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虔誠,只不過我虔誠的是偉大的娜伽卡波洛絲的力量本身。”
看著頭也不回的俄洛伊,羅恩淺笑著道出來意。
“尊敬的俄洛伊真者,我此次前來,是想和你做筆交易。”
“交易?”聽到這個字眼,俄洛伊轉過身子,緊緊盯著羅恩。
“那你來錯地方了,這里是神殿,不是市場大廳。”
“有區別,但也沒多大的區別。在我看來,信仰,本身就是一種交易,用虔誠換取心安罷了。”
如果是其它真者聽到這句話,就算不視羅恩為仇人,怕也是會當場趕出神廟,拉進黑名單,但俄洛伊不一樣,她和以前的真者們完全不一樣。
盡管在幾百代交替中,她也是最為強大也最受尊敬的真者、但她卻破壞了傳統,帶著雄偉的神力踏足污水橫流的比爾吉沃特。
這座海盜之城是蟒行群島上唯一一處允許外人居住的地方,也因此讓俄洛伊的同胞作嘔,前任的真者們完全無視這個城市的存在。
這些粗鄙貪婪的海賊們是現實主義者,利益至上,對于娜伽卡波洛絲也只是利用,而非虔誠。
因此,盡管俄洛伊在這里很多年,幫助這里的居民抵抗噬魂夜,但時至今日,比爾吉沃特中也只建起了寥寥幾座神廟,大多都很簡陋。
“有趣的說法。”
俄洛伊饒有興致的盯著羅恩,這個艾歐尼亞人有點不太一樣。
羅恩走至俄洛伊身邊,并肩望著那座巨大但粗糙的神像,說道。
“真是威武啊,但我覺得娜伽卡波洛絲的雄偉不應該只是通過石像來展現,而且,也不該這么小。”
俄洛伊面色有點難看,這番話不就等于否定她的努力嗎!不過她很快就擯棄了這些負面情緒。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提議嗎?”
“當然,比如,給這座石像鍍層金子,又或者,全部由金子打造。如果非要用石像的話,你不覺得把那塊崖壁雕刻上娜伽卡波洛絲更好嗎?”
隨著羅恩的話語,俄洛伊腦海里瞬間出現金光璀璨的神像。然后,她順著前者的目光看向那塊承載著一部分城市的山峰,娜伽卡波洛絲的模樣在上面勾勒而出。
那樣的話,每個比爾吉沃特人,無論想不想,每天都會看到偉大的娜伽卡波洛絲,她所信奉的神明。
對于一位虔誠的教徒,這個吸引力確實很大。
片刻后,俄洛伊以強大的毅力將自己從營造的幻想中掙脫出來,然后她有些不太由心的說道。
“娜伽卡波洛絲的偉大不應該用黃金這種俗物來展示,不過你第二個主意還不錯。”
“俄洛伊真者,此言差矣。作為虔誠的教徒,你當然明白胡子女士的偉大,但這個世界上,胡子女士的教眾雖多,但不是教眾的人更多,總有一些無知的人不明白。”
羅恩幽幽說道。
“雖然這是這些人的損失,但博愛的胡子女士我想會愿意給所有人機會,讓其聆聽教義。”
這句話,俄洛伊根本無法反駁。
“胡子女士的廟宇還是太少了,而且也太小了,應該再多建點。”
俄洛伊嘴角一抽,說的輕巧,但錢從哪里來?比爾吉沃特幾乎全是海盜,那幾個能建設廟宇的匠師要價可不低。
雖然她實力足以將比爾吉沃特橫推,但她是教徒,掙錢的手段只有寥寥數種。
“所以,你是打算和我做什么交易?”
“我想請俄洛伊真者幫我保管一樣東西。”羅恩說著向兜里摸去。俄洛伊遞去目光,就看到后者掏出兩枚金條。
“這里是兩枚金條,到時候,我總共會擺放上400枚這樣的金條。”
俄洛伊看著兩枚金條,目光一縮,她緊緊盯著第二個,這個是假的。
“你這是什么意思?”
羅恩無奈一笑,他當然想全部放真的金子。只是,他沒那么多錢,也只好出此下策,他將自己準備開一間銀行的事如實相告。
倒不是他誠實,只是俄洛伊如今實在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作為大海獸娜伽卡波洛絲御下的第一人,對方擁有著極為恐怖的力量。
除開那些隱藏大佬,當今世界明面顯露能和其掰掰手腕的存在屈指可數。
瞞這種人,那真是活刺激了。
“你這是讓我欺騙他們。”
聽完羅恩計劃的俄洛伊,一邊為其謀劃心驚,如果按照對方這種做法,還真有可能把銀行搞起來。只是同時,她也很憤怒,居然讓她去騙人,這完全是在羞辱她。
“絕無可能!”
“怎么能是欺騙呢?我又沒讓俄洛伊真者你指著這些金條說全部是真的。到時你只要不說話就是。而且,我只要給用戶取錢,這些就算真的是假的又如何呢?”
看著絲毫不以為意的俄洛伊,羅恩只好祭出自己的大招。
“俄洛伊真者,這些金條你只需幫我保管20年。如果20年后這些東西還完好無損,我就把其中的假金子補成真的還給你。而如果我中途跑路,那就視為交易破碎,這些金子一樣屬于你。雖然有些是假的,但我想也足夠彌補你的損失了。”
“想想吧,有了這些錢,你可以興建多少廟宇,即使將整個比爾吉沃特的崖壁都刻上偉大的胡子女士,也依然可以。”
“我知道你并不在意虛名,但娜伽卡波洛絲的威名將由你變得更加眾所周知,那些質疑你的祭祀們也肯定會為此向你道歉。”
羅恩嘴角一勾,對于虔誠的教徒來說,沒有什么是比傳播神明的教義更重要的了。
“而且,未來我還會在比爾吉沃特創辦一家報紙公司。到時候,我們可以將胡子女士的教義推廣到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
“而且,還不止這樣,到時候隨著公司做大,艾歐尼亞、皮爾特沃夫、諾克薩斯、德瑪西亞甚至凍土弗雷爾卓德,也都會流傳胡子女士的威名。”
羅恩畫的這張餅實在有夠大,有夠誘人,即使心智如俄洛伊,也被這巨大的幻想擊潰,沉淪其中。
這是任何一個想要宣揚教義的虔誠教徒所無法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