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陸森滿嘴是血,周蘭晴冷哼一聲:“還敢攔嗎?”
陸森手里的劍,依舊高舉著,沒有松動半分。
周蘭晴眼神一瞇,殺機并起。
就在這時,一道清朗男聲,沉冷傳來:“在東宮仗勢欺人,問過本宮的意見了嗎?”
周蘭晴一怔,立即掀開簾子,就看到太子周鋒,負手而來。
“陸森,把剛才撐嘴的那個人,拖出去砍了。”周鋒冷聲下令。
“太子,住手。”周蘭晴連忙從軟轎中走了下來:“這是我的親衛,跟隨我多年……”
“陸森,本宮的話,沒聽到?”周鋒才不理周蘭晴是不是在求情,他只是重復了一句。
陸森二話不說,直接打了一個手勢,身后的錦衣衛,直接把那嚇的發抖的親衛給雙手一按,拖著往外走。
“長公主,救我……”那人冤屈的要命,沒想到,會因為打人耳光,就丟了小命。
“太子,你這樣以殺人為樂,誰敢服你?”周蘭晴語氣也急怒了起來。
“長公主在本宮的東宮打人,此手段就令人信服了嗎?”周鋒可一點不賣帳了。
周蘭晴還想說什么,只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慘叫聲,在場的人,個個后背生寒,毛骨悚然。
周蘭晴知道那親衛是沒命了,她緊繃的氣陷瞬間一散,整個個顯的更加的陰戾了。
“太子,我問你,齊王的人,你為什么都殺了?”周蘭晴深吸了一口氣后,就索性開門見山的問。
周鋒涼涼的掃過她,淡淡說道:“他派來的人,自稱為臣,本宮有一百一千個理由殺他,不是嗎?”
周蘭晴一怔,齊王的人,真的膽子這么大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周蘭晴還真不知道要怎么往下說了。
“殿下一定是誤會了,齊王只是一方諸候,怎么可能會讓自己的手下,自稱為臣呢?這其中,定是有什么沒解釋清楚的地方。”周蘭晴思索了一下,說道。
“長公主進宮,也是要替齊王說話的?那你倒是跟本宮說說,這齊王,他算什么東西?”周鋒眼神驟然一寒,冷戾中透著怒火:“太祖七子因功封賞,據史料記載,當年封地僅才五十里地,如今,他齊王占據漠北近三百多里地,他這是想造反嗎?”
周蘭晴又是一僵,齊王經過這些年的擴充,的確把領土擴建了數倍有余。
“若說戰功,齊王這百年,也僅出了兩位將軍,打了幾場勝仗,但還遠不夠論功封地為賞,每年從漠布上繳的稅款,那是一年不如一年,經常找各種借口拖欠,我父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讓他過去了,可如今,他欺本宮年幼,又想整出幺蛾子,本宮可不瞎,他這是想自封為國了吧。”要說理,周鋒比周蘭晴更有理。
所以,周蘭晴的臉色,有點難看。
“太子,齊王守護一方安寧,這上百年來,齊王祖孫數代為國效力,多占一點地方,也就多護一城百姓,這不算什么過份的事吧。”周蘭晴免強解釋道。
“本來不算過份,可他這次派人入京,打著跟本宮談條件的口號來的,他有什么資格,跟本宮談,若真有大事發生,他應當依照規矩,先請示再通傳,得到本宮的允準,他才能入京,他現在完全是不把本宮,不把皇權,放在眼里了,本宮豈能容他放肆?”周鋒冷眼盯著周蘭晴,懟的她啞口無言。
周蘭晴吸了一口冷氣,這太子條條是理,想必,也是做了點功夫的。
“好,就算如此,你殺了他的人,齊王也不會就此罷休的,太子可想好了,齊王雖為一方鄱王,可實力較之前強大數倍,你當真不怕嗎?”周蘭晴立即搬出強勢的口吻,對周鋒施加威脅。
“怕?本宮何懼之?”周鋒一臉不屑:“他若認為自己能稱王稱圣,那他就拿出本事給本宮看看。”
“你……”周蘭晴沒料到周鋒這么強橫,她知道自己這一趟,白跑了,什么也沒辦成。
“長公主,你為齊王說話,想必,你們早有勾結吧,你好自為之,別讓本宮找到證據。”周鋒對周蘭晴,也不甚客氣了。
周蘭晴的臉色為之一白,連忙撇清:“太子不必誤會,我只是替太子著想,并沒有要幫齊王說話的意思。”
“如此最好,如果長公主真的是替本宮著想,那請代我轉告齊王,讓他認清自己的位置,別胡思亂想,白日夢畢竟只是一場夢,醒了,那誰都不太好看。”周鋒說完,便不再理會周蘭晴,轉身便走。
周蘭晴氣的臉都黑了大半,這太子簡直太沒規矩了,她好歹是長輩,有他這么對長輩說話的嗎?
周蘭晴氣炸了,可卻發作不了,只好轉身坐回軟轎。
就在這時,一個宮女上前來報:“長公主,皇后娘娘有請。”
周蘭晴一聽,冷哼道:“就說我身體不適,不便相見。”
“娘娘還說,長公主年紀大了,還是多把心思放在養生上面,朝政之事,少管不妙。”宮女傳達著陸皇后的交代,語氣也學著皇后的表情。
周蘭晴本來就不好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她冷笑一聲:“要說管事這方面,陸皇后相比于我,可不惶多讓啊。”
宮女沒有再說什么,拂了個禮,便離開了。
周鋒回到東宮,看到陸森滿嘴是血,嘴巴也腫了,他淡淡關切:“別站著了,去上藥吧。”
“末將不疼。”陸森搖頭。
“別逞強了,往后誰要再敢跑到東宮撒野,就給我打回去,別的,本宮不管,但本宮的人,本宮必然要做主的。”周鋒溫和了語調說。
陸森一個大男人,愣是給說紅了眼眶,他低頭感激道:“謝殿下關心,末將先行告退。”
陸森的內心,翻涌著陌生的暖意,也正是因為這一抹細小的溫暖,成為了陸森內心的支柱。
周鋒等到陸森離開后,立即傳換了另一名侍衛:“讓田盛親自去安陽府轉轉。”
那侍衛連忙轉身去傳達命令了。
田盛接到太子這密令后,二話不說,立即領著他的人,來到了安陽府附近一個暗樓內。
此刻,天色將黑。
冷冽的風中,隱著一抹殺氣。
田盛坐在椅子上,閉著眼,感受著四周翻涌的氣息,下一秒,他目光猛的睜開:“有血腥味。”
下一秒,田盛人就不在椅子上了,等到錦衣衛的人找到他時,田盛已經站在一條胡同內,而他面前,躺著三個人,剛死,流出的血還溫熱。
“什么人?”田盛盯著對方,對方只露出一雙眼睛,戴著面罩,但身形并不高大,可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卻令田盛眼睛一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