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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亂糟糟的南京城

北方打的戰火連天,而遠離戰火的錦繡江南,如今則是吵得沸反盈天。

自從兗州府的急報送過來后,那些在朝堂斗爭中失敗,被排擠到南京養老的大佬們,感覺自己又行了。

京師淪陷,皇帝被俘,那肯定是要在南京再立新皇啊!

而他們這些人,自然是有機會成為從龍功臣,那樣大明的天下,以后還不是他們這些賢達說了算。

不過這些人,卻為了應該立誰為新帝,在南京的奉天殿里吵了起來,后來更是大打出手。

為了能夠讓自己支持的人選成為新帝,這些平日里的謙謙君子們,嘴臉比在路邊罵街的潑婦,還要惡心上幾分。

當今的皇帝陛下,為了給他哥哥守孝,至今沒有寵幸過后宮嬪妃,子嗣自然是無從談起,而且就算有,也會被建奴一鍋端了。

而他的哥哥就是木匠皇帝朱由校,這貨要是有子嗣,根本就輪不到朱由檢當皇帝,這一系也可以排除。

至于他的其他兄弟,朱由檢的老爹朱常洛,雖說生了好幾個兒子,不過如今還在世的,就剩朱由檢這一個獨苗苗。

等于說是光宗這一系,沒有了可以繼承大統的人選。

往上推,就是萬歷皇帝留下的后代,老大朱常洛這一系斷了根,老二早夭,老三是福王朱常洵,因為牽扯到了謀刺天啟皇帝的逆案,舉家自焚。

而且就算是福王這一系還在,他們也不想擁立,這些家伙中的很多人,當時都參與了立儲之爭,把福王朱常洵給得罪慘了。

老四和老八也是短命鬼,剩下的就只有老五,老六,老七這三兄弟了。

其中老六惠王朱常潤是個佛教徒,是個整天吃齋念佛的廢物,雖然好掌控,可很難讓天下信服。

最后這皇位的爭奪人,就是老五端王朱常浩,與老七桂王朱常瀛兩人。

本來端王朱常浩有著年長為兄的優勢,理應繼承大統,成為大明的新皇帝。

不過這個端王和他的弟弟惠王,雖然不是一個媽生的,可卻有著一樣的毛病,那就是喜歡禮佛。

這煞筆玩意兒在京時也癡迷于佛教,還愛財如命,雖然沒有出家,可做事卻很出格。

更是因為他爹的不負責,這孩子到了二十五歲,才得以娶妻生子,也算是明朝皇室里的一朵奇葩。

不過這些還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這哥們年近三十了還沒有留下子嗣,讓不少的南京文臣反對擁立。

而支持他的大臣大多是萬歷時期,就被打發到南京的老人,他們認為,廢長立幼有失倫理綱常。

當初他們這些人,之所以被貶到南京養老,不就是因為堅持長幼有序嘛!

至于現在還沒有子嗣,主要是因為他成婚比較晚,女兒都生了,不怕生不出兒子。

而反對者則是堅持擁立桂端王朱常瀛,這哥們不光是有了后代,而且為人也比較正常,沒有太多的惡習。

兩方人在還沒有確定,朱由檢這個皇帝是不是真的被抓去放羊,就開始了內斗,南明那么快滅亡,這些君子們可以說是功不可沒。

他們還想拉攏守備太監楊國瑞,和徐國公徐弘基,讓這兩個位高權重的人,支持自己選定的新帝。

不過這兩人可不像這群文官,腦子里好像是有了大病,自然是不愿意和這些文人一起發瘋。

兗州府的公文他們二人也看了,所謂的京師淪陷,皇帝被俘只是建奴的一面之詞,真有什么想法,也要等確定了再說,沒必要冒那個風險。

其實也不怪這群文官發瘋,這些人都是自詡為國之棟梁,卻因為各種原因,被打發到南京養老,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翻盤,自然不肯放過。

看這些手握重權的太監和勛貴,不愿意支持他們,這些文官又想到了新的幺蛾子——掌控輿論。

本來京師淪陷,皇帝被俘這樣的大事,在新帝未立之時,應該是嚴加保密才對,免得鬧得人心惶惶。

可他們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直接發動各自的門人,在南京城里鬧得沸沸揚揚,大街之上,經常有他們這兩派的書生,因為立誰為帝而大打出手。

“端王喜佛教,如果讓他繼承大統,恐怕又是一個梁武帝,到那時,恐怕大明百姓的民脂民膏,都要被他拿去給佛主鍍金身。”

歸家院中一個羽扇綸巾的書生,站在院門口,和支持端王一派的學子爭吵起來。

“我大明禮佛之人何其多,馮熙鸛敢說你家長者中,無一人禮佛呼?

端王年長與桂端王,哪有舍長立幼之理,若是倫理綱常都亂了套,那大明的江山都將動蕩,大明的百姓更是會從此活于水深火熱之中。

到時你馮熙鸛,就是我大明的千古罪人,將來汝就是萬死,也不能贖汝千古之罪。”

聽到支持桂端王的馮熙鸛,還在揪著端王禮佛不放,師從錢益謙的江南才子李環對他喝罵道。

“一群啥比,都給爺滾開,再攔著爺爺的去路,當心爺爺一腳把你們這群蠢貨,統統踹進秦淮河喂魚鱉。”

正在兩幫子人在這里嗶嗶賴賴之時,一個囂張至極的聲音響起,眾人本想罵回去,可一看來人,紛紛躲到了一旁。

吳寐本來并沒有打算來這歸家院,而是去找他在秦淮河花船上的一個相好。

只是坐在馬車路過這里時,又看到這群蠢貨在這里爭吵,就吩咐馬夫停下車,過去罵他們一頓解解氣。

這群人雖然最少也是有個秀才功名的士子,可遇上這位爺,他們也只能忍著。

常州的吳家,一門四代有十人考中進士,其中還有一名探花,這樣的官宦世家,不是他們這些小嘍啰,能夠得罪起的。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吳寐的祖父吳宗達,如今可是當朝的禮部尚書,有可能主持會試的大佬,哪個讀書人敢去得罪?

“蠢貨,大冬天的扇扇子,你不會以為,自己拿個扇子就是諸葛孔明吧!”

這群人不敢得罪吳寐,可吳寐卻不準備放過他們,對著拿扇子的馮熙鸛,就是一頓輸出。

“打擾吳公子雅興,是學生的罪過,學生這就走,吳公子您請。”

面對吳寐的挑釁,馮熙鸛只能是打落了牙齒往肚子里咽,拱了拱手后,就帶著自己的同黨一溜煙跑了。

“吳同年,小弟李環,是虞山先生的弟子,咱們當年還是同一榜的舉人,放榜后還一起喝過酒,不知年兄可還記得小弟否?”

李環看馮熙鸛被吳寐一頓好罵,心里那叫一個的舒爽,如果能夠拉攏到吳家,那自己肯定能被師伯另眼相看。

“李環?那又是什么玩意兒?爺爺我不認得你們這些犬儒,識相的,就自己趕緊滾蛋,要不然爺爺我就教你們做人。”

吳寐看到這個狗東西,還想和自己攀關系,哪里會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直接張嘴就罵。

反正在放棄了科舉后,他就習慣了這樣放飛自我,至于這么做名聲會受損什么的,他根本就不在乎。

“那小弟告辭。”

李環聽到他這不留情面的話,整個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也不敢說什么狠話,只能狼狽逃走。

“吳公子大駕光臨,阿佛未能遠迎,還望公子恕罪。”

看到門口爭吵的兩幫人都走了,作為歸家院的主人,徐佛帶著一個小丫鬟走了出來。

“哈哈,阿佛說的是哪里的話,倒是我把你的客人都趕走了,阿佛不要見怪才是。”

看徐娘子出來,吳寐自然不會再像剛剛那般,笑著給這位精通音律的才女賠不是。

“吳公子哪里的話,再多的俗人,也比不上公子你這位嫡仙人,公子能來歸家院,是阿佛的榮幸。

公子是難得來到我這小院一回,還請入內,讓阿佛為公子撫琴一曲,不知可否?”

對于這位吳大少,徐佛可謂是愛而不得,最近已經很久沒見他登門,如今有了機會,自然是不想放過。

之所以對吳寐如此,不光是吳寐的家世如何顯赫,其本人又如何的身長俊朗,才高八斗,風流倜儻。

而是因為這位吳寐吳大才子,居然在中了舉人后,就不愿再去參加會試,哪怕是被長輩呵斥,也是依舊我行我素,是江南有名的狂生。

而在各種思想激烈碰撞的明末,鶴立獨行者,就如同后世的流量明星一般,最容易吸引小女生的注意。

不知道多少青樓女子,對這位不同常人的吳公子心生仰慕,而徐佛也是其中之一。

在他上次失約后,還做了怨詩五首,可惜終究是神女有情,襄王無意。

“哈哈,還是阿佛說話讓人聽著舒服,走走走,許久未能傾聽阿佛的琴音,我也是懷念的緊啊!”

吳寐聽完后自然不會拒絕,正好最近因為城里鬧騰,有些心煩意燥,聽聽琴音洗滌一下心境也好。

不是他吳寐看不起那些狗東西,而是如果真的有一天,這天下起了大亂,到了山河崩裂之時,哪怕是相信徐佛這樣的青樓女子會以身殉國,吳寐也不信那一群混蛋會殉國。

豎子不足與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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