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庸長吁短嘆的時候,趙元已經(jīng)開始搜刮戰(zhàn)利品。
一個淬血境的好手,再加上獨自潛伏在虎鯨幫,他身上不可能沒有好東西。
然而,林漠全身上下被趙元翻了個遍,趙元也只翻到了一把銀票。
這一疊厚實的銀票都來自鴻豐銀號,面額不小,粗略估計約有一千多兩。
但在大乾銀日漸貶值的現(xiàn)在,一千兩的大乾銀也只能抵得上以前的幾百兩。
趙元隨手將之丟到一旁,繼續(xù)翻找起來。
“沒了?”
趙元納悶。
一個淬血境武者就這么點家當?
他一個細作,總不可能把好東西都扔在家里吧?
趙元不信邪繼續(xù)翻找,果然在其袖口找到了兩個縫起來的口袋。
一張是折疊起來的暗黃紙張,趙元掃了一眼猜測應該是林漠用來修煉的功法殘章,殘章前后斷缺,還夾雜很多暗語,外人根本無法修煉。
另一個是一張銀色卡片,這與老瞎子贈與他的卡片一模一樣,趙元立即認出那時鴻豐銀號的東西。
好東西應該都在這里!
趙元心底暗道,于是毫不留情的將其塞進自己的袖口。
此行他替林長老鏟除了奸細,還救下了林長老這么多人,可以為林長老輸送很多關鍵信息,拿走這樣東西,趙元是心安理得。
至于如果全部上繳?他趙元看起來像傻子嗎?
林長老對他既無恩義,也無情分,之前給予他的微薄好處,也都在這次任務還掉了。
如果任何人有異議,他趙元自會與其對峙。
何庸眼睜睜地看著趙元收下了東西,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
在何庸看來,連他們的命都是趙元救的,如果因為這點利益就要生出矛盾,那就太過小氣了。
絕非君子所為。
何庸撿過那張功法殘章,讀了一遍后,也是微微搖頭。
“這東西,我拿回去后讓人摘抄一份送你吧,這應該是某種功法的淬血境階段,但缺少了磨皮階段的基礎,也只能用來參考,整體價值太低了。”
“還有這些銀票你也收著吧,畢竟是你的戰(zhàn)利品,趙老弟不用和我們客氣。”
趙元點點頭,很滿意何庸的態(tài)度,直接將一千多兩銀票收入囊中。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何庸這話還有另一層意思,剛才他看見了趙元收了卡片之事,他不會追究了。
何庸檢查了那點東西后,將被麻暈的幾人一一喚醒。
大患已除,又有著趙元這個淬血境壓陣。
在返回的路上,一路風平浪靜,再也沒有生出事端,輕輕松松回到了鴻山城。
...
“我們是虎鯨幫的人。”
依然是何庸一馬當先,立在最前方與守門校尉交涉。
城衛(wèi)軍的人間道何庸等人慘狀,尤其是馬背上還捆著一個怪異的任紅,臉上皆是有了變化。
除了將任紅扣下,其余人都被放行。
一行八人拖著疲憊的身軀,從防衛(wèi)森嚴的城洞走過。
兩旁衛(wèi)兵嚴陣以待,刀槍明亮。
在十來個全副武裝的衛(wèi)兵后面,趙元還看了數(shù)十個烏泱泱聚在一團的兵丁,這些兵丁身上毫無修煉的痕跡,身虛體弱。
數(shù)十人只有寥寥幾人提著兵刃,或者穿著簡陋的披甲,很多人連鞋子都沒有,光著一只腳依靠在墻根上。
趙元猜測這些人應該是鴻山城新征的城衛(wèi)兵,從這些裝備殘缺、力量薄弱的兵丁身上,可見鴻山城的狀況極差,連城衛(wèi)軍都開始捉襟見肘了。
“鴻山城開始強征民兵了么...”
趙元心底閃過這個念頭,然后帶人快步走過。
在趙元觀察他們時,那些人也在觀察趙元等人。
口中毫無遮攔的議論起來。
“他們好慘啊,只剩下了這么點人了...”
“虎鯨幫前日出城時我就在墻上值守,他們明明是一個三十多人的隊伍。”
“他們遭遇了妖鬼那些個玩意?還是說碰到了褐衣軍?”
“應該不是吧?我聽說不論是妖鬼,還是褐衣軍,都是吃人的!”
“...”
趙元遠遠聽見他們的議論,心底不由得一動。
褐衣軍?
原來褐衣軍的消息早已傳到鴻山城了么?
還有褐衣軍會吃人?
這是以訛傳訛,還是確有其事?
...
進入鴻山城后,趙元立即與何庸幾人告別,迫不及待地趕往鴻豐銀號。
鴻豐銀號認卡不認人,林漠作為一個淬血境好手,對方的賬戶應該會給他一個驚喜。
在趙元前往鴻豐銀號的時候,何庸的消息也帶回了虎鯨幫。
在一些人的有意傳播下,這些信息如同一顆深水炸彈,在虎鯨幫內外引爆,整個虎鯨幫已經(jīng)炸開了鍋,上下一片動蕩。
...
龍鯨樓里。
前幾日趙元所見的精致小樓已然消失不見。
絲毫不見金器玉紋、珠光寶氣的色調。
雕紋洞壁損毀大半,小樓之中滿是煙塵,奢雅的穹頂冒出一個大洞。
整個小樓如同被一只大手生生折斷。
林長老站在龍鯨樓之前,他身側是林長老麾下僅剩的一些力量。
聽聞何庸匯報了前兩日的事跡,林長老半喜半憂,直到聽說趙元以淬血境的實力碾壓了同樣為淬血境的林漠,林長老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一個新晉的淬血境就有這等實力,若是再給趙元一段時間成長,這趙元將來還了得?
痛失這樣一個弟子,林長老最近這些日子已經(jīng)是輾轉難眠。
所謂“一個淬血改變不了大勢”也只是林長老強行安慰自己而已。
如今聽聞趙元闖下了一個又一個功績,林長老恨不得將半年前的自己活生生扇死。
真是個有眼無珠的老混賬東西!
林長老抬起枯瘦的手掌,忍不住想扇自己一巴掌,但看見自己的弟子們徒孫們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林長老又只能長嘆一聲,將手掌放下。
他作為自己這一派系的頂梁柱,是決對不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否則整個派系都會因此而心中動搖,立馬垮掉。
“林師...”
何立似乎知道林天海心中所想,心中也是痛惜,擔心地喊了一聲。
其他人也紛紛看了過來。
“我沒事。”
林長老擺了擺手,示意何庸繼續(x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