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柳早就得知太子要親征的事情,至于擔不擔心是另一碼事,太子和她立場不對付,她擔心也枉然,只是此刻,陸皇后給了她氣受,令她心情郁郁。
“殿下,你我身份有別,擔心的事,只怕還輪不到臣妾身上。”李書柳立即把界線劃清了,冷哼一聲。
周鋒看著她冷艷的小臉,他則是神情自在,隨意撿了一張椅子便坐了下去,伸手就挑起了旁邊一個皮光滑溜的紅蘋果,一口噗哧的咬了下去。
李書柳看著他這沒點正經(jīng)樣子,氣白的小臉,又氣紅了。
“太子大晚上到臣妾這里,是有事嗎?”李書柳真的不習(xí)慣周鋒這玩世不恭的樣子,特別是前兩次,他還對她如此冷漠,這讓李書柳怨氣更重。
“有,有件重要的事。”周鋒繼續(xù)啃著蘋果,目光卻朝李書柳斜了過來:“你記得時刻提醒你父親,在本宮親征外出這段時間,他可一定要本本份份的做好他的事,別妄想著朝刀尖上行走,一不留神,就會摔的粉身碎骨。”
李書柳俏臉瞬間白透了,太子用這種玩味的口吻,跟她聊正事,她還真的不習(xí)慣。
“殿下此話是何意?恕臣妾實在聽不懂。”李書柳可不能亂答話,要是她答了一個好,那就是承認父親心思不正,她要是答一個不行,那就更加坐實父親野心昭昭了。
這太子好無恥。
“不需要娘娘懂,只需要娘娘聽一下,然后再記住。”周鋒已經(jīng)把蘋果啃完了,隨后,他又看上了旁邊擺著的一壺溫酒。
此刻,用一個小火爐烤著,酒香四溢,實在是饞人。
“娘娘,本宮要喝你的酒了。”周鋒說著,便拿了旁邊擺放的白杯杯,自顧自的給自己倒?jié)M了。
“你……太子是越來越不懂禮數(shù)了,你我好歹……你喝的我杯子作甚?”李書柳的俏臉,紅一陣,白一陣,青一陣,只要周鋒出現(xiàn),她的情緒就不再屬于她自己了。
這種感覺,令她不爽,也令她不安。
周鋒嗔她一眼:“別這么小氣嘛,不就討你一杯酒喝。”
周鋒把杯子舉到鼻端,聞了聞:“桂花的香氣。”
下一秒,周鋒就直接償了起來:“甜的味道。”
旁邊的李書柳,小臉悄悄的通紅了,她藏在袖袍下的小手,死死的捏成拳頭,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周鋒明明沒耍花樣,也沒對她動手腳,可她就是覺的心口處,有一團火在燃燒,燒的她心情極不平穩(wěn)。
“娘娘,你怎么紅了?”周鋒在耍流氓這件事情上,手段是高明的,古代的女子,不同于現(xiàn)代,衣服越穿越少,臉皮越涂越厚,還有不少女人主動開黃腔,講顏色故事,逗的男人滿臉通紅。
這在古代,女子露個小腳,摸個小手,就說私定終身,揭個帕子,撿個信物,就此生非君不嫁,嘖嘖,如此封閉保守的心思,周鋒這個沒皮沒臉的男人,在這里還不得如魚得水,混的風(fēng)聲水起。
“臣妾才沒有。”李書柳氣惱極了,明知道太子在調(diào)趣自己,可她卻找不到發(fā)怒的點,隨后,她只能指著門口:“你走。”
周鋒吃飽喝足了,這才懶洋洋的站了起來:“別提我沒提醒你,一定要如實的把本宮的話,轉(zhuǎn)告給你父親,周家的天下,輪不到他當家做主,做人,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他年紀不小了,這種事,就不用本宮來教吧。”
李書柳聽著,大氣不敢喘,太子說這些話,是沒什么問題的,這要換一個人來說,那可能就是殺頭的大事。
“本宮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就回,記得,別太想我。”周鋒臨走前,還不忘記要再打趣一句。
李書柳的臉都氣黑了,太子沒個正經(jīng)模樣,總是出其不意的在她心湖中掀起一抹浪潮,又揮揮衣袖消失不見。
女人都是不經(jīng)撩的,要說李書柳沒心動過,她這是在自欺其人,可要把這心動從嘴上說出來,那她是萬萬不承認的。
周鋒離開坤禧宮后,就直接回東宮了,恰好此刻,陸森給他送來了一盒子磨好的子彈,周鋒仔細檢查過后,就打包放入了他的柜子里。
雖然他在這個世界,做不了武林高手,也實現(xiàn)不了他浪跡天涯,做一世豪俠的美夢,但他至少,有了一個可自保的武器。
原本周鋒是決定要做點口紅小火鍋之類的生意去賺錢過年,可他仔細一想,離年關(guān)只有三個月了,根本來不及賺到錢,所以,他才打著要出征的主意,這一路殺過去要錢。
畢竟,這樣簡單省事,周鋒也不會狠著來,畢竟,他記得那個王莽篡漢后,就是對諸候打壓的太狠了,最后才自取滅亡。
周鋒不想效仿他的變法,也不敢在本就飄搖的大商帝國大肆改革,所以,周鋒只能悠著來,先震攝各諸候,讓他們暫時不要挑在國家動蕩之時鬧事或者挑事。
此次他出征,首先就要了解甘蘭省現(xiàn)在的局勢,自從田盛被派過去收拾了一頓后,那邊又重新建立起了一個錦衣衛(wèi)的哨所,開始陸續(xù)的有消息傳了回來。
時間轉(zhuǎn)眼,又過去三天,這天氣漸漸的冷了下去,周鋒的血液卻越來越火熱,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領(lǐng)兵打仗,更沒想過,自己會在一個平衡的世界里,變成一國太子,儲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做為穿越者,周鋒并不敢高調(diào),也不敢自以為比古代人聰明,他只是見識到了更多的新文明,明白更多世事變化的規(guī)律,最后就是堅持他認為的正義,摸索著往前走。
“殿下,田盛求見。”午膳剛過,周鋒聽到陸森的聲音。
“讓他進來。”周鋒開口。
田盛一踏入,手里還提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箱子,周鋒寒眸一瞇:“這是何物?”
田盛渾身戾氣一散,連忙跪地答道:“回殿下,這是齊王派來跟殿下講條件的使臣,奴才替殿下砍了其一的腦袋。”
“齊王?”周鋒臉色驟然一變:“使者?他只是一方諸候,并不是一個國家,何來使臣?”
周鋒的怒氣,激蕩在整個大殿之上,陸森和田盛皆感受到了,后背一寒。
“正因為這幾個沒眼見的東西,自稱是使臣,奴才才斬了他,提頭來給殿下請罪。”田盛恭敬的答道。
“斬的好。”周鋒直接給田盛一記贊賞:“他齊王算什么東西?只是封鄱出去的一個鄱王,眼里就沒有大商帝國的皇權(quán)了嗎?何來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