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樣子也沒意見，那么……我給你安排？”

“嗯。”琉璃點頭同意。

白來的身份，不要白不要。

“對了，現在像我這樣沒身份的人很多嗎？”琉璃又順便問了一個問題。

“有，但也不是特別多。對機構來說，給你們這些人獨立的身份是有利無害的事情。”隊長解釋完后，琉璃不再問話，辦公室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十分鐘后，感覺這么干坐著有點浪費時間，琉璃問了一句：“我可以走了嗎？”

“再等等，一會有個東西給你。”隊長松開鍵盤，瞥了眼門外。

“好吧。”

差不多又等了十來分鐘，一個中年女性走了進來。

她將黑色的盒子放在了桌面上，朝著隊長點了下頭后，就走了出去。

“拿著吧。”

隊長打開盒子，里面原來是2枚黑晶石。

和一般的黑晶石不同，這東西外面套了一層透明的殼，只露出了一個小孔。

“拿去吸收其中的力量，這可以幫助你加快實力的提升。注意速度不要太快，抵制其中的誘惑，一旦過頭了會加速失衡，繼而意志崩潰。”

琉璃上前接過了手。

就是標準的黑晶石，只是表面的殼阻隔了大部分能量的擴散，似乎是為了限制速度。

“謝謝。”

“沒必要謝我，這東西是組織配發的，別自主賣錢。還有，用之前記得先看說明書。”

“嗯。”琉璃收起了小盒子，接著試探性地問，“我可以走了？”

“去吧。”隊長揮了下手。

“拜拜。”

……

“白賺2顆黑晶石。”

她目前剩余20顆標準黑晶石，外加10顆違禁品。

把手上的算上，能用的就22顆。

“也許我該自己用一下？”

琉璃想了下，覺得很有必要。

不過自己可以先讓琉璃嘗試著吸收一下，如果能確定其中的污染不會逸散到別的身體中，那么她不介意讓這身體走上本土的超凡之路。

當然，如果危害太大了，哪怕不影響別的身體，他還是有必要深思熟慮的。

“先回家試試吧。”

琉璃很快回歸了自己的房間，而后關上了門，直接往客廳的沙發一趟，進入感應的狀態。

黑晶石握在手中。

由于被不知名的外殼阻擋，影響弱了不少。可即便如此，當她將自己的精神沉浸進去的時候，仍然能感受到一絲令人心動的蠱惑。

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呼喚著自己。

“這東西絕對邪門。”

琉璃有點不安，但這樣的不安很快就被其中的誘惑給打消了。她干脆借著這股勁，閉上眼睛，仔細感受。

沒兩分鐘，一陣冰冰涼涼的感覺，順著手臂流淌了出來。

這一縷波動很快擴散到了全身，有著令人著迷，卻又恐懼的魔力。

琉璃莫名的感覺全身冰冷，總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昏暗了。

隱約之間，有模糊的陰影在周圍閃爍。

滴！

手機的震動將她從這種感受中喚醒。

琉璃睜開眼，發現禁忌之海的游戲框跳了出來。

眼睛一瞄……

【檢測到現實世界體系，開始分析……】

【推演完成，確認您的境界：覺醒（未入門）】

【開始對標“禁忌之海”體系。】

“啊？”

琉璃詫異地看著上邊的進度條以比較緩慢的速度開始增長。

差不多3分鐘后，進度條達到了100%。

【確認您的境界：覺醒（偽）】

【實力估算：LV10（未入見習）】

【突破：聆聽本源，心勝于物，接受呼喚。】

內容到此為止。

系統并沒有給出更多的信息。

倒是快速突破的方式，確認和黑晶石有關系。

“慢慢吸收的話，效率非常低，按照隊長的說法，速度一快就會失衡。我剛才那么吸收，整個人狀態就有點不對了。還好精神和物理層面可以做到阻隔，不會影響別的身體。”

琉璃想了下，之前做成【黑晶提純原核】的確是非常好的方式。

不過……黑晶提純原核的污染被削弱很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幫助。

但就算削弱了，考慮到這玩意還有異界體系的加成，倒也不虧。

于是琉璃直接回到了游戲中，拿出爐子開始煉制。

沒多久，黑色的半透明晶體到手。

二話不說，一口吞下。

一瞬之間，渾身微微一顫。

熟悉的感覺順著胸口蔓延向全身，和之前吸收時的程度差不多。

她能夠感受到，這圓圓的晶體在自己的體內劃開，融入血液中，隨著循環一點點地遍及全身。

仿佛每一次流過，血肉都會受到一陣強化。

【琉璃吞服“低純度黑晶提純原核（白）”。】

【獲得效果：心靈升華，超凡覺醒概率上升。】

【由于污染逸散，僅受到極輕微污染（可忽略）。】

“是這樣嗎？”

沒有提到對身體的強化，但琉璃試了一下，確實變強了。

“而且覺醒的概率上升，這個BUFF確實很不錯。”

不管了，繼續。

琉璃連續煉制了五顆，全都下肚。

在那深邃的黑暗中，一尊尊扭曲的身影不斷浮現，耳畔是混沌的囈語。

琉璃跟著站立了起來，極度渴求，想要擁抱這一切。

但在一瞬間，來自本體和莉莉卡那邊的意志將她強行拽了回來。

猛地回過神，她捂住胸口大口喘起了氣。

“剛剛那是失衡了嗎？”

琉璃只感覺自己是聽懂了那些囈語的聲音，但在另外兩顆大腦的共同努力下，她被呼喚清醒的一瞬間，就再也想不起來自己聽到了什么了。

好像是接觸到了某種無法言喻的境地中，并且接受了一些東西。

低頭一看，渾身都是雞皮疙瘩，皮膚上是一抹抹的紫紅色，似乎血液凝固了一般。

【“提純能量”沖擊，您的肉體由量變積累出質變，身體得到了大幅度的強化。】

【您從失衡狀態中蘇醒，控制力加強。】

【您受到了污染。】

【潛力覺醒：血液抽離。】

【恭喜你，已進入覺醒境界，當前處于偽平衡狀態。依靠禁忌之海的體系，以及其他身體作為錨點，您對污染有更強的抗性。】

【實力估算：LV15（見習），可繼續吸收提升至LV30。】

“啊，15級？相當于禁忌之海中的15？”

腦海中似乎有這樣的感覺：這是屬于自己的力量，只需要接近目標，便可以抽離對方的血液。

除此之外，琉璃確實感覺到了肉體的戰栗和思想的失控。就像是被植入了大量的意識和幻覺，并伴隨著肉體的疼痛。

還有足以令人精神衰弱的嚎叫。

即便不關注，那聲音依然回蕩在頭顱內部。

“正常人怎么受得了？怪不得隊長在知道我半步覺醒后，眼神心疼呢。”

她往前走了兩步，腿都虛浮了。

還好靠著三個腦袋，慢慢恢復了過來。

然后……

琉璃眉頭微微皺起，看了下剩余的黑晶石。

“都吞了吧。”

她知道自己可以控制。

于是接下去的時間，琉璃煉制了全部的黑晶石。

【吞服5顆“低純度黑晶提純原核（白）”。】

【心靈升華，污染加重。神秘的能量激化了血肉，身體素質得到了增長，對“血液抽離”的運用更加嫻熟。】

【狀態安全。】

……

【吞服6顆“低純度黑晶提純原核（白）”。】

【心靈升華，污染加重。神秘的能量激化了血肉，身體素質得到了增長，對“血液抽離”的運用更加嫻熟，吸收能力強化。】

【狀態安全。】

……

【吞服4顆“低純度黑晶提純原核（白）”。】

【心靈升華，血液抽離影響范圍擴大，精神污染加重，痛苦程度加深。】

【喚回失控狀態。】

【實力估算：LV22（初級）】

【身體已達到承受極限，建議精神強化后再繼續。】

……

“呼，呼。”

琉璃看到自己的雙手中滲透出了大量的血水，她仿佛被浸泡在了血海中。她覺得自己是血海中的一條魚，被血盆大口所吞噬。

而猛然間，意識的其他部分喚醒了自己。

“我是琉璃，我不是魚，我不在血海里。”

畫面破碎了，接著又重組，不斷扭曲的畫面過后，她最終確定了自己的身份，如同大夢初醒一般，將腦海中時不時出現的影響甩掉。

“咳咳，這什么破感覺。”

剛才她竟然有種回歸了本源懷抱，與量子世界合而為一的錯覺。

猶如宇宙的真理在擁抱自己。

好在，整個過程中她都是非常小心的，靠著兩個身體不斷思考，來固化自己的狀況。

“怕是也只有我能這樣了吧？”

看了下自己的雙手，她走出了木屋，對著遠處的家伙招了招手。

那位冒險者立刻上前道：“琉璃小姐。”

“給我抓只小動物過來，什么都行。”

“好。”雖然有點情況，但他還是去了。

沒多久，一只老鼠被帶到了眼前。

見到這玩意，琉璃想起了自己養的那只可愛的小倉鼠，最近好像吃得都不怎么好。

“讓我試試吧。”

手臂一抬……

噗！

老鼠的血液瞬間從身體的各個孔洞中滲出，毛發上全都是血跡。

這血被抽離到了半空中。

撕拉——

一道裂縫展開，血水被吞入裂縫內。

“這能力還能自帶異空間啊？”

將血液封閉到一片時空的夾層內，永久存放。

“不過我要那么多的血液做什么？”

打了個響指，老鼠倒下。

冒險者：“……”

“沒嚇到你吧？”琉璃看他的表情，無奈一笑。

“沒，琉璃大人這什么魔法？不對，這是巫術吧？”

“算是吧。”

琉璃沒有過多解釋，讓這家伙離開后，又回歸了現實。

如果讓隊長他們知道，自己只用了幾個小時就達到了完全的覺醒階位，一定會震驚的。

因為這個過程真的很痛苦，而且失控風險極大。

關鍵啊，她的這份力量，和游戲里的實力是疊加的，作為一項特殊的天賦。

實際上覺醒這一階，每個人都能得到獨屬于自己的能力，這一能力會跟隨著她一路走下去。

但是，琉璃在吸收污染的時候，還是隱約察覺到，這些污染對應了很多不同的分支。

她是不得不選擇了最近，也是最契合自己的一個，而后別的分支便主動遠去了。

“這背后不會是某位存在吧？”

這么一想，還真有點小恐怖。

“咳咳。”

低下頭，一口血噴了出來。

琉璃瞳孔一縮，發現滿手都是蠕蟲。

不過猛地晃晃頭，發現哪有什么蟲？

“完了，精神不正常了。”

看向了窗外，時不時扭曲的鬼影，還有內心深處毫無理由的恐懼，讓她忍不住戰栗。

“突破還是有點急了，但這竟然也算是未失衡的穩定狀態，這么來看，真的崩潰怕是要發瘋吧？”

琉璃準備恢復一下，她對自己的情況還是了解的，頂多兩三天，就能徹底壓下目前的感覺，恢復正常。

“呼，好多血。”

看見自己皮膚上流淌下的血跡，她還是有點無語。

其實也沒多難受，但看著是真嚇人。

這都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的。

于是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琉璃朝著洗手間慢慢走去。

她能感受到自己身上逸散的恐怖污染。

就在這時候，家門忽然被推開了。

“？”

琉璃詫異地看著門外。

“隊長，還有陳婭婭？”

“你瘋了？”陳婭婭快步上前，一下扶住了她，“沒事吧，還好我們提前趕來了。”

“咳咳。”琉璃吐出血水，無奈道，“沒事。”

鏡子里，臉色是蒼白的，襪子有一片區域沾了血跡。

很美，也很虛弱。

“沒想到你這么拼，我總算理解你為什么會這么快突破到半步覺醒了。”陳婭婭抱住了她，像是安慰小女孩一樣，摸了摸琉璃的腦袋，“慢點也沒事的。”

“你們……”

“結晶的吸收速度太快了，外殼里面有微型芯片，能讓我們實時知道情況。”隊長走了過來，神色復雜地看著琉璃。

“把晶石交出來。”陳婭婭伸出手。

“呃……我沒事。”

沒等琉璃做什么，最后兩顆沒有合成的石頭就被對方從裙袋里奪走了。

“你這什么鬼吸收速度？”

感應了一下，陳婭婭表情都懵了。

幾秒后，她壓低聲音問：“難受嗎？”

“還好。”琉璃無語了。

“好個頭，為什么要這么拼命？”陳婭婭質問。

琉璃沉默了下來。

她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總不可能把自己有三個身體，能抗衡污染的事情說出來吧？

而她這樣的表現，讓隊長和陳婭婭兩人對視了一眼。

“這孩子，是不是以前真出過什么事？”隊長的心中閃過了這樣的想法。

“好好休息吧，隊長嚇得不行，你要是出了問題，他的責任最大，否則你以為我們突然過來是為了什么？”

陳婭婭主動背起琉璃，將她放到了床上：“別洗澡了，睡覺，我們可沒時間陪你。上班時間為了你趕過來。”

琉璃：“……”

幾分鐘后，門外。

“這孩子是不是經歷過什么？這么瘋？”隊長取出一根煙，抽了起來，同時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真是嚇死，他的職業生涯都差點因為這小姑娘受到影響。

“看得出你很心疼。”

“是啊，美麗的外表，還有堅強的心靈，這孩子很讓人喜歡，也讓人憐惜。”

難以想象的意志力，以及定力，讓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