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山,燒焦的樹木,斷裂的地面,坑坑洼洼的山體,斷壁殘垣,地上流淌著血水,空氣中充滿著駁雜的靈力。
四周還有破爛的身體,受傷凄厲的吼叫聲,親近師兄弟的痛哭聲和憤怒聲。
放眼望去,一片苦戰結束悲慘場景。
山頂上,兩道身影并排而立。
其中一人,一身灰袍,衣衫破爛,被劃開一道道口子,其上被血液覆蓋,他面色虛白,看起來狀態很是不佳。
此人正是左鋒,目光一掃,看到這種場景,眼神中散發著濃濃的痛苦與傷感。
這里是元靈門的地盤,打爛的是元靈門的土地,死傷的修士很多都是元靈門的門人。
念頭一轉,左鋒的身上散發出強烈的殺意,“胡家、黃家真是該死。”
筑基初期散發的殺意,一般人很難難以抵擋。
不過,左鋒旁邊的人絲毫不受影響,此人的修為強盛,比起左鋒不遜多讓,隱隱接近筑基中期。
此人三十來歲,一身月白長袍,豐神俊朗,氣質儒雅,氣質極為出眾。
不過,聽到左鋒憤恨地話語,看到宗門的這幅剛剛大戰后的殘破場景,此人儒雅的神情浮現一絲殺意。
“黃家和胡家,日后再找他們算賬。”
“大長老,我現在擔憂的是師傅他們,黃金燦和胡聞廣最后的話,他們應該不是嚇唬我們。”
旋即他往黑山的方向看去,眼中又閃過一抹深深地擔憂。
左鋒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慶幸,低聲說道,“要是他沒回來,今天宗門就不會是這種模樣,死亡的人會更多,包括我自己也很難活下。”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楚星輝的弟子李明浩,離宗一二十年,今日回來,遇到胡家、黃家襲擊宗門。
當然,左鋒只是在心中感慨,沒有說出來。
順著他的目光,左鋒也往黑山方向看去,眼神中同樣出現深深地擔憂。
因為李明浩的回來,他們擊殺了黃家的黃金燦和胡家的胡聞光,兩家的諸多練氣修士倉皇逃竄。
宗門這邊的戰斗勝利了,但他不知道楚星輝那里有沒有戰斗,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深陷危機?
看了看,左鋒思緒萬千,忍不住多想,隨即,他看看李明浩,說道,“不管掌門和遠山如何,我們其實可以去看看。”
“嗯”李明浩點點頭,“我去看看。”
“一起去”
李明浩看到左鋒的狀態,眼神中閃過一抹擔憂,“大長老,你還是待在宗門里吧。”
二對二,擊殺兩位筑基修士,左鋒為此付出不小代價,傷上加傷。
左鋒一聽,面帶不滿,“明浩你可不要小看我,我也是筑基修士。”
“沒有”李明浩苦澀一笑,搖搖頭,“宗門還要有人留守。”
“他們的力量都拿出來了,已經這樣了,不可能再來宗門。”
左鋒微微搖頭,“我留在宗門,意義不大。”
“不如和你一起去,遇到問題,也能出力一二。”
“還是有意義的”李明浩看了看四周頹敗的場景,說道,“其實我一個人夠了。”
“你還不是看不上我的實力?”左鋒瞪了他一眼,隨即向山下飛去,再和三長老何守恒說了一聲,就向黑山飛去。
李明浩見此,只能苦笑一聲,緊跟上去。
……
左鋒和李明浩擔憂楚星輝和齊遠山。
楚星輝、齊遠山和楊云也擔心宗門的情況。
雙方快速趕路,五天后,他們都出現在對方的視野里。
楊云看著眼前的兩道身影,很快就轉移到有些陌生的身影上,再一看,就認出了來人。
“李明浩”楊云在心中念道,他之前見過對方,覺得對方的氣質很不錯。
隨即,楊云的眼神就閃過一抹驚訝。
不過一二十年沒見,對方的修為就達到筑基初期巔峰,比他還勝一籌。
“看來他也是雄心很足啊,這讓我錦衣日行的效果直接減半。”
“明浩,你回來了。”之前胡炳坤說李明浩已死,讓楚星輝極為憤怒。
現在,見到李明浩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還已經突破筑基,楚星輝喜笑顏開,笑容滿面。
“師傅,我回來了。”李明浩笑著回道。
看看齊遠山,又道,“恭喜二長老,突破筑基。我聽說二長老強闖筑基,氣魄十足,令人佩服。”
“別胡說了,比你差多了,你現在快要到筑基中期了吧。”
齊遠山面上閃過一抹暗淡,楊云的法力沒有他強,但戰力遠遠超過他。
李明浩的戰力未知,但靈力比他強,戰力大概率也比他強。
而這兩人都算是他看著成長起來的,現在的成就已經甩開他一大截,讓他頗為郁悶。
當然,作為同門,作為半個前輩,他也很高興,很開心有這樣的門人出現。
“沒有,還差很多。”李明浩知道他距離筑基中期只是一步之遙,也許一年后就能突破。
當然,他還是謙虛一下。
隨后,李明浩又看著楊云。
相比于楚星輝和齊遠山,他對楊云的印象很淡。
楊云突破練氣后期,就被派出宗門執行任務。
等再回來,他已經離開。
之前見面的時候,楊云不過是練氣中期,而那個時候,楊云并不出眾。
引靈破關術的最大效果是突破瓶頸,在練氣后期那個門檻沒到之前,楊云的表現不差,但有很多和他差不多的修士。
而此時,楊云并不知道李明浩所想,要不然他會有點郁悶了。
當然,也只是有些,他沒有當李明浩當對手,或是前進路上的坐標。
左鋒看著兩人,滿臉笑意,說道,“李明浩,楊云,你們是第一次見面嗎?”
兩人微微搖頭,“不是”
“見過李師兄,李師兄之名可是如雷貫耳。”
“沒想到李師兄這么一走,歸來之時,已經接近筑基中期,實在令人佩服。”
隨后,楊云拱拱手。
“楊師弟亦是不凡,在下比師弟大幾歲,勉強多進步一些……”
李明浩還未說完,楚星輝眉頭微皺,擺擺手,“好了好了,看樣子你倆也不熟,不必急于一時,以后有的是時間熟悉。”
他這么一說,四人都是一笑,是的,以后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