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一座豪華的庭院內。
九皇子極為恭敬的朝著一名普通的官員行禮道:“先生大才,常青佩服!”
這官員在朝堂中名不經傳,乃是站在人群內,就找不出來的普通人。
正是他如此普通的相貌,曾多次出入大皇子一脈的陣營,探取消息,并且用計讓大皇子不得不擁護九皇子,共同對付太子。
此時。
這官員有些惶恐的快走幾步扶住九皇子道:“殿下這是折煞微臣了。”
“微臣司馬聰能為殿下分憂解難,乃是微臣的福分。”
“萬萬不可讓殿下行如此大禮!”
姬常青很是滿意對方的應答,并未恃才傲物,于是他拉著司馬聰就坐了下去道:“上次皇子失德,若非先生提醒,恐怕本殿下的損失會更加慘重。”
“這幾次更是得到先生提醒,我們才布局多次針對太子殿下,可惜……”
司馬聰也是嘆了口氣,有些惋惜的道:“可惜太子身邊也有能人,次次都能破局,當真是將計就計,反打一趴啊!”
姬常青點點頭,目光深邃的道:“不過,這次謀劃應該一定能成功吧!”
司馬聰一掃頹勢,臉上露出自信之色道:“殿下放心,此次絕不會失敗!”
“只是暗教的那些人乃是亡命之徒,更是七國人人討打的對象,若是此事被人知道……”九皇子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司馬聰卻是搖頭道:“知道也無妨,微臣已經安排好了,絕對不會查到我們頭上。”
“而且當事人已經被處決了,只是無意間透露了一下太子殿下的行蹤,以他們的性格,必定會覬覦太子身上的氣運,鋌而走險奪取氣運。”
“這點殿下不用擔心,一切都有微臣安排!”
“好!”
九皇子姬常青當即露出贊賞之色。
司馬聰則是繼續又道:“哪怕這次沒有收到奇效,接下來的春蒐,微臣也會安排好,定讓太子殿下有去無回!”
九皇子姬常青雙眼一亮,發出感慨道:“有先生在,果然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
地下密室之中。
巖漿池內。
女人一絲不掛,曲線誘人。
她高挑傲人的身姿,如同羊白玉脂般的肌膚,再加上精致冷艷的容顏。
雖有一些江湖兒女的英姿颯爽之意,但不可多得是她那股清雅脫俗的優雅氣質。
她閉著雙眼,睫毛微動。
一縷縷精純的氣息正在涌入她的身體。
忽然。
遠處有一道男人的身軀,宛如磁石受到吸引般,朝著女人緩緩飄來,接著女人也宛如受到了什么牽引……
兩具身軀緩緩的靠近,在他們肌膚碰到一起的時候,一道陰陽圖案在他們的身下浮現而出。
當即兩具身軀再度糾纏在一起,不分彼此。
這種是無意識的行為,宛如魚與水之依賴,又宛如干柴和烈火一般熱絡。
在這最原始,最瘋狂的一幕下。
太極圖案上緩緩的凝聚出一名俊逸非凡的年輕僧人,他雙手合十,目中有著無窮的金光浮現。
“幾百年了!”
年輕僧人輕聲呢喃,有些茫然的看向了四周。
最后。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兩具如膠似漆的身軀上,茫然頓時消散。
年輕僧人眼中露出詫異之色,不由得多看了兩人幾眼,再度開口道:“彌天大陣,魂丹,陰陽池……”
“這是當年他成圣的依據!”
“如今……”
年輕僧人露出憐憫之色,雙手合十。
若是再不制止兩人,恐怕他們將會徹底淪為欲望的工具,成為最原始,最蒙昧不知的野獸。
哪怕再度蘇醒,也會喪失神志,成為欲望的犧牲品。
“既如此,貧僧就不客氣了!”
年輕僧人說著,直接飛向那男人的身軀道:“奪舍大法!”
一道金光鉆入男人的眉心。
頓時。
男人的身軀猛的開始劇烈顫抖,再度和女人分離,飄向池底的北邊。
而那女人則是飄向了池底的南邊。
此時。
陰陽池宛如沸騰了一般,直接開始凝聚出無數的流光異彩鉆入兩人的身軀。
“如此,貧僧就可再度恢復至巔峰!”
“當年,也不枉貧僧留了那么多的后手。”
“從此,我摩訶將……”
“嗯?”
“這是什么???”
“天書!!!”
“操!”
年輕僧人再不復一開始的平靜和悲天憫人態,而是極度暴怒的爆了粗口。
接著。
“你別過來!”
“你別過來,貧僧這就離開!”
“貧僧只是一個殘魂,經不起你的折騰!”
“這…這就馬上離開,惹不起,惹不起,惹不起……”
年輕僧人一連說了好幾個惹不起,最終更是大驚的道:“天書乙!!!”
“居然是這一塊天書!!!”
這震驚的話語剛剛吼出,一道金光就要從男人的眉心沖出,卻是被白色光芒一拉,直接又拉了回去。
如此。
金光再度飛出。
白色光芒再度將其拉了回去。
如此,折騰了幾十次。
金光暗淡,直接被白光拉入到了眉心之內。
一股契約之力浮現,直接將金光徹底封鎖在了男人的眉心中,化為了一點金光。
“貧僧………恨啊!”
“這到底是積攢了幾百年的霉運?還是遭了哪門子的天譴?才會一出關奪舍的第一個人就是擁有號稱破萬法奪舍的天書乙擁有者!”
“有他在,還特么的玩個鳥重生???”
“楊萬鶴!”
“你個王八犢子!你特么籌謀了一甲子,就給自己安排了一個奪舍必反噬的重生者???”
“操!”
“沙比……”
巖漿上。
骸骨將黑袍中年人強行拍醒,再度指了指巖漿,給他加深了一下被別人奪取了一切氣運的沉重現實打擊。
黑袍中年人冷哼一聲,露出嗤笑之色道:“給了他又如何?”
“七國準備,獻祭無數生靈,更是獲得了難以想象的天材地寶,全部融入這一池之中。”
“哪怕相隔千里,逆天大陣也可將其他六國的陰陽池能量全部匯聚于此。”
“他一個毫無準備之人,要么撐爆身體,道消身殞。”
“要么陰陽失衡,成為一個只知道發泄欲望的野獸!”
“無論哪一種,都會讓其萬劫不復。”
“你說,老夫還生什么氣?”
黑袍中年人一邊說著不生氣,一邊眼內強忍著暴怒之色。
骸骨看著他,空洞的雙眸一直看著他。
無聲的沉默中。
仿佛在說就喜歡看你如今的樣子。
黑袍中年人一臉嗤之以鼻。
然后。
骸骨伸手拽住黑袍中年人的頭發,托著他朝著巖漿處走去。
“混賬!”
“老友,你要干嘛?”
“老友,你放肆!”
“老友,你快快松手!”
“松手!”
黑袍中年人一邊怒吼著,一邊極力的瞪眼。
他身體不能動,除了以這種方式反抗,卻是什么有效的措施都做不了。
直至骸骨將他拖下星臺,拖到了巖漿邊上,指著其內若隱若現的兩具身軀。
仿佛在說。
你看!
你快看!
你的造化,你的機緣,你的成圣之路,都被他們給拿走了。
你開不開心,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啊!
“滾!!!”
黑袍中年人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情緒,悲從心來吼道:“想我楊萬鶴,天縱奇才,早早的達到北地能達到的至高成就,更是苦心經營一甲子……”
忽然。
巖漿內的兩具身軀竟然再度動了起來,朝著彼此靠近,最后交融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
楊萬鶴一掃悲天憫人之態,大笑了起來道“看吧,哪怕給了他們如此天大的機緣,把握不住,也會徹底成為最原始的野獸!”
“只能依靠著本能沉淪在欲望之海中!”
骸骨沒有說話,而是一巴掌抽在了楊萬鶴的臉上,似乎以此來表達不滿。
楊萬鶴當即被抽蒙了。
下一秒,反應過來后。
“靠!”
“你特么竟敢對我如此無禮!”
“早知道如此,當年本座一巴掌拍死你!”
“啪!”
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再度響起。
楊萬鶴當即閉嘴,不敢吭聲了。
此時。
巖漿內又是景象大變,金光襲來,一個巨大的陰陽圖在地底成型。
在楊萬鶴露出震驚之色時,白光又是大盛,隱隱的有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
但隔著一層熔漿,什么都沒有聽清。
如此。
過了好一會,巖漿開始沸騰,那兩道身軀再度分開,南北互望。
開始以一種無法估量的速度吸收起陰陽之池內的能量來。
楊萬鶴看到這一幕,震驚消散,撇了撇嘴道:“克制住了欲望又如何,還不是要撐爆身體!”
骸骨不說話。
楊萬鶴就再度開口道:“成圣之路,有無數種!”
“儒者,養浩然正氣,以此入圣,就如同孺子那個老無賴!”
“兵者,以排兵布陣之力入圣,一將功成萬骨枯,因沾染了太多的殺伐之氣,故而動輒就是屠尸百萬,血流成河!”
“故而,兵者很難成圣,因為很多都在萌芽期,就被人給杜絕了。”
“武者,以自身武力入圣,可成一代宗師,武藝超凡。”
“。……”
楊萬鶴滔滔不絕,說了很多。
最后。
他悠悠的嘆了口氣道:“浩然正氣也好,布陣之力也罷,還有其他的武力等等,都可稱為天地之力!”
“故而,天地之力入體,即可成為半圣!”
“天地之力共鳴,并凝聚于外,就可成為偽圣!”
“世間萬人以為入得偽圣之境,就可自稱為圣人,實則不然!”
“真正的圣人,乃是可以言出法隨,超越天地束縛的存在。”
“越是境界高深,越是懂得敬畏天地,故而圣人又分九品……”
楊萬鶴說著,說著,便看向了巖漿池道:“今日,我倒要看看這誤入其中的兩個小輩,到底靠什么天地之力達成偽圣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