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向我剖析內心情感的賀川。

他向來桀驁不馴的神情難得變得乖順無比，臉上還帶著忐忑不安的神情。

看著就讓很多母愛大發的女生心軟。

可并不包括我。

我甚至有些厭煩地打斷了他的話：[你想說你還喜歡我，可那關我什么事呢？]

賀川難得臉上露出了茫然的神色，他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你，你喜歡我，我喜歡你，我們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嗎？]

但凡手上有塊磚頭，我都會砸過去。

我強行忍耐住自己心里不斷翻涌的惡意，看著他因為真的喜歡上我而變得閃閃發亮的眼眸。

輕聲告訴他：[只要晚上放學的時候，你在操場上向我當眾告白，我就答應你。]

賀川同意了，他不是不知道我可能會是故意的，但人素來有僥幸心理，總會會往好的一面想。

更何況愛情是會蒙蔽人的眼睛的，這一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在放學的時候，我告訴席朝，要請他看一出好戲。

操場位于大門和教學樓之間，只要放學回家，都要路過那。

等我走到操場的時候，賀川已經在哪里等我很久了。

看到我，他面露欣喜之色，大步向我跑來。

驕傲又肆意張揚的少年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一封粉色的情書出現在我的面前。

[白璐，我很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好嗎？]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朝我表白。

我在賀川驚喜的眼神中接過情書，然后微笑著，將那封滿含心意的情書給撕成了碎片。

碎片撒在地上，就像賀川不值一提的真心一樣。

明明現在應該是最吵鬧的時候，可是全場卻一片寂靜。

看著賀川蒼白的臉色，我捂著唇，故意矯揉造作的開口。

[賀川，你賤不賤啊！]

[稍微對你好一點，就像一條賴皮狗一樣黏上來。]

[被你這樣的人喜歡，我感覺惡心到想吐！]

我惡意地笑著，輕輕湊到他的耳邊，低聲開口。

[賀川，這些話你熟悉嗎？]

[你怎么這么天真呢？]

[我當時的感覺你體會到了嗎？]

賀川死死地盯著我，他的右手拽著我的手腕，可語氣中卻帶著幾分哀求。

[你是不是只是在生當初的氣。]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他像一只狗一樣黏上來，可憐又可悲地說著。

[我錯了。]

[這次告白不算，下次好不好。]

看著他這副樣子，我反而感覺到了幾分無趣。

原來他這樣的人，喜歡上了別人也這么卑微啊！

我有一搭沒一搭地撩著頭發，面露嘲諷。

[賀川，像我這樣睚眥必報的人。]

[怎么可能會喜歡上你這種故意接近我，報復我，甚至還見死不救的人呢？]

賀川的表情徹底僵住臉上，他慌慌忙忙地想要解釋，可我不想聽。

也不想再被人堵在這圍觀了。

看著已經圍成一圈的學生，我煩躁地推開賀川，想要離開。

[既然已經報復過你了。]

[以后我就和你井水不犯河水河水了。]

[我要去找席朝了。]

被我推開的賀川突然直勾勾地地盯著我。

[你拒絕我，是不是因為你喜歡上了他。]

喜歡席朝？我頓時意識到了賀川誤會了我和席朝的關系，可是我根本不打算向他解釋。

笑死，我和他什么關系，憑什么向他解釋。

因而我蹙眉看著他，不耐煩地道：[關你怎么事？]

這時我也找到了剛剛被擠到外面去的傻弟弟。

席朝剛剛顯然去買了一堆吃的，將書包塞得滿滿的，正朝我揮手跑來。

賀川隨著我的視線也看到了他。

他陰惻惻地開口：[你就喜歡這種傻子樣的？]

他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的傻弟弟多乖多好，還不亂搞男女關系。

像他這種玩弄女生感情的垃圾，憑什么說我弟。

因而我下意識地順著他的話懟回去了。

[他比你帥，比你年輕，比你為人真誠。]

[我不喜歡他，難得喜歡你嗎？]

這時席朝也跑過來了，顯然聽到了我的話。

他中文不錯，因此聽到我的話之后，害羞地低下頭，最后被我擰了一把胳膊。

你害羞個什么勁啊你？

這家伙看不起你！

我怒其不爭地看著他。

他滿臉也無辜地看著我，最后軟乎乎地喊了我一聲：[璐璐。]

這一幕在其他不了解我們關系的人看來，明顯就是在打情罵俏。

而我對面的賀川，顯然也被氣得不清。

他的眼睛里面是壓抑不住的惡意和瘋狂，濃稠的黑暗中流露出冰冷刺骨的意味，讓人看得人心發涼。

[白璐。]

[我后悔了！]

賀川像是想通了什么，神情一松，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他的嗓音其實帶著幾分沙啞的感覺，很好聽。

我警惕地拉著席朝后退幾步.

席朝也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反手握著我的手，將我護在身后。

我倆看著他發瘋。

賀川面無表情地盯著我和席朝握著的手，眼神陰鷙。

[我不該給你選擇的機會的。]

艸！

哪來的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