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涯抱拳沉聲，姿態謙卑，語氣卻是咄咄逼人：“敢問灰大仙，現在是否得道？修行如何？”

提及這個話題，灰太歲爺有些洋洋得意道：“不敢妄言，老夫雖不說登峰造極，但在當代同族，絕對可稱佼佼者。

“保家仙有各自地界，既是規矩，也是修煉龍場。只有像我這等修為的大妖，才有膽子與能力南下。

“就你身邊那只畫皮鬼，把它們族群最厲害的家伙拎出來，也不是老夫的對手！

“不信，你大可以問你身邊這只小女娃娃，到底是不是這么回事！

“道行而言，登仙較難，就同族相比，也差不多算得道飛升了吧！”

未曾想。

聽聞此言，蒲涯沒有任何敬意，臉上反而浮現一絲怪異的皮笑肉不笑。

只有黃小皮老實巴交地鼓掌喝彩，但表情與蒲涯相當，也不像有什么好事。

灰太歲爺當即呵斥：“你倆在笑老夫，尋死不成？”

蒲涯抿嘴唇：“不是。”

“那是什么意思。”

“我不能說，說了你得弄死我倆。”

“你說，我保證不動手。”

“那我也不敢。”

“你快說！”

“就不！”

灰太歲爺被激的又氣又急，心里刺撓。

他抓著自己尖長的鼠腮幫，另一只手伸指搖晃，哼唧道：“嗯……你小子，老夫今天還真就得從你嘴里問出話不可。

“老夫堂堂保家仙，以仙位立誓，若是事后氣急敗壞，折了你倆小娃，定要我此生再也無望成仙，原地驅散所有修為！”

保家五大仙神鬼莫測，考據甚少，各家說法不一。

只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那就是它們全部都是說一不二的妖，立下誓言，就不可能違背。

妖族本性純良，哪怕如狐族狡詐，也是天性使然，比不得人心險惡。

若是違背誓言，對妖族修行基本相當于染上了一層業障。

業障無形，但報應可怖。

故而，保家仙承諾，是完全能夠信任的。

見到灰太歲爺這樣表態，蒲涯聳聳肩：“這可是你說的啊，受氣了可別后悔。”

灰太歲爺咬牙道：“快說！快說！戲弄老夫，你還是會死的！”

“那好吧。”蒲涯深吸口氣，氣沉丹田，然后屏住呼吸，一連串詞匯像是機關槍一樣，爆射而出：

“逼逼那么多，一會兒說什么你們人類天賦好，我們妖族不變成人類沒法修行可憐的要死，一會兒又說什么老子得道飛升打遍天下無敵手，吹老牛逼，搞得你不能變回老鼠形態一樣。明明有兩具身體，你為什么非得選人類啊，當你老鼠不行嗎，靈活切割玩的很6，上岸第一劍，先斬幾分鐘前的自己是吧，雙標有一手的。想當人類就直說，現在是現在，以前是以前，沒人會歧視你的，不要又當又立好嗎？你要真想當人類大伙也不說啥，還畫了個大花臉，你老鼠你唱戲我是不是還得夸你一句通靈性？真的，你要真不想遵守規則又想保持人身，反正都南下了，干脆再跑遠點，你去隔壁霓虹吧，那里的生物非常擬人，不想干的事情，還會委婉一句紅豆泥私密馬賽，感覺嘴硬程度比你要厲害，值得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