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開心，現在有兩個好消息了。

李玉清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一點點看著龐大而威嚴的卑爾維斯，慢慢來到自己和芙莉兒身邊。

第一個好消息是，他已經完全弄明白了，芙莉兒是個虛空生物。

第二個好消息是……

李玉清向卑爾維斯身后緩慢蠕動的“礁石”望去，里面隱約能看到一個人形的身影。

那個人渾身包裹著灰紫色的、虛空鮣魚一樣的外殼。

好耶，是卡莎！

雖然卡莎的樣子看起來不太妙，像是剛剛被卑爾維斯，進行了什么不可描述的play一樣。

旁白給他唯一的提示就是保護芙莉兒進食。

他在恐怖的虛空女皇面前，逃跑和反擊都沒有任何意義。

還不如好好守著芙莉兒。

“你認識她，也認識我。”

卑爾維斯鼓動起無形的波紋，李玉清緊張兮兮的觀察了半天，發現似乎并沒有打擾到芙莉兒心無旁騖的進食。

“有趣。”

卑爾維斯露出了饒有興味的表情，唇形一翹，隨即開始模仿李玉清面無表情的神色。

淦！

這貨好像會讀心術！

其實李玉清根本不是面無表情，他只是麻了。

原本他以為小心眼的旁白再小心眼，也是一個類似于任務系統一樣的東西。

哪怕不是其他小說里“大公無私”的系統，起碼也會讓他循序漸進的變強，來完成什么不為人知的什么目的。

結果。

這玩意是真tmd不講究啊！

哦，你的身體素質和五感被加強了，快去瓦羅蘭打敗虛空女皇卑爾維斯吧。

你來你也麻！

“我突然摸索不到你所思所想了。”

卑爾維斯猛然停住了繼續向前的步伐，和李玉清只有兩三米的距離。

【你被神秘的力量保護了起來】

呸！

臭不要臉的，自己夸自己。

李玉清在心里吐槽著旁白，但還是很慶幸平時廢物的白子，這回好像支棱起來了，甚至屏蔽了虛空女皇的讀心術。

白哥，我錯怪你了！

其實他并不清楚，卑爾維斯并沒有用什么讀心術。

女皇獲得他人思維的方法很簡單。

美其名曰，成為它的一部分。

其實就是吃掉嘗嘗味，你的所思所想它全都會知道了。

它也是用這樣的方法，吞噬吸收了一座又一座城市，城市里一切的活物和死物全部融進了它之中，無論是實體，還是思維和腦力。

同一個瞬間，一個老謀深算的策士，也許只能勉強猜出一個大概。

而卑爾維斯的腦海里，便已掠過了億萬種可能。

被它猜出所思所想，并不困難。

真要說的話，卑爾維斯更像是一個宏偉的智能AI。

“你似乎知道很多，”卑爾維斯就像注視自己的覲見者一樣，高大的身影無時無刻不散發著危險。

“也不多，誰打游戲的時候會仔細看背景故事呢。”

李玉清自嘲的一笑。

他現在只恨自己玩了這么多年LOL這款游戲，真到了需要用的時候，腦子里只有一只紅皮鴨子，在擠著嗓子喊“崩、撤、賣、溜”！

“我已容許了卡莎的追隨。”

女皇轉過身，沒有再向李玉清靠近，給他壓迫感。

它飄過變異的珊瑚蟲結成的厚毯，上面支離的建筑、詭譎的肉塊、縫合的殘軀，還有泛著珠光的構體……紛紛向旁邊倒伏，就好像沿路向她恭敬地鞠躬。

“在消滅那些虛空監視者之前，我將給予她和她的同胞寬限。”

“那么，你的選擇呢？”

卑爾維斯饒有興趣的盯著李玉清。

漫長歲月中，它見過的絕大多數生物，外在是脆弱的軀殼，內核是單薄的空洞。

這是它第一次，發現了一個，似乎藏有它猜不透的東西的人類。

“呃，公若不棄……”

【虛空女皇對你感到新奇，你意識到自己只要再拖延5min，就將和進食完畢的芙莉兒一起回去】

或許是旁白也看不下去李玉清毫無節操的滑跪，及時出現，打斷了他“拜為義父”的操作，和諂媚的小人嘴臉。

“呃，我是想說，卡莎呢？我想見見她。”

有旁白這句話打底，李玉清瞬間就不慌了。

馬上改變策略！

現在是順著卑爾維斯的話，扯東扯西環節。

順便提出要求，想近距離欣賞一下真實的卡莎老婆。

好耶！

可是卑爾維斯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模仿著李玉清自己的表情，同樣直勾勾的看著他。

盯這一下不要緊，給李玉清盯清醒了。

“是這樣，我聽說過虛空之女的名號，當然當然，也聽說過偉大的虛空女皇。”

“我是想，呃，已經有幸見到了您，那……”

這回輪到李玉清再次汗流浹背了。

對啊，人家女皇憑啥理你啊？

平時人家想吃哪座城市，就直接去啃了。

到了自己這，能一直放任著芙莉兒這個虛空生物隨便“進食”，然后還和自己心平氣和的對話，這已經很給面子了！

憑借自己淺薄的，對英雄聯盟背景故事的了解。

這片淡紫之海本質上，也是虛空女皇卑爾維斯的一部分。

換句話說，小芙莉兒現在在干的事，其實就像是，呃。

插了個吸管在女皇身上。

然后，吸吸吸！

眼看著李玉清已經被盯的有點發毛了，女皇突然展顏一笑。

那用體塊和不明物質拼湊出來的人臉，突然這么一笑，看的李玉清恐怖谷效應都犯了。

“可以。”

卑爾維斯輕飄飄的答應了李玉清這“無理”的要求。

它轉身，看向身后翻滾蠕動的“礁石”。

視線所到之處，“礁石”紛紛順從的剝落、開裂，并且緩慢的向李玉清的方向蠕動。

透過虛假的斑駁陽光，女皇背對著李玉清，語氣平緩。

“你，很神秘。和虛空的關系如此的詭異又和諧……”

剛才剝落和開裂的“礁石”，已經來到了離李玉清兩三米的距離。

李玉清能清晰的看到，這“礁石”上面細密的，像血管和青筋一樣的東西。

密密麻麻、蜿蜒扭曲。

面目可憎！

“現在，告訴我你的名字和你的來歷。”

“我將應允你所想。”

說到這，卑爾維斯像是被什么東西逗笑了，用體塊和不明物質拼湊出來的人臉咧大了嘴。

突然之間，有什么東西砸進了這片淡紫之海。

暴雨一般的飛彈猛然從空中襲來，卷向女皇！

灼熱的紫色電漿呼嘯飛濺！

一道纖細的、肩膀上生長著兩個巨大的噴射莢的人影，干凈利落的打碎了那些還在向李玉清靠近的物質。

“你快逃！”

卡莎強忍著全身的虛空護甲，因為恐懼而產生的劇烈顫動，咬著牙對李玉清大吼！

她從天而降，落在李玉清不遠處的地上，蕩起一陣地面的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