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被虛空侵蝕，是哥哥完成了進食。”

在李玉清哭笑不得的給卡莎解釋了自己這三天經(jīng)歷了什么，解釋了劉備不是虛空生物也不是暗裔之后，一直在沉默的芙莉兒突然開口了。

“哥哥，你一定吃了很多吧。”

她的聲音里帶著雀躍，像是找到了同類，又像是在告訴李玉清，她已經(jīng)理解了“吃飯”的意思，不會再用“進食”這種別扭的詞了。

“我沒吃多少啊。”李玉清回想起蒯呈做的難以下咽的野菜湯，“而且東漢的飯是真難吃！”

“但是哥哥明明已經(jīng)不餓了，就是吃了很多啊。”

“我是不餓啊，因為我解鎖了個特長，叫‘忍耐饑餓’。現(xiàn)在是真的一點都不餓。”

“不是的，我是說，我是說……”

卡莎看著眼前這一大一小兩個人“跨服交流”，給芙莉兒急的小珍珠在眼眶里打轉。

她趕緊打斷了這兩人。

“停，我已經(jīng)全搞明白了，我來說！”

“你說你說。”

“嗚嗚嗚……姐姐你說。”

卡莎趕緊把可愛的芙莉兒抱到懷里，看著還是一臉迷茫的李玉清緩緩說道。

“小玉，你體內(nèi)應該是有原生的虛空力量，這力量在你剛剛經(jīng)歷的世界里被激活了，所以小芙才會說你‘吃飽了’，和完成進食是一個意思。”

“哦~”

“所以說，小玉你手臂上的奇怪的紋路應該就是這種力量的體現(xiàn)，只不過我也從來沒有見過類似的東西，也不清楚具體的原因。”

“哦~”

李玉清學鵝一樣，哦來哦去。

你早這么說我不就懂了嘛！

“所以說，我現(xiàn)在和莎莎一樣，都是虛空版小超人了是嗎？”李玉清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你叫虛空之女，那我應該就是虛空之男了吧？”

“聽起來有點像須佐之男……”

【你意識到，肉體上的磨練結束之后，心靈上的磨練即將到來】

【你很清楚，空間扭曲將會在48h之后出現(xiàn)在你身邊】

什么鬼啊？

又來！

李玉清開玩笑的話還沒講完，就聽到了旁白新的敘述。

拜托，自己剛剛從戰(zhàn)場上回來啊，歇會都不讓歇是吧？

他感覺自己就像剛完成了一個大項目的小員工，剛喘了口氣，就被告知老板讓他加班。

恨意，涌上來了！

卡莎看著李玉清的聲音戛然而止，然后整個人都怨氣沖天的，就大概猜到了原因。

“又要遠行了嗎？”

“嗯。”

李玉清都沒心情玩梗說爛話了，悶悶不樂的把劉備臨行前送給他的大氅脫下掛起來，然后把破破爛爛的沖鋒衣從身上扯下來，丟在一邊。

卡莎看著他此時蔫頭巴腦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卡莎已經(jīng)非常聰明的學會了這個世界的社會規(guī)則，也大概了解李玉清的秉性。

這家伙哪怕是遇到天大的困難都能活蹦亂跳的，現(xiàn)在這樣子確實很少見。

“小玉，你腦海里的聲音又說了什么？”

“讓我歇兩天，然后去進行什么，心靈上的磨練。”

“沒說只讓你一個人去吧？”

“嗯。”

“那好，”卡莎輕輕一挽半長的紫色秀發(fā)，“那我們陪你一起去。”

“不要小瞧我和小芙哦，我們會陪你完成心靈的磨練的。”

“不是，我沒有小瞧，我就是有點沒反應過來。”

李玉清趕忙言語誠懇的解釋，眼睛也很誠懇的盯著卡莎白皙的臉蛋看。

盯了半天，盯到卡莎已經(jīng)開始不自覺地咬嘴唇，他才醞釀出一句直球。

“莎莎，你真好看！”

卡莎被李玉清的話和直白的眼神，搞的有點羞惱，臉上泛起淺淺的紅暈。

她當然早就了解過LOL這款游戲了，也認真閱讀了大量的背景故事。

但她還是有點接受不了，網(wǎng)友們張口閉口的喊她“老婆”。

相比之下，李玉清嘴里的“莎莎”，就顯得好接受多了。

但是這件事肯定不能讓李玉清知道！

嗯，不能！

說到底，卡莎褪去了虛空膚甲，也只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女生。

在她有限的生命歷程中，和虛空廝殺、忍耐孤獨和悲傷、救助被虛空盯上的民眾，這些事占用了她全部的精力和時間，根本沒有面對過這些突如其來的目光。

哪怕這些目光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在討論那個游戲里的“虛空之女”。

卡莎突然感覺，自己現(xiàn)在有些迷茫了。

她已經(jīng)從卑爾維斯口中得知了，自己的父親卡薩丁還活著，而且活躍在抵抗虛空的第一線。

那現(xiàn)在自己還能回到符文之地嗎？

還有機會見到父親嗎？

如果真的能回到符文之地，自己是要留在那里，還是跟著小玉返回這個安逸的世界呢……

李玉清補充了“莎莎”能量之后，心里已經(jīng)不糾結了。

現(xiàn)在糾結的人成了卡莎自己。

“你說，我還能回到故鄉(xiāng)嗎？還能，還能見到我的父親嗎？”

卡莎整個肩膀都垮了下來，向后一靠，陷進沙發(fā)里。

“我不是覺得這里不好，我只是，只是……”

“沒關系的。”

李玉清笑著坐到她身邊，伸手輕輕搭在了卡莎的手上。

他現(xiàn)在的眼神里沒有一絲雜念，微笑著望著卡莎。

卡莎瞥見了那眼神里滿滿的關切和心疼，不敢多看，低下頭逃避。

“對我來說，在你義無反顧的從天而降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那個游戲里的ADC了。”

“你是一個鮮活的勇士，是第一個義無反顧把我擋在身后的人。”

卡莎搖搖小腦袋，兩個人靠的越來越近，但是她并沒有很抗拒。

“我哪有你說的那么，那么偉大。”

“是，你并不偉大，和我一樣都是蕓蕓眾生。”李玉清感覺喉嚨有點發(fā)干，像是纏上了卡莎紫黑色的發(fā)絲，“就是因為你的縱身一躍，你在我眼里變得鮮活，變得有血有肉，變成了一個會生氣、會難過、會開心的姑娘。”

卡莎抬起頭，和李玉清四目相對，鼻尖隔著一指。

“我從未想過要用安逸的生活和花言巧語來綁架你。”

“卡莎，做你認為對的事吧，你一定可以的！”

卡莎就這樣盯著李玉清的眼睛，怔怔的說不出話。

她看著李玉清抽身而起，站在客廳中央面對著她，靜靜的微笑。

“我剛才說，你是第一個義無反顧把我擋在身后的人，對嗎？”

卡莎還沒從剛才旖旎又溫馨的氛圍里回過神，抿著嘴唇，小聲地“嗯”了一句。

“其實還有人會這么做。”

誒？

李玉清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他眼神有點飄忽，像是嘆氣一樣接著往下說。

“如果真的遇到危險，我的父母絕對會義無反顧的保護我的。”

“就像你父親卡薩丁做的那樣。”

“他前半生遇到了你……”

“后半生都在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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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如血，殘陽橫亙峽谷。

“阿特瑞斯，你還能戰(zhàn)斗嗎。”

“把你的后背交給我吧，派拉斯。”

兩個一手舉盾一手持槍的大漢，緩緩背靠背走到一起。

在他們身邊布滿了尸體。

有一些尸體是和他們穿戴相似的武士。

不過更多的尸體則是裹著獸皮、披頭散發(fā)的野蠻人。

兩人背對背站著，一前一后緊緊盯著周圍涌上來的，好像無窮無盡的野蠻人。

“只剩我們兩個了，”派拉斯能感受到，長槍上的血液在順著槍桿流過他的手指，“還記得拉霍拉克的誓言嗎？”

阿特瑞斯扯了扯嘴角，想配合的給出一個笑臉。

但是因為他的右半邊臉被野蠻人劃開了一道傷口，只能勉強擠了擠嘴角。

“當然記得。”

兩人默契的舉起長槍，面對再一次沖上來的野蠻人們，爆發(fā)出怒吼！

“要么戰(zhàn)斗……”

“要么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