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法在頭一個月陸續(xù)教了海軍六式的其他五式，后面幾個月海兵們都瘋了一樣練習(xí)。

每個人都根據(jù)自身的特點，至少學(xué)會了一式，大部分學(xué)會了兩式或者三式，學(xué)會四式以上的就少了。

比較讓人意外的是芬布迪居然學(xué)會了其中四式，只有嵐腳和紙繪沒有學(xué)會。他也請教過澤法老師為什么自己就是學(xué)不會這兩式。

“每個人有自己的性格和特長。你不是外號‘鐵拳’嘛，或許你擅長的就是拳頭。嵐腳學(xué)不會也沒太大關(guān)系。你掌握了四式，已經(jīng)很優(yōu)秀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掌握武裝色霸氣，那時候你就能成為真正的鐵拳了。”

“謝謝澤法老師。我一定繼續(xù)努力，不辜負您的期望。”

“嗯。”澤法點點頭，用左手拍了拍芬布迪的肩膀，對他表示了贊許。對于芬布迪的努力，他是看在眼里的。

完全掌握六式的就只有賓茲和艾恩，連杰克也沒有完全學(xué)會這六式。

倒不是學(xué)不會，而是紙繪和鐵塊根本沒學(xué)。

“我已經(jīng)有見聞色霸氣了，還學(xué)紙繪干什么。”

“至于鐵塊，就是站著挨打的技能，狗都不學(xué)。”

看到一些海兵哀怨的眼神，杰克只好解釋：“我的意思是，狗怎么能學(xué)得會鐵塊呢？”

還有一些沒學(xué)會鐵塊的同學(xué)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額，我不是說你們是狗。呸，其實吧，我的意思是，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敵人的拳頭打過來了，為什么要站著不動挨打呢？為什么不躲開呢?或者干脆放手一搏，勇敢還擊呢？”

海兵們也點點頭：“對啊，敵人打過來了我可以躲啊！與其被動挨打，不如動手還擊。施展鐵塊站著挨打，變態(tài)嗎？”

那些學(xué)了鐵塊的開始不淡定了，難道我自己居然是個變態(tài)？

杰克說完也是覺得自己繞進了陷阱，隨口一句話得罪了一些人，然后為了解釋，又得罪了另一些人，最后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杰克干脆閉嘴，去一邊自己訓(xùn)練去了。

博加特對杰克幾個月來的基礎(chǔ)訓(xùn)練成果也是比較滿意，杰克的眼力，力道的控制都已經(jīng)到了一個很高的層次。

“杰克，你要知道，劍術(shù)其實就是一些基本功的靈活運用。以你現(xiàn)在的眼力、腕力和力道控制，已經(jīng)可以算是超一流的劍術(shù)高手了。”

“沒有什么絕招教我嗎？”杰克當(dāng)然是希望能夠?qū)W一些絕招傍身，比如“神避”，可惜博加特不會這招。

“真正的絕招需要你自己去領(lǐng)悟。現(xiàn)在我教你一個心法，這是我三十年前從我?guī)煾改菍W(xué)來的。”博加特眼神變得很渺遠。

“這心法我學(xué)了一個月，然后練了三十年。可惜，始終沒能達到師父的那種最高境界。”

“博加特大叔，這心法叫什么？”杰克頓時心生強烈的好奇。什么樣的絕招以博加特的水平，練了三十年還沒能達到最高境界？

按照時間推算，博加特是學(xué)了這個心法一年后就參加了神之谷大戰(zhàn)？難道這心法能夠短時間讓人躋身頂尖劍客之列？

“一之太刀。這種心法分為三重境界。第一重，其實就是你平時練習(xí)的這些基礎(chǔ)，等到你能夠靈活運用了，你也就有了自己的劍法。能夠在極短時間，擊潰敵人，就算是過了第一重關(guān)。。

“嗯，這點我。過硬的基本功，靈活運用，就是劍法。那么第二重呢？”

“至于第二重，那就是任何事物都有其紋理，發(fā)現(xiàn)敵人的紋理，一以貫之，一刀制敵。”

“紋理？比如竹子橫著劈就很費力，豎著劈就很輕松。木頭也是一樣。”杰克問道。

“沒錯。杰克你很有悟性。甚至石頭也有其紋理。我的師父也是從石匠打碎石頭參悟到這一點。”

“有點類似于關(guān)節(jié)技吧。很熟練的廚師能夠通過骨頭之間的縫隙，很輕松地把一頭牛分解成許多部分，而有的人只會使用蠻力去斬斷骨頭。”杰克想到了“庖丁解牛”。

“沒錯。你練習(xí)切豆腐已經(jīng)可以將豆腐分成極其薄的小片，自然也可以輕松切入骨頭的縫隙。”

“那么有些十分巨大的物體呢？比如一塊巨石？”杰克想起了薩博在德雷斯羅薩競技場，一招粉碎競技場地板的事。

“物體有紋理，自然就有核心。比如人，就是心臟。石頭也有一點，擊潰了它的中心，石頭也會碎成石子。具體的需要你在以后的修行中感悟。”博加特解釋了一下。

“博加特大叔，第三重境界是什么？”

“第三重，就是拋棄所有招式，返璞歸真。‘技迷于盡學(xué)之心，而技之心又將迷’，一之太刀，覆生歸一，又遁去其一。”

博加特微仰著頭，眺望遠方，繼續(xù)說道：“抗敵者，是心，還是劍？”

“杰克，最后一重，只可你自己參悟，無法言說，畢竟就是我自己也沒能徹底參悟。每次總覺得自己已經(jīng)觸摸到了，但事實又總是差了那么一點。唉...”

說到最后，博加特重重嘆了口氣，有遺憾，更有不甘。

杰克卻不以為然，他自然是知道獨孤求敗關(guān)于劍術(shù)的幾重境界，從斷金分玉的利劍到大巧不工的重劍，然后再到草木竹石皆可為劍。

也知道古龍的手中無劍，心中有劍；我即是劍，劍即是我；再到物我兩忘。

自然也有詩詞、書畫的關(guān)于看山的幾重境界之分。

“唉，博加特大叔，你是不知道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你要是知道，你早就悟了。”

杰克這么想著，還是打算跟博加特解釋一下，說不定他就悟了呢

“大叔，我說下我的見解。這個說法就像在問殺人的到底是兵器還是人？劍始終是人在用，劍由心發(fā)。劍握在手里，才能殺人。而人不需要劍也可以殺人。”

隨即，杰克給博加特講了最容易理解的，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的道理。

看博加特還是有點迷糊，杰克又講了其他兩種。

博加特閉上眼，陷入沉思。

“其實吧，順其自然就好。太過于執(zhí)著，反而不利于開悟。”杰克在一旁安慰道。

博加特突然睜開眼，抽出佩刀，向遠處揮出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