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眼中的真實視界。”
在趙元疑惑之時，一道蒼老之聲在趙元耳邊升起。
趙元猛然轉頭，赫然發現身后竟然站著一個雙眼空洞的中年人。
其人面目看著有些熟悉，細細觀察，竟然與賞功閣的老瞎子十分相似，只是更加地年輕。
“前輩，你是...”
趙元警惕問道。
中年人淡淡一笑。
“你能進來此地，說明你應當與我的本體相熟，我是他留在血靈寶中的一道殘念分身，你可以喚我為莫老。”
莫老？
趙元將這個名稱記下。
他更加在意的是此人所說的“本體”與“分身”，聽起來此人并非真實。
再加上他與老瞎子的面容幾乎完全一樣，這個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此人是老瞎子的分身！
趙元沒有過多糾結此人的身份，他轉而提及對方之前所說之事。
“敢問莫老，為什么說這里是我眼中的真實視界？”
此處一片空洞迷茫，整個視界一片熾亮，對方說的話里充滿了未知的疑惑。
而且，老瞎子的考驗就在其中，他又該怎樣突破這個考驗？
趙元現在是兩眼一抹黑。
“真實...”
莫老聲音里充滿了悠遠的意味。
“我們的世界分為真實的世界，和我們所見識的世界，而這道血靈寶就是幫助我們跨過世界的表象去探索世界的真實，因此也被稱為‘真實視界’。”
“我們這一脈以探索真實為己任，發現真實，解構真實，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在這個視角下，你能見到的東西越多，也就代表你在我們這一脈的資質越好。”
莫老一口氣說了很多。
趙元心底有些緊張。
見到越多，資質越好？
那他這種什么都看不見，豈不是說資質等于差到了極點？
“你別急，真實視界，還沒有真正開啟。”
“現在，我來帶你看一眼。”
莫老緩緩上前，手掌輕輕搭在趙元肩膀上。
嗡！
一道精神意念輻射而出。
趙元身上一震，隨即，本來白蒙蒙的世界也迅速變化了起來。
密室房間，銀號，街道，鴻山城。
所有東西都在白霧中浮現出來，只不過他們如今呈現半透明的狀態，十分不穩定，似乎一碰就碎。
各種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周邊響起，有很多東西莫名的東西在周圍。
一團黑色的絮狀物在趙元面前漂浮，直直向著趙元撞來，趙元不敢大意，連忙側身躲過了那東西。
在躲避之時，他不小心碰到面前透明色的矮桌。
矮桌如同豆腐，在趙元腿腳擦過的時候驟然灰飛煙滅。
白色的空間完全褪色，天空染上了一層紫黑色的光膜。
一道紫色的太陽緩緩從在天空浮現。
【正...依...違逆...】
詭異的聲音在天空盤旋，趙元還為聽清，那聲音就以消失不見。
趙元看向空中，只見空中一枚碩大的獨眼高懸空中。
那獨眼一半呈現紫黑色，一半是如同泥塑的灰褐色。
紫黑色的瞳孔部分，緩緩旋轉，巡視著大地的一切。
嗡！
眼前的一切突然一花，所有東西急速消失，各種顏色褪去，又歸為純白的顏色，萬物空洞。
莫老松開了手掌，稍稍退后。
他滿意地看著趙元驚愕的表情，輕笑出聲。
“你看到了？”
趙元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沉沉點了一下頭。
剛才的視界十分詭異，好似完全進入了另一個似是而非的世界，若不是趙元親身體驗，絕對不會相信。
“那就是我們這一脈的真實視界。”
莫老緩緩出聲。
“在真實視界之中，我們掌握著匪夷所思的力量，我們比平時更強。憑借這些不同的視野，我們還能發現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這是我們這一脈的優勢。”
“好了，血靈寶將要消失，我也即將消散，這是凝練‘神蠅瞳’的功法。”
“只要你能成功凝練出‘神蠅瞳’，你也就真正成為了我們這一脈的門徒。若是失敗，代價極為巨大，這意味著你在突破到練臟之前，你將看不到任何光明。”
“我們這一脈的成功率并不高，以你的資質，成功的幾率只有三成。此間得失，你自己衡量吧，但愿我們還有再相見的機會。”
莫老將一份厚厚的書卷放在趙元面前。
書卷并非實體，而是呈現銀白的透明色。
在遞出書卷后，莫老緩緩向前踏出一步。
下一瞬，莫老憑空消失，只剩下了一道聲音傳出。
“你我是否有師徒之緣，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聲音在空洞洞的世界里不斷回響。
趙元捧著銀白色的書卷陷入了沉默。
三息之后。
眼前的白色緩緩消失。
鴻豐銀號的密室再度浮現于趙元眼前。
他的嗅覺重新恢復，鼻尖縈繞著熏香的氣味。
不僅僅是嗅覺，還有皮膚的觸覺。
他身上冷汗直冒，衣裳已被完全浸濕，但之前趙元沒有任何察覺，此時背后涔涔涼蔭，才感覺渾身不舒服。
趙元休息了片刻，腦中一直回想剛才的畫面。
“真實視界，他的意思是，我剛才看到的才是真實，現在眼前的一切只是表象？”
趙元感到有些荒謬，看了看四周，每一樣東西都色彩鮮明，十分完整，沒有任何虛假的跡象。
“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
趙元捏了捏眉心，覺得這個概念難以界定。
趙元并不完全相信莫老的說法。
以他上一世浸淫這么多年動漫影視網絡小說的經驗，在趙元看來，莫老所謂的真實，或許只是某個更加強大的精神位面。
那個精神位面的力量輻射到了這里，因此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干涉物質。
或許是這樣吧？
趙元搖了搖頭，將這些雜念去除。
不論“真實”的真相如何，趙元只知道那里有著更強大的力量，老瞎子代表的派系能夠讓趙元獲得更快速的晉升，能解決眼前的麻煩。
趙元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心里的雜念拋擲一旁，
看向手中，只見手上靜靜躺著一本銀白色的書卷，書卷有些透明，邊緣如同燈光跳動，好似是虛假的光影特效。
“這東西竟然真的帶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