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看到炎火礦脈時,只是堪堪破了一點皮殼,一抹紅透露出來,如今再見,已經被阿南挖出一個大坑,差不多能塞得下整個人。
寧酒用余光瞥他,頭發(fā)冒出不少青茬,倒是看不出之前見到的狠厲和阿綠在身邊時的和善,反而多了一抹蠢感。
“這條礦脈不知道有多深,以你吸取靈力的速度,它恐怕會被你吸干?!卑⒛系氖种肝⑽⒂行榭s,目光里也可以看出明晃晃的緊張。
阿南的想法很明顯,誰也不知道這條礦脈不有多深,而她運轉長生經吸納靈力的速度太快,如果被她用完,阿綠就沒有炎火石可用。
可這炎火石她必須拿到,不僅如此,她還需要借助先前經過的巖漿懸崖,以地火鍛造兵器,以靈石灌入靈氣,之后賦予其神識,最后再以她的精血為它開封。
寧酒從儲物袋中取出幾把兵器,將靈力灌入之后,一劍扎向礦脈,隨后用刀劈砍,隨著靈力的灌入,炎火石掉落的速度逐漸加快,寧酒的身影也越走越深。
阿南在其身后目光緊緊盯著她的動作。
“如果你想對我下手,恐怕不行,你打不過我,不過你可以趁著我在挖礦,能搬多少搬多少?!?
阿南的瞳孔猛地縮緊,心思被戳穿帶來的心臟緊縮感,讓他額頭上的青筋爆起。
阿南在原地站了許久,似乎在等待她話的可信度,隨后目光緊盯著寧酒的背脊,將攥緊的手緩緩松開,彎腰去拿地上的炎火石,再度起身時,寧酒仍舊背對著他,并且腳下堆積的遠比他能拿走的要多。
他知道寧酒這是在告訴他,無論他拿走多少,她挖出的炎火石遠比他拿走的更多,想到先前他挖了數(shù)天才挖出一個拐角的炎火石,心底陡然生出一絲無力感。
可是他仍舊擔心炎火礦再度枯竭,阿綠如今可以修煉,需要大量的炎火石,否則阿綠就永遠不能提升修為增加壽命,幽篁一族還是任人宰割。
“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生生不息衍化萬物,這是我所學五行,也是我所悟五行,你擔心炎火礦脈枯竭,倒不如想想你的族中這些年是如何做的,可曾給過炎火礦脈喘息的機會,先前你們所在的礦山并不算真正的枯竭,或許時間夠久,還能再生出炎火石。”
隨著身后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寧酒微微側目,手中握緊的長刀微微偏轉方向,如果這個時候她將長刀向后甩去,應該能正中他的后心處。
‘留你一命?!瘜幘戚p輕張口,并未出聲,轉而扭頭繼續(xù)挖礦。
等到寧酒停手時,這火山險些要被她挖穿,寧酒按照陰火的提示,轉頭繼續(xù)去挖空洞里留下的東西,將能用來煉制兵器的東西全部挖了出來,至于用不到的部分,她沒再動。
“你可以將東西交給阿綠,讓阿綠給你煉制?!卑⒛嫌行﹦e扭的道。
寧酒看他一眼,一旁的阿綠替他說著好話:“我是幽篁一族唯一的純血,又得到了傳承,能煉制的東西已經超過了整個幽篁族,阿哥擔心恩人初次煉器,摸不到竅門?!?
寧酒看向阿綠,搖了搖頭,她認可她的能力,但是她想要的兵器只有她自己清楚。
“走吧。”寧酒調出腦海中的火山地圖,向選好的目標進發(fā),阿綠乖巧的跟在她身后。
“你們走吧我在這等你們,鍛煉兵器我本就幫不上忙,如果那些人追來了我還能通知你們?!?
隨著時間過去,周圍的溫度越來越高,寧酒和阿綠是修士影響尚且不大,但阿南卻明顯有些撐不住。
阿南坐在石頭上,周身幾乎被水浸泡過一般,如果不是阿綠一直凝結空氣中的水屬性靈氣滋養(yǎng)他,只怕早已經被蒸熟。
寧酒也從儲物袋掏出一張竊音符遞給阿南:“察覺不對就用這個通知我們,從他們前幾天闖陣的動靜來看,應該受到的損害不小,機靈點躲著應該不會遇到?!?
阿南將符箓接過,直接躺了下去,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寧酒轉身繼續(xù)向前,阿綠猶豫了一會,叮囑幾句后也跟了上去。
又走了許久,這次連阿綠也覺得身上被蒸的疼痛,忍不住開口問道:“恩人,這里是不是離巖漿越來越近了?”
寧酒點頭,走過一處拐角,入眼一片火紅,寧酒抬手遮住眼睛,避免撲面而來的熱浪將眼睛蒸地干澀發(fā)疼。
空氣中彌漫著硫磺的刺鼻氣味,讓人感到不適,寧酒將手臂放下,入眼處正是一片巖漿瀑布,大片巖漿像是憤怒的海浪激烈地滾動,不斷向后流淌,又在后方匯聚,形成巨大的旋渦。
她們所在的位置離火山口很遠,而火山口在上她們在下,這些巖漿竟然沒有倒灌進這些空洞,也不知道這幽篁禁地的先輩是怎么做到的。
“吼——”
巨大的吼聲傳遍整個火山,寧酒立刻拽著阿綠后退,先前兩人站著的地方快速被巖漿淹沒。
寧酒側目看向聲音來處,巖漿龍的身影從視線的尾端出現(xiàn),隨后快速占據(jù)兩人全部視線。
它的身上帶著不少傷口,有的地方甚至已經熟透發(fā)黑,就連龍角都有了一處缺損,與它身上完好之處有了明顯對比。
雖然寧酒沒有和它交過手,但是從巖漿的溫度以及它和王浩天等人的對戰(zhàn)力度當中大概能夠猜到一些,它的實力絕非一般,此時能夠被傷成這樣,應該是經歷了一場惡戰(zhàn)。
寧酒從儲物袋內掏出幾顆靈石,在一旁布下引靈陣,隨后將其揮向熔巖龍。
熔巖龍的身形微微怔住,碩大的眼睛搜尋一番,最后落在寧酒身上。
“吼!”
仍舊是威風凜凜的叫聲,只是里面帶了一些疲憊感,寧酒看著它向前飛去,似乎在某處寬敞地方調轉了身形,沒過多久又飛了回來。
有引靈陣幫助,它身上的鱗片比剛才見時多了一抹光澤,寧酒這才發(fā)現(xiàn),它的前爪里,似乎抓著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