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安要訂婚的對象,居然是我大學(xué)時期關(guān)系最好的閨蜜,唐佳。
坐在咖啡店內(nèi),我甚至感覺不到杯子中液體的溫度。
「當(dāng)初交換留學(xué)生的最后一個名額是我拿的,沒想到會在國外遇見北安,這五年,一直是我陪他度過的。」
唐佳看著我「下個月,我們就會訂婚了,舒青,你會來嗎?」
她雖是邀請,我卻聽出來,她并不想我去。
「不了,祝福你們」
手機鈴聲頻繁響起,我看了一眼是醫(yī)院的來電,「我還有事,先走了。」
直覺告訴我,肯定舒然有事了。
「舒青。」唐佳叫住我。
在我要離開的瞬間,她近乎是祈求,「可不可以不要再出現(xiàn)在北安的世界里,算我求你。」
我愣了一下,掐著掌心,卻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就連那一聲「嗯」都顯得模棱兩可。
圣誕節(jié)的前夕,溫度已降至零下,出租車難打。
我站在路邊,抱著凍僵的雙臂,親眼看著周北安摟著唐佳,一路將她護送上了車。
女人茂密的頭發(fā)靠在他的懷里,他親了她額頭一下。
二人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但看得出來,周北安的心里有唐佳。
唐佳脖子上有一條項鏈,那是周家祖?zhèn)鞯摹?
在分手的那天,我還給了周北安。
如今那條項鏈上,清晰的刻著‘Z&T’。
時刻提醒著我,我和周北安再也回不了頭的過去。
醫(yī)院內(nèi),醫(yī)生把舒然的診斷證書推到我面前,「先天性的心血管狹窄,最好選擇直接手術(shù)」
「還需要多少錢?」我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
「五十萬。」
「知道了。」
我抓著診斷書,隔著玻璃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舒然。
思緒恍惚回到我和周北安分手的那年。
他朋友打電話給我,「舒青,周北安有先天性的心血管狹窄,你知不知道!他現(xiàn)在突然發(fā)病了,就在醫(yī)院里,會死人的!」
「那他死了嗎?」
我聲音輕輕的反問。
對面沉寂了很久,就聽見罵罵咧咧的聲音,「你真是我見過的最狠心的女人!周北安為了你甚至連前途都可以放棄,我現(xiàn)在真是為他感到不值!」
是啊,大學(xué)的所有人都知道,周北安在我被校園霸凌的時候挺身而出,最后因聚眾斗毆被派出所關(guān)押了一周。
他的背景那欄永久留上了案底。
而我,在他父親空難,四處碰壁的畢業(yè)季,徹底拋棄了他。
所以,舒然,就是我的報應(yīn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