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家的弟子?這眼神銳利的咧!”
“不知道啊,看著沒有腰牌,但是這身手可真利落,力氣也大,要是我家的小子有她一半,做夢我都得笑醒。”
“切,不就是招式耍的好看,能不能在這傀儡手下活下來才是重要事。”
演武場下的議論聲一字不落地傳進文宣長老的耳內(nèi),他的目光落在水云鏡中的寧酒身上,內(nèi)心不斷猜測這是誰家的弟子。
以她的身手,將這傀儡擊殺不過是時間問題,如果將此人招入無相山,假以時日,一定能成為大才!
而里面的人確實不負他的高看,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經(jīng)過祭煉的傀儡,已經(jīng)在她的手中化為碎片。
而那困龍陣,連三息都沒撐下來,就被她破除,連里面塞著的中品靈石都被她收進了儲物袋。
濃霧逐漸散去,寧酒的身形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演武場中央處,一根碩大的石柱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名,而現(xiàn)在,上面出現(xiàn)了一處空白。
“你的名字叫什么?”
文宣長老聲音十分和善,看向?qū)幘频难凵袷窒矏郏珜幘浦溃@份喜愛隱含克制,若是知道她已經(jīng)有了山門,便會瞬間轉(zhuǎn)變。
“寧,酒。”
寧酒的聲音并不大,落在演武場眾人的耳內(nèi)也沒有引起什么反應(yīng),但文宣長老的臉色卻變了又變,最后很好的克制在面無表情。
石柱上方出現(xiàn)寧酒的名字,并且順序快速上升,轉(zhuǎn)眼便壓在林朝畫之上。
演武場下潮水般的鼓掌聲聲聲不絕,只因?qū)幘拼蚱屏怂腥说挠涗洠卉S成為了第一
直到日落,也沒有人敢再進去挑戰(zhàn),等到預(yù)選賽結(jié)束,文宣長老揮出一道靈力,帶著寧酒消失在原地,只留無相山的弟子安排在演武場下觀賞比賽的人離開。
“你可知錯?”
一道冰冷女聲響起,威壓撲面而來,寧酒站在原地,肩膀一沉,雙膝卻一動不動。
她的目光看向大殿上方,數(shù)位長老分坐兩側(cè),唯有一人坐于大殿上方首位,想必便是無相山山主文昊。
“寧酒錯在何處?”
寧酒看向座上唯一的女修,想必她就是凌月長老,專司無相山刑罰一職。
“當(dāng)年你殺了王管事,又拒不回山受罰,褚弘梁銳以及帶去的弟子都被你殺了,甚至后來進去的弟子,以及部分守陣人也沒逃過你手,你還敢說自己無錯?”
寧酒這才知道,連守陣人的死都被栽贓到了她的頭上,難怪厭白可以那么清脆的說出‘信則留,不信則殺’這種話。
隨著話音落下,威壓更加重,寧酒腳下的石塊砰地碎裂,雙腿陷入地面半寸。
“這是做什么,說到底此事尚且沒有定論,如今寧酒已經(jīng)回山,也聽聽她的話才是。”
和煦的靈力將寧酒籠罩,寧酒看向文青長老,他和五年前并沒有太大變化,只是兩鬢間多了些白發(fā),可見為了厭白沒少操心。
威壓已經(jīng)消失,寧酒活動著自己的手和腿:“梁銳和褚弘對我下的可是死手,我能活下來全算我命大,至于那幾個守陣人,都被你們弄去幽篁禁地了,可見無相山并不看重,死了便死了,這重要嗎?”
說完寧酒從儲物袋中將洪今瑤的腰牌取了出來,里面的那抹白,自然逃不過眾人的眼睛。
王管事奪舍洪今瑤的畫面,在眾人面前重現(xiàn),寧酒雖已經(jīng)看了一次,卻還是被里面洪今瑤渾身是血,整個人痛苦到扭曲的模樣惡心的不輕。
凌月長老臉色變了又變,最終看向?qū)幘疲骸按宋锸悄銖暮翁幍脕淼模俊?
寧酒眸色不變,迎上她的目光道:“幽篁禁地。”
至于洪今瑤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幽篁禁地,則根本不需要她再解釋,畫面里已經(jīng)將一切都說清楚,比她用嘴說,信服力更高。
一旁文宣長老的目光帶著探究:“你為何突然回來?”
寧酒的目光里略微帶了絲嘲弄:“我要修仙,另外,讓你們把我頭上的臟水洗干凈。”
凌月長老盯著寧酒,似乎想看清楚她在想什么,而寧酒則站在原地,連眼神也不曾偏移半寸。
而文宣長老越看越覺得寧酒有幾分熟悉,可是他始終無法確定自己在何處見過她。
文青長老欲言又止,目光里隱含了一絲擔(dān)心,寧酒知道他這是想問問厭白如今怎么樣了,只是她還需得將這些人應(yīng)付過去才行。
“從你離開山門一共五年,期間無數(shù)人去尋你,現(xiàn)在你說只想洗清冤屈,寧酒,你覺得你的話有幾分可信?”
凌月長老咄咄逼人道,她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讓寧酒覺得自己先前所說的完全是對牛彈琴。
是以,她并未回答,甚至連眼神也欠奉給她。
凌月長老氣的不輕,一旁的紫衣長老笑瞇瞇地附在她耳旁說了幾句話,她的臉色這才好看不少。
隨后那紫衣長老看向?qū)幘疲蜕茊柕溃骸澳銡⑼豕苁率菫榱俗员#@并無錯處,只是你又殺了前去幽篁禁地的弟子,其中褚弘還是褚家人,縱使你說他們對你狠下殺手,但無人可為你作證,你要如何解釋?”
這番話的信息量屬實有點高,先是肯定寧酒為了自保殺人沒錯,后又說她殺人,還重點說了褚家,這是讓寧酒認錯,還是不認?
不過這文紫長老這么護著褚弘干嘛,他可不是他的徒弟,人家正主文宣長老都沒說話呢。
“無相山什么時候會懼怕世家了?”
寧酒看向首位的山主文昊,無論這些長老如何跳,最終下決定的還是他。
長老沒有長老樣,弟子沒有弟子樣,一個管事殺了這么多人,都能被人從眼皮子底下把證據(jù)全部清了,無相山變成現(xiàn)在這副鬼樣子,他功不可沒。
“你!”
最先坐不住的還是暴脾氣的凌月長老,可就是這副暴脾氣,也間接說明她這人沒什么心眼,不過也容易被人利用。
“夠了!”
坐在首位之上的文昊發(fā)話,大殿之內(nèi)瞬間變得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