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接連三天的觀察,趙元已經完全弄清楚了極樂團的外圍結構。
他們極樂團整體確實是如任務簡報中所說,最強實力只有淬血段的強者,通過逼問一些極樂團裹挾的流民得知,那位最強者便是極樂團的團長。
表面上看,趙元只需要直接殺過去,就能輕松將其剿滅,但實際上并不是這么簡單。
通過神蠅瞳的觀察,趙元發現極樂團最為詭異的不是那些武者,而是極樂團所擁有的一臉巨型馬車。
馬車約有十幾米的長寬,由四批同樣高大的透明色馬匹拖著,不論是那四批馬匹還是那巨大馬車都被一層濃厚的薄霧覆蓋,即使是擁有著神蠅瞳的趙元也無法看清。
“究竟是極樂團太神秘?還是我的神蠅瞳不夠強?”
趙元心底生出了一點興趣,自從他掌握神蠅瞳以來,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不過趙元也沒有氣餒,通過老瞎子,他早就知道神蠅瞳有三個等階,遲早有一天,他會修煉出最強的神蠅瞳,看穿世間的一切虛妄。
趙元深吸一口氣,轉頭對身邊的楊東道。
“今晚準備出發。”
楊東經過了這三天的歷練,膽子已經大了不少,知道趙元也不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
此時,他笑呵呵地喝著酒水,大口啃著豬肘子,臉上樂開了花。
“好嘞,趙哥,我們今晚再去哪個方位探?”
三天的時間,趙元帶著楊東從三個不同的方向遠距離觀察,楊東還以為今天還是前三天的任務。
誰知,趙元緩緩搖頭。
“不,今天的人物進入極樂團內部探索。”
鐺!
楊東臉色煞白,手腕顫抖,手中的酒碗直接落在了桌上。
楊東的聲音也變得哆哆嗦嗦起來。
“趙哥,不是吧,今晚就直接進去了?要不我們再從周邊觀察幾天?”
趙元淡淡瞥了一眼楊東,知道這人已經被嚇傻了。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今天就我一個人,你帶著兄弟們在外圍候著,隨時等待我的命令。”
“我一發信號,你們就動手將極樂團包圍,那位極樂團團長由我來解決。”
聽到趙元的話,楊東臉上的煞白之色以極快的速度紅潤起來。
手也不抖了,直接朗聲笑了起來。
“哈哈哈,趙哥果然厲害,竟然能獨自探索極樂團。”
“這一次的任務要不是趙哥帶隊,僅憑我們這點人絕對拿不下,趙哥當居首功!”
趙元莞爾一笑,這楊東有點意思,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膽小怕事之徒,據說以前也是虎鯨幫舊部,因為太膽小所以沒參加吳南嶼和陳家的事情,反而成了虎鯨幫殘部中的一個小頭頭。
這樣一個人雖然有趣,但對于這次任務并沒有意義。
與其將他放在身邊作為拖累,不如干脆自己一個人行動。
他相信,依靠神蠅瞳的強大,即使遇到一些問題,趙元也能輕松擺脫。
“極樂團,就讓我來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
極樂團外一片死寂,一群極樂武者將馬車團團圍繞,戒備著任何可能出現的敵人。
這些日子里,他們能感覺到有人在周圍窺伺。
他們放出去采集生活物資的人,經常是出去十個只能回來五個。
有的時候運氣差點,竟然連一個都回不來了。
這樣的異狀極大增加了極樂團武者的緊張程度。
好在馬車的下一次遷移就要開始了,如果他們只是不小心闖入了某種妖鬼或某個勢力的領地,在馬車遷移后,應該能避免一場災禍。
極樂團內。
與外人想象的陰森恐怖不同,極樂團內部似乎有著一種極其歡樂的氛圍。
很多人橫躺在地上,臉上流露著極致的享受表情。
這些人身上破破爛爛,很明顯都是一些流民,也有一些身上穿著明顯異于常人的存在,在被極樂團裹挾之前,應該是家中頗有資財之徒。
此時,那些人竟然與流民躺在了一塊,沒有任何不適的地方,除了臉上的醉生夢死,讓人看不出一丁點的怪異。
錢三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流民。
早在幾年之前的戰亂之中,他就丟失了自己擁有的一切,淪為了孤身一人的乞丐在街上游蕩。
他本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游蕩下去,直到有一天痛苦地死在某個角落。
誰知有一天,一群詭異而強大的武者將其抓走,然后扔進了這個鬼地方。
一開始,他極其驚悚,他聽說過很多邪道魔修武者有虐殺活人的習性,每天惴惴不安。
直到極樂團的武者將他帶進了馬車,馬車里到底有什么他記不得了,但每一次從馬車里走出。
他感到了極致的歡樂,一種沒有任何負擔與痛苦的歡樂!
在人世間活了大半輩子,一直都只有痛苦的感受,這般歡樂的體驗還是與生俱來的第一次。
盡管這種歡樂似乎對身體有著某種傷害,錢三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眼見著自己也見見急速消瘦,撐不了多久了,但錢三非常滿足。
在這里會死,難道在外面就不用死了?
在外面反而死得更加痛苦,沒有吃的,沒有穿的,夏天暴曬,冬天嚴寒。
而在極樂團里,極樂團的武士每天好吃好喝伺候著,唯一的義務就是每天被帶進馬車轉一圈,然后就扔在馬車外不管了。
“他們都是好人啊。”
錢三躺在一個簡陋地營帳里美滋滋地想著。
他瞥了眼營帳外面躺成一堆的人群,外面那些人都是新來的,因此沒有獨自享用營帳的待遇,只有他這種老人才有資格,這也是極樂團給予他的一些優厚待遇。
“再過兩個時辰,就要輪到我了吧?”
錢三竭力想支起身體,努力了一下,干枯如柴的手臂力氣不夠,沒能支起來,他又氣喘吁吁地躺到了。
錢三并沒有氣餒,反而嘿嘿笑著樂開了花。
起不來就起不來吧,正好免了對極樂團武者的禮節。
錢三眼中迷糊著準備入睡,這時,營帳突然被人掀開,一個披著極樂團武者服飾的高大男子走進了營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