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婚禮,冠冕堂皇的話語,那些設計好的情節與對白。臺上的新人,并不是那么高興。婚禮的意義何在?
李宥洲坐在陽臺,忍不住抽起煙。眼底的情緒十分低落。把她讓給別人,真的對嗎?
趙青青走進臥室,就看到他孤單的背影,她眼神落寞,默默嘆氣,調整好情緒,慢慢走向他。
“阿宥?!壁w青青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看了一眼沒說話。
“在想嵐舟,你要是想見她的話,我去聯系——”他拉住了她,“不必了?!比齻€字掐在喉嚨,怎么也說不出。
趙青青的情緒有些復雜,“阿宥,你的病還沒好,別抽煙了。這些天,你的病好不容易有所好轉,不要再折騰自己了?!?
“青青,我知道?!彼_口。趙青青臉上掛著淡淡地笑容,“阿宥,你好好休息。我有事出去一趟?!?
嵐舟一覺睡到中午,坐在房間內的搖椅上,給心儀打電話?!靶膬x,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說?。 ?
“舟舟,一直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和阿朝在三月初就領證了?;槠谝灿喓萌兆恿耍?月12日。到時候他會來當伴郎,你要是不想見他的話,可以不當伴娘的。我婚禮,你記得來就行。”
屹嵐舟低頭笑笑,“愿意為我到這個地步啊!我會來的,那恭喜你們領證啊。一畢業就打算步入婚姻的殿堂,很勇敢。”
心儀慵懶地說,“那必須啊,你是我的好朋友,我的婚禮現場你必須來,我的幸福時刻,得有你來見證。”
“好,我會的?!睄怪劭戳艘谎凼謾C,“心儀,不跟你說了。我有個電話打進來了,先掛了。”
“好,你掛吧?!毙膬x嘆了口氣,“本以為你和李宥洲會幸福的,沒想到只是我以為?!?
掛了電話,心儀在幻想自己的婚禮場景。
她穿著蓬蓬的公主裙,慢慢的走進城堡里,她的王子就站在臺上等著她。
“好想擁有一場像童話城堡里的婚禮??!”
屹嵐舟接起電話,“喂,你找我什么事?”趙青青說,“見一面吧,我有事找你?!?
屹嵐舟:嗯。
趙青青約的地方,是個咖啡廳。屹嵐舟走進來的時候,她有點激動,把單子遞給她,“你看看,要喝什么?”
嵐舟瞥了一眼單子,開口,“一杯美式?!彼恐伪?,“找我什么事,你說?”
“去見見阿宥吧,他很想你?!?
屹嵐舟仿佛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不解地盯著她,“你是圖什么啊?圖肉體的話,你已經得到了。圖青春的話,他大好年紀那幾年,都是你陪在他身邊的。還是你圖自己能跟他有個家?圖他的余生?!?
趙青青拉著她的袖口,“嵐舟,阿宥的病,你是知道的。算我求你,去看看他?”
屹嵐舟煩躁不已,“趙青青,你可真偉大,能為他做到這個份上。算我求求你行不行,離我遠一點,別再說這種無聊的話,我跟你還有他沒那么熟?!?
服務員把美式放在嵐舟面前,趙青青盯著這杯咖啡說,“怎么會喜歡和這種又酸又苦的東西?”
“地方還不是你選的,咖啡廳,我有的選嗎?該說的都說完了吧?我走了?!币賺怪圩叱龃髲d,朝著人少的地方走。
趙青青追了出來,“嵐舟,你到底去不去見阿宥?”屹嵐舟忍無可忍地甩開她,“你別想。給你兩個選擇,要么好好回去待在他身邊,要么我讓人送你回監獄。”
趙青青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只要你肯去見他,我什么都答應你。我求你了,去見見他,哪怕只是遠遠的看著他也行?!?
屹嵐舟無奈地閉上眼,“真是煩死了。”她低著頭,“你只為你的阿宥著想,那誰來為我想一下?那兩年我病重,他肯來見我嗎?憑什么他的過錯,要你一個女人來低三下四地為他哀求?
我去見他了,那誰來償還我的那兩年,如果不是我自己熬過病痛的折磨,我已經死了?!?
屹嵐舟終是情緒爆發了,嘶吼著那些疼痛。
“他病重的時候,倒是有你來救贖他了。那我呢?我的那兩年呢?這是他欠我的,該還債了?!?
趙青青看著嵐舟情緒不穩定的樣子,沒再說什么。
嵐舟冷言冷語,“勸你和你的那位有點自知之明,別再打擾我了?!?
屹嵐舟走回到在繁華街租的房子樓下,還沒走進去,就被人叫住。
“聽說你跟向景岑感情不和?”
不遠處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嵐舟回過頭,發現那人是他,李宥洲。
“關你什么事?”她語氣有些不耐煩。
“既然跟他不和,那我們……”
嵐舟一愣。
“那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我?”他手肘撐在一旁,認真且期待的看著嵐舟。
嵐舟看著他的目光有些復雜,眼神像是著了迷一樣的盯著他,心里堵得發慌。
此時,身后傳來東西掉落的聲音。
嵐舟猛地轉頭,看到了向景岑,他手里的水果掉落了一地。
李宥洲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卻沒有絲毫反應。他正要開口,卻被向景岑搶先一步,“嵐舟,那我呢?”他沉重地嘆了口氣。
嵐舟楞楞地站在原地,挽留的話說不出口??墒切睦飬s跟明鏡似的,身后的人遠比他重要得多,我以為我放下了,卻在每一次看見李宥洲的時候潰不成軍。不得不承認他對我的影響很大。
“所以,你要放棄我了嗎?”向景岑的聲音響起,帶那么了一絲哽咽。
“不是……我……你聽我解釋?!币賺怪巯胍忉屝┦裁?,卻被李宥洲握住手腕,她掙脫不開,就看著向景岑消失在自己面前。
她放棄掙扎,眼里從悲傷到失望透頂。轉過身說,“我們相處的時間短暫,你可能不了解我,我這個人啊,從來不會給別人第二次機會,不管是什么原因。”
“機會,僅有一次,你已經用完了。”
李宥洲抱著雙手站在他面前,看著她說話。
“我短暫的幸福過,不是嗎?舟舟。”
舟舟,他還叫我舟舟,嵐舟眼神有些飄忽。
他拽著她的手,“那些幸福,不足以彌補當年嗎?”
屹嵐舟冷笑著甩開他的手,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