…..
“又有人成圣!!!”
儒家眾學(xué)子內(nèi)心剛剛冒出這一個想法,只見成圣碑表面就宛如一面鏡子般,光滑而又深邃。
頓時鏡子內(nèi)倒映出了一個男子的身影。
那站在成圣碑前的大儒,震驚中看著這一幕,一天兩圣,聞所未聞,前所未見!
這…...
“師兄,快看看又是哪國的不世天才入道成圣!”
那站在碑前的大儒被人提醒,才從驚愕中反應(yīng)過來,立馬點在了成圣碑上。
頓時。
那鏡面流轉(zhuǎn),出現(xiàn)了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燕國皇太子,姬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