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皇宮。
一座幽靜的冷宮內。
九皇子姬常青坐在后花園的池水邊,正聚精會神的釣著魚。
而在他的身后,則是一位容貌姿色不是很出眾的青衣少女。
此時。
少女將飯盒一一擺在了姬常青的面前,臉上露出諂笑之色道:“夫君,一切都辦妥當了。”
姬常青看向少女那平平無奇的臉龐,內心毫無波瀾的開口道:“青兒,你嫁給我幾年了?”
少女露出驚慌失措之色道:“三年了。”
“殿下,您是不是要將思惑給休……”
姬常青伸手握住少女纖細的手,將其攔在了懷里道:“我怎么會舍得休了你呢!”
“哪怕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有這個想法啊!”
少女躺在姬常青的懷里,一臉的享受之意,嘴角微翹,對他說的話認同不已。
她可是名門貴族之后,祖母更是前國太子之妃,乃是燕國隱藏的世家門閥。
燕國前任宰輔乃是她的父親,區區一個皇子,還真不敢對她如何。
哪怕她姿色如常,如此普通,還不是讓其連納一個小妾都不敢嗎?
布智思惑如此想著,偎依在姬常青的懷中,很是享受如今的感覺。
姬常青也是三番五次的看向懷里的布智思惑,可每每看到這平平無奇,毫無出彩的普通面容時,他實在是生不起一絲欲望
這讓在此地禁欲許久的姬常青,本來升起的一絲邪火,就這樣給熄滅了。
而且。
懷中的布智思惑似乎也不安分,扭動著她那不豐滿的身軀,似乎在告訴他,她想要了……
如此磨蹭了一陣,布智思惑發現自家的男人似乎并沒有這方面的欲求,正當她不解的抬起頭時。
忽然。
姬常青猛的將懷里的布智思惑給扔了出去。
噗通!
布智思惑猝不及防之下,落入水中,驚呼一聲,便嗆了幾口池水,然后開始呼喊救命。
當即。
周圍幾十個黑影騰挪幾下,來到了池邊,剛欲準備救人。
姬常青陰沉著臉,滿是怒氣的道:“不準救!”
此話一出。
在一旁伺候的小太監臉色微變,趕忙開口道:“清理周圍眼線,務必確保此時沒有人關注這里!”
那幾十個黑衣侍衛,當即分出去大半,朝著四周而去。
過了許久。
池水中掙扎的動靜越來越小,直至再也沒有任何動靜后,姬常青才長舒了一口氣。
這股惡氣吐出,他露出舒坦的笑容自語道:“三年了!”
“老子憋了三年了!”
小太監本來想責怪幾句九皇子魯莽,但看到其這個樣子,又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姬常青就這樣怔怔出神了會,便淡淡的開口道:“皇子妃于今日早上前往青云觀燒香祈福,一直未曾歸來,至今下落不明!”
“通告刑部,聯系各城守備,一定要將九皇子妃找到!”
“諾!”小太監立馬躬身行禮。
姬常青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開口道:“將今日和九皇子妃接觸過的人都清理干凈吧!”
“諾!”
“殿下放心,今日九皇子妃從青云觀回來后,還未曾接觸過任何侍女。”
……
魏國。
富麗堂皇的寢宮內,妖嬈的舞姬慵懶的蜷縮著誘人的身軀,交纏在一位身穿黃袍的中年男人身上。
陣陣靡靡之聲從床榻上傳來。
幾分鐘后。
黃袍男人一哆嗦,拍打了一下舞姬豐韻的翹臀,舞姬識趣的起身躺在了里側,眼中的不滿之意恰到好處的隱藏在了眼眸深處。
黃袍中年人坐起身,一臉滿意的盡是回味之色道:“何事?”
早在外面恭候多時的老太監,當即開口道:“啟稟陛下,太子殿下求見!”
“哦?”黃袍中年人開始在舞姬的服侍下,穿戴整齊。
不一會。
他走出寢宮,來到了正殿內道:“宣太子進諫!”
只見一襲白衣,俊逸非凡的魏無冤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朝著魏皇行了一禮道:“父親。”
魏皇一怔,聽到父親這一個稱呼,而不是父皇后,神色凝重了幾分問道:“我兒何事如此匆忙前來?”
魏無冤思慮再三,行了一個大禮道:“父親,我魏國在幾百年前也是泱泱大國!”
“曾經祖父稱霸中原,讓北地七國為之震顫!”
“可如今…...”
“我魏國在北地七國中的疆域墊底不說,更是失去了文化中心和霸主的地位,若是再不變革,恐將有滅國之兆啊!”
魏皇魏有度眉頭一挑,不由得臉色露出苦澀道:“變革…...”
“我兒說的這些,為父也曾深思過,可…...”
“可變革需要的東西太多了!”
“錢財,民心,朝堂諸公的配合,還有敢于身先士卒能夠挑起大擔的能臣武將!”
“這些缺一不可啊!”
“這之中有多難,無冤你可清楚?”
魏無冤微微一怔,低下了頭,然后再次抬起時,雙眼中迸發出奪目的精光道:“變革是難,可難道我魏國還不如一個小小的燕國?”
魏皇眉頭微皺:“此話何意?”
魏無冤將一份奏折遞了過去道:“我大魏再不濟,也有祖上蒙蔭,福澤子孫的積蓄,而他燕國有什么?”
“若非當年齊國君主幫他滅了令支和孤竹兩部,又將大面積的疆域割讓給他。”
“他能有如今的國力嗎?”
“若非燕皇娶了一個好媳婦,趙國多次出兵相助他燕國,他能抵擋住秦國的來勢洶洶嗎?”
“答案是不能的!”
魏皇看完奏折,眉頭皺的更緊了,依舊詫異的問道:“既然燕國如此不堪,為何我大魏還要跟他們相提并論?”
魏無冤見狀,知道引導的差不多了,立馬說出了一個名字道:“燕國皇太子姬洛施行改革,以一人之力力挽狂瀾,拯救大燕于水深火熱之中!”
“若是我等還按部就班,無所作為,甚至最后連燕國都有可能超越我等!”
魏皇露出沉吟之色,將奏折放到一邊開口道:“冤兒,你的奏折中也說了。”
“這燕國皇太子不得朝堂諸公之心,改革之路更是百般阻撓,雖有建樹,但卻無法徹底動搖根基。”
“朕很欽佩這位燕國皇太子的雄才大略,可奈何燕國積弱已久,并非一人之力就可改變。”
“尤其這次北戎圣族來襲,以燕國為打擊中心,燕國大皇子姬豪,廢物一般的東西,居然白白葬送了這位皇太子努力創造的大好局面,一下子將燕國再度推到風口浪尖,國破家亡的境地!”
魏皇說到這里,似乎很不忿,也似乎帶著一絲不屑之色道:“這位皇太子太年輕了!”
“一點都不懂的韜光養晦,如今更是為了扳回一局,親自帶兵上戰場,先不說他有沒有這個能力,就是這一場戰爭只要打不出一絲成績,那么他將陷入萬劫不復,甚至永無翻身的境地!”
“簡直愚蠢至極!”
“本來一切罪責都可推到那燕國大皇子的身上,卻非要站出來,往自己頭上倒了一盆子屎尿!”
“白瞎了他的政治才能!”
“真當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什么都能解決??”
“北戎圣族這次來勢洶洶,莫說是他一個燕國,就是七國齊聚都不敢說能夠占得便宜,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皇太子!”
“簡直可笑至極!”
……
魏無冤聽著魏皇喋喋不休的痛斥和嘲諷,一直等他發泄完所有情緒后,才又拿出了一份奏折道:“父親,大燕勝了!”
“什么???”
魏皇一怔,似乎聽錯了,剛剛拿起的茶杯都停頓在了半空,再度詢問道。
魏無冤繼續開口道:“燕國皇太子姬洛奇行險招,瞞過了朝堂諸國,瞞過了北疆無數北戎蠻夷,夜襲封蠻關,一舉焊死了大燕在北疆的門戶。”
“并且,他早早的布局臨北城,在封蠻關被破傳入關內,北戎蠻夷軍心不穩之際,鎮北軍全軍出擊,徹底擊敗了北戎軍,為這一場偉大的勝利奠定了結果!”
“可惜,無敵去的晚了一步,打算聯合各國將士再度奪回燕國的封蠻關時,大將軍樂傾帶領剩余的鎮北軍及時趕到,徹底杜絕了被翻盤的機會!”
“此次戰役結束,孩兒多次研讀燕國北疆各地戰況,甚至排兵布陣多時,孩兒深知,若是單論行軍打仗的本事,孩兒不如他!”
嘩!!!
無聲的嘩然在魏皇的腦海中炸開,手中的茶杯早已經傾斜,其內的茶水已然浸濕了黃袍。
可魏皇似未所覺,依舊怔怔的愣在原地,一時之間只能聽到他那急促的呼吸聲在房間內回蕩著。
最后。
這急促的呼吸聲更加的急促道:“這…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