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場上,眾人立即忙碌起來,一個個褐衣軍士兵如同傀儡,默默聽憑褐衣軍軍官的指揮。
他們抬起一個個裝有昏迷武者的籠子,四人一組將籠子抬到了儀式場邊緣,然后連同籠子在內(nèi)直接拋下。
昏迷的武者們始終沒有蘇醒,剛剛接觸到那衰弱的血光,就瞬間融化成了血水,直接被吞噬殆盡。
“快一點!”
褐衣軍軍官一聲呵斥著,目光冰冷地掃視著整個場地。
趙元不敢耽擱,此時他有任何一點異狀都會被懷疑,只能配合另外三個褐衣軍士兵,將其中一個鐵籠子抬起。
鐵籠子里裝載著將近十個武者的分量,這重量一點也不輕。
也就是他們四人武道境界都不低,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貙㈣F籠子抬到了血光附近。
趙元將籠子放下之后,目光隱晦地看向曾義所在之處。
還好,曾義目前沒有被選中,還活得好好的。
趙元做完了手中的事情,就學著其它的模樣,默默退到了一邊。
“轟,轟!”
天邊,血光持續(xù)轟鳴,得到了血食的給養(yǎng),它的光芒又恢復為之前的熾亮模樣。
但這只是暫時的,趙元很清楚,很快血光又會再度索求血食。
趙元看了看左右,立即評估在場褐衣軍的實力水平,如果全力以赴,他有多少可能突破重圍。
“鍛骨境約有五六個,最強者的氣勢恐怕是超過了普通鍛骨,或許是鍛骨巔峰,也有可能是煉臟?!?
“應(yīng)該是煉臟了,否則在灰霧山大舉入侵的情況下,褐衣軍不可能還坐得住?!?
趙元目光向最遠處投去,在眾人一片忙碌的情況下,那里坐著一個渾身披著白色羽毛的鳥人。
在場都是“褐鳥”,就那人是一只“白鳥”,想要不被注意都難。
趙元臉色微沉,一兩個普通鍛骨他還能憑借著自己超強的武道功法與機緣將其擊敗,但是敵人足足有那么多鍛骨境甚至有煉臟坐鎮(zhèn)的情況下,他想帶著一個人逃出此地,即使是他也有十足的信心。
“只能先繼續(xù)觀望了,實在不行也只能動手。”
趙元確定了想法,整個人一動不動,靜靜等候時機。
血光衰弱極快,后續(xù)補充的血食并不能補足它的消耗,僅僅過去一會兒,它就再度衰弱。
“繼續(xù)投放血食!”
褐衣軍軍官立即指揮眾人。
趙元連忙動彈起來,又是一陣忙碌,趙元心底松了一口氣,曾義的運氣真是不錯,他仍然是好好地躺在籠子里,沒有被選中。
“但是下一次不可能還有這個運氣了?!?
趙元心底微嘆一聲。
前后兩次投放血食,已經(jīng)用去了被關(guān)押武者三分之二的數(shù)量,剩下的三分之一正好還夠投放一次的,曾義就是運氣再好,也不可能躲過這一次。
趙元附近不遠處的褐衣軍軍官也立即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
他抬頭看看天上的血色光柱,又巡視了一圈后,臉色急遽變化。
連忙喚來了其他幾個軍官,低聲商量起來。
“糟糕了,血食還是不夠,若是下一次投放血食,我們還沒有完成儀式,這一次的行動極有可能失?。 ?
另一個軍官聽到了他的話,立即皺起了眉頭。
“圣者已經(jīng)吞噬了這么多血食,它還是不滿意么?”
一個蒼老的聲音緩緩搖頭。
“不,不是不滿意的問題?!?
“圣者降臨之前根本沒有問題,只是我們這邊的環(huán)境不適合,為今之計,我們只有繼續(xù)加大血食的投放!”
另外幾人皆是一驚,抓來的武者用完了,附近的村民也都被屠殺干凈了,我們哪里還有人?
蒼老之聲呵呵一笑。
“你們的思想太局限了,灰霧山那邊不是帶來了那么多武者么?你以為灰霧山真的需要那些武者來幫他們掩護?”
幾個軍官皆是一震。
原來他們所疏忽的東西,灰霧山那邊早就替自己等人想好了。
足足數(shù)百個境界高低不一的武者,足夠他們再投放兩次血食了。
“還有...”
蒼老之聲再度壓低,目光在遠處褐衣軍士兵身上投了過去。
“各位,你們別忘了,我們手底下這些人,同樣也是重要的物資,在關(guān)鍵時候他們都能發(fā)揮作用!”
“不過,這方面的操作還需要謹慎,我們可以抹去普通士兵的理智和情感,但是很多小隊長與分隊長的理智都還在,一旦被它們發(fā)現(xiàn)我們的意圖,那就有些麻煩了?!?
幾個褐衣軍軍官齊齊一震,眼中精光暴漲。
不愧是最受將軍大人器重的老前輩,竟然想到了那么多他們不曾想到的東西。
“轟轟轟!”
空中的血光猛烈的一顫,一股強烈的饑渴之感從中傳出,血色光芒漸漸暗淡的下來,呈現(xiàn)一種詭異的褐紅色,某種龐大的窒息感傳遍了整個山谷。
霎時,山谷之中各種聲音紛起。
“祭祀儀式要完成了!”
“這是最后一次血祭,把所有人都扔進去!”
“動手抓灰霧山的武者,即刻行動!”
嗖嗖嗖!
幾個褐衣軍軍官連連使用法決,指揮一眾褐衣軍士兵捕捉灰霧山的武夫。
灰霧山那邊,簇擁灰霧山的普通武者頓時法決不對勁了。
所有褐衣軍竟然放棄了攻擊灰霧山,齊齊撲向他們這些沒有背景的武者,而空中的灰霧山繃帶人們,則是十分有默契的停止了攻伐手段,冷漠地坐著云端,靜靜觀望。
“我們中計了,快跑!”
“灰霧山與褐衣軍沆瀣一氣,這是一次陰謀!”
“后面被封住了,跟他們拼了!”
似乎只是剎那之間,整個山谷亂成了一團,趙元的視線急急看向曾義那邊,赫然發(fā)現(xiàn)曾義所在的籠子被四個褐衣軍士兵抬起,一點一點往著儀式場中心拖去。
必須要行動了!
趙元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他瞥了一眼幾個褐衣軍軍官,發(fā)現(xiàn)那些人都在忙碌抓捕武者的事情,無暇顧及這邊,趙元知道機會來了。
趙元一松手,手邊的鐵籠子頓時一沉,剩下的三個褐衣軍士兵失去了趙元的力量,一時沒能抓住籠子,咚的一聲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