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夜一夜沒睡,一直守在藍銀堡壘外圍,嚴令士兵不許靠近,令人恐懼的是,他按校長的要求向后撤退600步,僅僅一夜之間,那些植物就生長到了營地的邊上,這就像是木頭人游戲,在你看著的時候,這些無害的植物一動不動,但當你稍微移去目光,它們就能將你吞沒。細看下,這些植物也不是很強的魂獸,甚至都不是魂獸,都是些帶刺的鋸子草,或者堅硬的鐵枝荊棘,或者是纏人秧這種有輕微限制能力的,少有攻擊性強的,毒性也很弱,頂多是藤一陣,從這里也可以看出,王大路沒想著殺人,換點曼德拉草,酸漿漿果,腐骨毒,謀殺藤在這里,僅是進攻就兇多吉少。只能說是立場不同,藍夜是支持北軍的,只有國家統一了,才有余力維持一支正規軍,領土和百姓也會安定許多。
王大路用了某種方式催化了它們的成長,使他們狂暴化了,生長的極為迅速。有魂獸化的趨勢,很神奇的就是不攻擊大路他們,答案是王大路從冰火兩儀眼帶來的浸有泉水的泥土,藍銀王正遵照大路的命令源源不斷地吸收著上面的能量,控制著周圍的植物,和本體不同,它是一個忠心耿耿的仆從,對大路畢恭畢敬。
王大路在半夜閑的沒事干,點死了所有的馬,這是最后的幾頭,雪多摩很高興,這是大路頭次允許她使用這種武器,能打狙誰還睡覺。
雷奧成了首個在戰爭開始后被允許進入藍銀堡壘的外人,行走之處,植物紛紛避讓,這是偽造的太陽花效果,來源于手上和大路紅刀一樣的血炎晶鐵手鐲。
他的臉變帥了,面貌大不相同,身上的袍服華貴,繡著金色的太陽花,頭戴一定白色的絲綢小帽,垂下來流蘇一樣的寶石裝飾,腳上的鞋子,手上的魂導器,全部都是高級貨,只有一國之君才能這么穿戴。那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卻是沒什么變化,眉宇間多了幾分自信與磅礴氣勢,周圍人員簇擁,釋放出那光明柔和的偽造太陽花武魂后,眾人紛紛避讓行禮,讓開一條通路。
“可憐夜夜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
葉傾城把太陽花武魂各種操作和神圣和天命關聯起來,試圖塑造自己天命所歸的唯一性,現在雷奧用同樣的方法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一生的心血掠奪了過來。
“老弟,這個位置本來該是你的,總需要有人坐上去。”
“雷娜塔怎么樣了,”
“很好,現在就在玫瑰宮安心修煉,暫時不會讓她露面。”
嘮了會家常后,王大路詢問雷奧對局勢的看法,雷奧的回答則不是我能掌握的,究竟會如何收場,他也不清楚,只知道若不繼續打下去,先前的犧牲都將無意義,在減小傷亡的目標中,他和王大路的想法是一樣的,只想快點結束這一切回波列澤爾去。他已經非常累了,權力和富貴都不是他想要的。
“看來你這里非常需要一個傭人收拾啊。”雷奧看著滿地的墻灰和東倒西歪的碎片,雪多摩那里裝著唯一一個抽水馬桶,被校長給震壞了,其他人還好,苦出身還會整理內務,兩位大小姐嬌生慣養,吃不得這份苦,讓其他人收拾又有悖大路的平等原則,只剩后悔,為什么沒提前雇傭幾個保潔阿姨。
雙方沒怎么聊局勢和戰爭的話題,這些根本分不清誰對誰錯,他們也不關心,都是想守護自己想守護的人。
一頓飯的時間,雙方就已經達成了協議,雙方均確保平民的生命安全,不攻擊投降的人,將戰爭的范圍和傷害限制在小范圍內,并且只襲擊軍事目標。周六日雙休,每天開戰時間固定,其余時間不允許動用武力和采取敵對行為。
這樣,這場戰爭,就能如同兒戲一般,保障所有人的安全,大家都能活到戰后。
“戰爭,本就是兒戲,”至少大路是這么認為的,他心滿意足的按上手印,和太陽花的印章一起,“很久以前,我就知道這場戰爭,但直到現在,我還是想不明白,大家都過好好的,為什么要打仗。”
“我不知道,只希望結束后,我們都還沒死。”
留下這一句后,雷奧在紐伊斯特侯爵的授意下,命沒有后顧之憂的恩拉克校長為帥,率領留在王城的5萬精銳加300魂師前去前線增援,加快統一進程,力求在大路改主意前統一全國。
對于王大路在這里的堡壘,雷奧建議放任不管,在這里多塞一點力量前線就虧一分,紐伊斯特侯爵還是不信邪,在雷奧和王大路談判的這段時間,又東拼西湊憋出來幾千精銳試圖強攻。
幾乎是雷奧剛離開就展開了攻勢,20名魂師用魂技炸開攔路的植物,開出一片進攻的道路來,因為內多邊型的矮墻限制,他們不得不分成多個小組,鎧甲上帶著紐伊斯特家徽白靈羊的禁軍射箭壓制,帶著加護的箭矢如蝗蟲般洗地,落地就是一個小坑,前方的士兵手持重型塔盾,掩護著后排槍兵的推進,子彈打在上面只激起一陣火花,在這里,他們仍有著充足的輜重優勢,可以把盾牌當沙袋用,這些盾牌是特質的,子彈打不穿。
王大路一輪齊射后,效果不佳,只有幾名魂師太過輕敵,沖的太過靠前,被不長眼的子彈集火當場打的失去戰斗力,生死不知,緊接著,一陣陣泛著光芒的魂力護盾升起,偏轉到來的子彈軌跡,王大路這邊的隊員手臂缺乏防護,并且受到了敵方這不講武德的人數暴力的震懾,新來的不少成員無法克制顫抖,影響了武器的輸出效率。
王大路命令眾人退到堅固安全的塔樓里,看著這群魂師頂著火力壓制,越過重重阻礙,沖到塔樓下無能狂怒,一群四環的魂師,雖然已經能對墻體造成傷害,但在容許范圍內,持續不斷的槍擊,逼迫的他們不得不維持高消耗的防御魂技戰斗,但順著槍眼進來的魂技仍是十分危險,一不留神,就有人被劇烈的魂力爆炸轟飛了出去,幸好有王大路和許小言,食物系和治療系魂師雙治療,王大路的魂骨藤蔓鏈接著每個人,四周鋪設著能減緩沖擊的藍銀草墊。
除此之外,真正的殺招是幾噸的糖豆儲備,資金充足的大路在離開索托城前又找邵鑫欠人情補滿了糖豆物資,強化攻擊的紅豆糖將每個人的攻擊力都提升了30%,具體效果就是沒發子彈都會被動的裹上血紅色的魂力光芒,,實際上,食物系魂師的每個糖豆的魂力是固定值,火槍這種低威力武器來說,增幅遠比邵鑫說的高,王大路清晰的感知到,一名重甲士兵的胳膊被鉛彈炸飛了出去。
但這并不能阻止敵人的瘋狂,在不時飛過來的魂技下,僅有一半人能拿起火槍持續作戰,沒受過充足訓練的軟軟跪在一旁瑟瑟發抖,王大路命令蕭晨宇帶她退到安全的地方。柳龍則將他的武器丟給另一個同學,讓他幫自己裝藥,他的槍法奇準,訓練幾天就能掌握他的天賦一輩子都得不到的力量,哪個人會舍得荒廢,不僅是他,他帶出來的二隊各個都如他一樣堅毅,沉默,致命而兇狠,
但士氣可抹不平科技差距,敵方相當于拿著RPG轟炸,引發的沖擊波讓這邊的物理防護難以應對,盡管王大路第一時間就給所有人裝備了蟻王尸體制造的堅固頭盔,至于明顯更強卻難以加工的蟻后則在大路不在的時候,被雪多摩沿城展覽后一直掛在莊園,本想著未來有條件了再打造高級裝備,卻沒想到情況轉變的如此之快。
在這樣下去,預計在五分鐘后有超過一半的人無法維持戰斗,王大路心一橫,嚼了一大把糖豆又灌了口藥物,讓雪多摩繼續等待命令維持秩序,和緹娜耳語一陣后便提刀走上了樓梯。
在這個塔樓上方有個射擊平臺,本是給用來進行填補死角用的,到時候所有人都可以在上方自由射擊,居高臨下,壓制遠方的敵人,王大路雙手高高舉櫻紅刀刃,在所有看到的人反應過來之前,趁在下方的魂師還在尋找合適攻擊角度的時候一躍而下,這次重鑄的刀刃加入了紫鐵,這是一種紫色的強韌金屬,常用來被鍛造高階武器,而紅刀的材質血炎晶鐵是一種在高溫下很容易吸收其他金屬礦石的特殊材質,重鑄后的刀刃大馬士革花紋般紅的發紫,魂力光芒注入劍身發出高頻振蕩的渴血鳴叫。
王大路平復自己的心情,壓制對這些威脅他手下生命的魂師的殺意,用紅刀劃過了胳膊,口中吟唱到暗示詞,“以血淬鋒,以明吾志”。
媽的,自從精神力被望穿秋水路大幅增加后,王大路的心理承受能力和腦神經得到了強化,原來的狂化能力失去了效果。
不過無妨,如今的自己獲得魂環,已經不再需要這樣的能力臨時強化等級,
大路雙目由紅變紫,一個箭步從堡壘之上分離躍下,左手撫摸鑲嵌在腰帶上的跳躍圣杯,精神牽引之下宛如進入了時間沒有意義的異次元,進行了一次1.75米的短途閃爍,躲過魂技的同時借助重力慣性將這名魂師的防御魂技穿透,紅刀在魂力的注入下發出嗡鳴,在王大路的吶喊中雙手并用將這名魂師連人帶武魂刺穿,
緹娜的糖紙蝴蝶密集地集中在這里分割了視野,將這片區域封鎖了起來,王大路轉身一腳重踢從那名魂師體內抽出紅刀,震蕩的魂力裹挾著空氣進入造成了比子彈更加可怖的傷害,被仙草強化過的感知使他不用看就知道跳躍圣杯已經變成了耀眼的藍紫色,這是原來是以死亡為能量發動的神器,當附近有強大生物死亡時其能量便會累計。
借助滿格的能量,王大路進行了一次長途的位移,那名敏攻系的加速魂技正好撞上刀刃,順勢拖割間,脖子上流出一個長達十幾米的血跡在空中飛舞,等待那名魂師被糖紙蝴蝶補刀徹底死亡之時,緹娜第二魂技蝴蝶之光發動,密集的激光網覆蓋大路的周遭空間,那名魂師躲避不及,被激光打出來了身形,然后被一刀削去了雙腿,視線于大路平齊,然后在第二刀的反手斬中翻滾著飛了出去,能量剛好充滿,而大部分人還不知道蝴蝶群籠罩之地發生了什么,他們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就算有也被堡壘中時不時傳來的槍聲所掩蓋,士兵們已經突破第一道外墻,但離塔樓還有相當遠的距離,這個距離雖然出現了不少傷亡,但因為滑膛槍精度和子彈衰減的緣故,并未比那持續不斷的雷鳴般巨響更超出他們的承受能力,他們訓練便是以對付魂師為目標,對于這些子彈,不少士兵在進攻之初就得到了侯爵提供的情報,校長挨了半天打是有價值的,他們認為只是一種發射石彈的,穿透力較強的特殊魂導器,若不是如此,他們會真的覺得有十幾名魂師在那座塔里向他們還擊,
但現在,在厚重的塔盾的掩護下,他們其實還是能接受的,至少子彈不讓他們成片成片的倒下,被灼燒的尸體都不剩或者見到恐怖的幻象。
他們專注使用武魂或者副武器,頂著子彈清除面前的壕溝,植物鐵絲網和拒馬,只有弓箭手注意到,他們壓制的糖紙蝴蝶身上,已經沾染了紅色的血氣,變得艷麗非常。
剩下的魂師轟開了蝴蝶群,想逃出這個蝴蝶籠罩的死亡空間,這些蝴蝶雖然很難接近這些擁有龐大魂力和強力魂技護體的魂師身體,卻能遮蔽迷惑這些魂師的視野,散發的磷粉似乎還有毒,讓人陷入沉醉和恍惚忘記這是在危險的戰場。時不時的雷鳴槍聲又把他們拉回現實,身上被蝴蝶翅膀剮蹭的遍體鱗傷。
這時候,這些開戰前自以為是的魂師驚奇的發現,本來毫不放在眼里的壕溝和植物,此時竟然成了難以跨越的障礙,阻攔拖延纏住他們的一瞬間,就足夠揮舞的紅光要了他們的命,他們不能按計劃在魂力消耗到一半的時候撤離了,他們無法辨別方向,在漫天蝶翼中陷入了甜蜜的死亡,泛著彩色光芒的蝴蝶翅膀鋒利邊緣徹底劃開了他們的喉管,稍有疏忽,這些本來起輔助作用的無害蝴蝶會立刻如嗜血的食人魚般蜂擁而上,而他們,甚至不知道攻擊從何而來,王大路的紫極魔瞳已經到了遠超等級極為高深的境界,就算是一些魂帝魂圣也沒有這么高的精神力量,能看破幻術,完全不受蝴蝶影響,精準的鎖定所有魂師的位置,紅刀的特殊性也會使周圍的植物自動避讓,不會阻擋他的行動。
純純的死亡陷阱,
最終,只有十名魂師逃了出去,這短短不到二十秒的時間里,王大路又砍死了四五個魂師,敵人的強大,讓他不能再留手。此時他的魂力已經消耗大半,一個閃爍,跳回了堡壘里面。吃起糖豆恢復魂力。沒有魂師的威脅,堡壘的射擊位置很快就恢復了戰斗能力。致命的火焰噴吐而出,傾灑在倒霉鬼的頭上,這個距離打中的人,沒一發是真的瞄著他的。
“大路,我好像打到一名魂師的命根子了。他們不會找我索賠吧。”
凝神望去,那名倒地的魂師痛苦哀嚎著,滾到了壕溝里,那里有著布置好的捕獸夾和尖刺,這次凄慘的哀嚎聲在臨終魂力的爆發下,大家都聽到了,周圍人無差別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之中,大路沒看到蝴蝶擠入了他的喉嚨,堵住了他的嘴巴同時結束了他的痛苦。
蝴蝶可沒有王大路那種惻隱之心,敵人的死亡率奇高。
“緹娜,別害怕,大家保持冷靜,我們已經表達過和平的愿望,他們仍為一己之私欲攻擊我們,我們只要保證不違背原則就行。”
這場硬仗,要給大家留下心里陰影了,但王大路的存在,又如定海神針一般另眾人壓下了心中的恐懼,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憤怒,是啊,他們剛剛明明簽好協議了,說好要打一場名為戰爭的兒戲呢,哪有兒戲帶這么多真家伙,分明是想至我們于死地。
紐伊斯特的組織水平很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做好了撕破臉的準備,調集了這樣一支配合嚴密,訓練有素的軍隊,這只軍隊是他的百戰精銳,指揮官都是他的門生故吏,去波利澤爾也是綽綽有余了,他都沒舍得派出來,這次對付大路誓要傾巢而動,希望趁大路麻痹的時候畢其功于一役,既然雷奧說為了對付王大路,一萬士兵也值得,那他就真派一萬過來,這只部隊雖然只有三千,但裝備,伙食,后勤,士氣軍餉都是頂尖水平,自信足以正面戰場打贏一萬,不,正面沖垮數萬的普通部隊,就連萬年魂獸,都要屈服于這種數量的暴力之下轉身逃竄。
可雷奧沒告訴他,他就是按精銳部隊評估的王大路的戰斗力。
3000人,這個地盤是展開不了的,王大路的藍銀堡壘在50米高的坡上,一側還有河流的掩護,他們的塔樓有五層。能居高臨下從各個方向輪流進行攻擊,靠的太近了更是可以集中交叉火力,巨盾兵也難以承受。
人過一千,無邊無延,閃亮的銀甲,黑色的塔盾,五顏六色的旗幟迎風飄蕩,這本應該是一支無敵之師,魂師組的失利并未影響他們的士氣,身為魂師身先士卒的作戰,是一種激勵,這就是紐伊斯特鐵軍的戰斗方式,只要不是指揮官,魂師沖的比士兵還靠前。
瘋狗一樣的打法卻如此有秩序,弓箭手壓制,巨盾手抗線,工兵抗沙袋,刀盾手破壞掩體,很快第一道矮墻后面的壕溝就被填平了,接著是第二道,那幾個魂師在短暫休整后,懷著對戰友逝去的悲痛與憤怒,嗷嗷叫著又沖了過來,身上散發著魂力過載的光芒。
敵軍的推進速度緩慢,卻無可撼動,宛如流動的鋼鐵熔巖,一分鐘一米的速度堅定的推進,在遍地障礙和鐵絲網中,這已經是神速了,是在王都這種人力物力的后勤支持下才能實現,校園門口已經又出現了幾輛大車,里面是火油,他們想直接把大路他們從王八殼里燒出來。
只是矮墻限制了發揮,坡度,障礙,他們只能手提著油桶,試圖沿著魂師們清出來的道路,在蝴蝶的監視下沖到塔樓下。緹娜的蝴蝶并不像看起來鋪天蓋地那么強大,如果使用蝴蝶進行攻擊是需要浪費大量魂力的,所有蝴蝶同時攻擊會瞬間把緹娜魂力抽到昏迷。所有緹娜的大部分蝴蝶還是偵察及掩護,但每一次精準的攻擊都非常關鍵。
她完全不理會前排重甲兵,專注于攻擊被障礙困住的敵人脆弱的眼睛。
王大路這邊子彈的射出速度是每分鐘二十發,預計3小時后第一波敵軍推進到主塔樓,會死去150人,并重傷差不多的敵人。這個傷亡符合預期,只是魂師死的太多令紐伊斯特不敢置信,固然與其打法有關系,但十分鐘內20名三環以上精銳死的就剩下8存活人還各個傷殘是鬧那樣,據他所知同段位就段靈能做到這個水平。
那三個人就算全按三環計算,配合的好難不成能媲美魂王?還有那奇特的武器難道是無限的嗎,不少士兵心中也泛起了懷疑,別說魂師,弓箭手都射速都慢了下來,而堡壘那里只需要換根冷卻好的槍管。
難道,他兒子洛伏基就是同這些怪物交手,還能打個平局?
紐伊斯特侯爵一直在安全的地方觀戰,他覺得,不能再派魂師了,20個三環以上魂師是他心理承受的極限,這個熊一樣的男人,已經有些落淚了,為了讓魂師們死的有價值,他下令再從莊園調500家丁過來,增援這里壓陣,今天拿不下來誓不罷休。
坡底的主陣地已經是鑼鼓喧囂,各種命令迅速傳達,圍觀的群眾們也有不少是學院或者學院附屬城鎮的魂師,他們拿著執筆快速的素描,試圖把這史詩的一幕永遠記錄下來,士兵們螞蟻般前仆后繼試圖攀登著座山峰,堡壘里魔法師召喚雷霆和火焰毀滅敵人。
當塔盾兵已經推進到第三座矮墻時,大路鼓勵大家振作,給陸毅,柳龍二人發放了銅質穿甲彈,命令有些萎靡的幾個人去給這幾個人伺候著上彈,魂師的精神頭要比凡人好的多,凡人被這硝煙熏灼的環境下早就筋疲力盡了,他們反而越打越麻木,宛若自動的殺人機器。
這種銅質子彈硬度要比鉛彈好的多,可以輕松穿透鋼鐵的鎧甲,很快這幾個人就發現了這一點,火舌的每一次噴吐,都能帶走至少一個人。
這還沒完,這道墻的壕溝里不是之前的陷阱,王大路往里面早已布置好了數個油桶,蝴蝶引燃的瞬間,就有幾十人被石油沾染上,嚎叫著無序地亂跑,這已經習慣了,并未給塔樓里的人造成多大的心里陰影,王圣高喊著這次我沒尿,引起不少人士氣大增,跟著大路混,什么場面沒見過。你見過他手拿火銃開狼人天靈蓋嗎?你見過鋪天蓋地的螞蟻群嗎?
這幫雜兵,你們算什么東西?
真正另人驚訝的是,紐伊斯特的兵竟然毫不猶豫的將武器刺向著火的同伴以維持秩序,這是正確的選擇,汽油很難撲滅,只會增加這些人的痛苦,這種冷酷令人心理發寒,還好塔樓里的眾人受限于狹窄的炮眼并未觀測到,這座建筑有五層高,可以實現立體火力覆蓋,逼迫的塔盾只能以羅馬盾陣的陣型移動,在這遍地壕溝鐵絲網魂獸植物的地形上移動尤其艱難,前排一個人倒下,后面整個陣型就要倒霉,這種戰局都不崩潰,讓大路懷疑自己打的是機器人。他的精神力消耗很嚴重,緹娜同樣如此,蝴蝶僅是維持存在都很困難,不少都選擇飛了回來,或是干脆直接化為魂力消散。
推進到最后一道矮墻時,他們已經丟在這里超過了100具尸體,撤回去的傷者不盡其數,韓雅教授并未前往前線,她在這場戰爭中保持中立,心中不斷地為參戰的雙方祈禱,這些傷者的傷勢各個危及生命,讓她無暇他顧,
問明學長截肢用的鋸子都磨壞了好幾把。被子彈攪碎的肢體堆了一地,但他們還是幸運的,那些被命中內臟的人,并沒有魂師那名堅韌的生命,在不到半小時的時間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王大路的那把名為屠龍的重型火槍更是令人心驚,通體精鋼打造,那就是一門30毫米口徑線膛炮,轟鳴之中打中的人直接半身炸成血霧,鎧甲跟紙糊的沒有區別,唯一的好消息是,王大路到底是心善,專挑著隊里有魂力的隊長級士兵打。崩潰的士兵讓秩序開始難以維持起來。
已經打了兩個多小時了,堅持到這個世間還不崩潰的士兵放在任何時代都極少見的,營地不斷有新的士兵來將這些士兵替換下去,用肉體來消耗守軍的彈藥。
這最后一道墻也是最復雜的,只有100米的直徑讓人數優勢完全展不開,一次只能上來不到兩百人,而火槍在這個距離幾乎不用瞄準,一次齊射都會讓一大片人失去戰斗力,蝴蝶的干擾消失后,射箭已經被認為是無意義的,弓箭手已經撤回去休整,但每個人眼里都是狂熱的神色,千里眼的目力緊盯著那最后一點距離。
他們現在狂熱的認為,勝利就在眼前,只要到達那個地方,那個夯土倒塌下來的死角,就可以安全的進行土木作業,
最后一道圍墻呈齒輪型邊緣,角度被人為墊高過,被三層以上的槍眼無死角瞄準,并且有三層結構,中間是剛好夠掉進一只腳的縫隙,卡住了,那就很難出來了,只能在那里當活靶子。
“柳龍,鐵精彈。”
大路丟給柳龍袋子彈,這是鐵精子彈,只有滑膛槍能用,并且因為彈體細長的原因飛出去很容易偏,只能近距離使用,還會極大的磨損槍膛,但威力對得起造價,柳龍第一發就連任帶盾的穿死好幾個個人,尸體完全擋住了缺口,
接著是第二隊倒霉鬼。十枚鐵精彈打完,王大路還有鋼甲彈,威力不如鐵精,但這么近的距離,帶走一個人還是輕輕松松,重點是產量足夠,王大路發的鋼珠,這種子彈就不用擔心風偏的問題了,他們這里所有的槍都經過精密的打磨,縫隙足夠放入裹著絲綢的鋼珠而不漏氣。
大家的心理素質還是挺過硬的,要是再第一個人死的時候,大家還陷入了巨大的自我懷疑之中,但當這群想要你命的敵人越走越近,甚至不惜和你同歸于盡,那自保的心情就占了大部分。不用王大路提醒,就連軟軟也自發的撿起丟掉的武器,開槍瞄準開始殺人。
而進攻的士兵們在這最后一點距離卻陷入了極大的低落和恐懼之中,離得太近了,就連那塔盾也不足以保護他們的安全,在王大路把那個粗糙的霰彈炮用魂導器抬到樓上后,這種恐懼達到了頂峰,一次射擊就令一大片人哀嚎著倒下。
而在塔樓周邊的藍銀草和不知名的植物根須又是如此粗壯,刀劈斧鑿都無法一下子解決,他們不知道的是,那已經是萬年魂獸的本體了,能造成有效傷害都是相當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