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朱雄英也想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明明剛開始氣氛還挺和諧的哇,怎么轉瞬間就風云突變了呢?
這運營個糖和沈萬三有那么點兒關系也就罷了,咋還牽扯到胡惟庸了?
這跟胡惟庸半文錢關系都沒有啊!
“奶奶?”朱雄英有些好奇:“剛才怎么對爺爺發那么大火啊?”
“你還小,不懂…”
馬皇后把他放在地上牽著他邊走邊說:
“你爺爺這人哪都好就是心眼兒小,再加上這多疑的性格,那還有個好?”
“現在又要做這白糖的生意,不管是你爹還是你爺爺做,都瞞不過那些有心人。”
“這旁人還好說,那些想投機和錦衣衛的,你覺得會不會做出什么出格兒的事兒?”
“這沒有還好,如果有了,那又少不得一番殺孽。”
“那您剛才那樣有用嗎?”
“這有沒有用的,俺也不知道,但總歸會聽進去一點兒。”
……
…………
御花園,涼亭
朱標到底還是沒跑成…
笑話,他跑了謹身殿里那么多折子誰批?
“說說吧,你怎么看?”
老爺子伸手拿過一串沒吃完的葡萄,一顆顆往嘴里放著,不時點點頭,瞇瞇眼,很是享受的樣子,哪還有剛才的怒火。
朱標偷摸瞧了一眼,又往遠處看了看,就知道說的不是糖,是自家那不讓人省心的大兒子…
“嗯…雄英這次回來確實比以往聰明、沉穩了…”
朱標小心翼翼的回答著,一時間他有些搞不懂老爺子到底是個啥意思。
“狗兒的!你吞吞吐吐的干啥!”
朱元璋一瞪眼,將嘴里的葡萄連皮帶籽一起咽了下去:“咱他娘的很確定那就是咱大孫兒!不是什么邪人換的!”
“還怎么說就怎么說,甭在這兒給咱和秦淮的娘們兒一樣,期期艾艾!惡不惡心…”
“哎,那兒臣可就說了。”朱標臉上帶了笑意安穩的坐在凳子上又拿個冰水鎮了的果子一邊啃一邊說:
“我兒有大帝之資!(錯了,重來!)”
“雄英做的那個夢不簡單,不光是這個制糖卻有其事,就連他說的其他的應該也…”
“父皇,您還記得他說的歷史嗎?”
見朱元璋看過來的眼中滿是贊賞,朱標覺得自己和老爹想到一起了。
“兒臣覺得他有很大的可能是進入到了道家說的“神游太虛,元神出竅。”如果這樣的話,那一切都好解釋了。”
“道家有前世今生之說,雄英那時候應該是真的薨了,只不過有種力量讓他到了自己的后世,從而看到又學到了些東西。”
說到這里,朱標眉頭緊皺,一時沉默下來,好像在想些什么。
朱元璋也沒去打擾他,繼續好整以暇的吃著葡萄,只不過速度卻是慢了不少。
半晌后,朱標忽然一笑,扔了手里啃剩的果核,拿出手帕擦著手:
“父皇,兒臣認為雄英所看到的,應該是后世!”
“他說是從歷史書中看到的,那就可以很好的說明這一點!”
“歷史歷史,可以說是歷朝歷代的歷史,也可以說是以前的歷史…就如現在所有的《史記》、《唐書》一般。”
“如果真是這樣,那您所說的清虛道長所說的,那就很可能會實現!”
“旁的不說,一個明了不知道多少年歷史的人做了皇帝,有什么利弊必然心里清楚。”
“只要稍加改變,查漏補缺,那何愁我大明不繁榮昌盛!”
所以說啊,古人的智慧并不比現代人差。
朱標這三言兩語說出來,基本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這也就是朱雄英是皇家人,還是大明的嫡皇長孫,標準的第三代繼承人,又得老爺子寵愛。
換了別人,你要讓朱元璋覺得你是從后世來的,別的不說,錦衣衛詔獄里先走一圈兒…到時候多硬的漢子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等你把知道的都說完,心情好了囚禁起來,心情不好了一刀下去再輪回去吧…
等朱標說完,老爺子手指點著桌子,一下一下又一下…
“標兒,你跟咱說說,那陳平…清虛道長到底是不是仙?”
“父皇,仙不仙的還重要嗎?”朱標反問。
結果一抬頭,就見朱元璋正瞪著自己,忙正了正身子,剛才太飄了啊…
“兒臣覺得就算不是,那也絕對是道家大德…”
“不過,他們能自由出入其他城門而不被人發現,卻無法進入皇宮,那就說明,即使是仙,也有很大的限制。”
“萬物皆有限制,就算有仙也不可能插手我們俗世,不然五胡亂華時我神州大地的漢人近乎亡族滅種,為何卻不見那些高人出手?”
“呵…”朱元璋擺了擺手,示意朱標不用再說了。
“這事兒到此為止了,以后對誰也別提了。”
“是,父皇。”朱標應了一聲,這才看向遠處站立的宮女太監。
“這些人父皇打算怎么處置?”
“嘿,咱能怎么處置?總不能都殺了!”
“要是殺了,你娘說咱好殺亂殺那不就坐實了!?”
“對了,咱聽說你一直有讓人照顧沈家?”
問完也不等朱標回答,自顧自的說道:
“這說起來,當年他犯的錯確實也罪不至死,咱抄了他家,又把他一家老小發配到云南也算是給了他懲罰了。”
“這么些年過去了,他們的罪責也差不多清了,一會兒你隨便寫個折子,咱批了,讓他們一家回京吧!”
“謝父皇!”
朱標可不傻,老爺子這么說,那可不光是免了沈家人的罪,更深的意思則是讓他施恩于沈家。
沈萬三當年能富可敵國,靠的可不是那以訛傳訛的聚寶盆,而是真正的經商能力。
哪怕朱元璋不喜歡那些商人,覺得他們一個個狡黠奸詐,禍害百姓。可對沈萬三還是有些佩服的,不然當年也不會留他們一家老小的性命!
“走吧,咱肚兒餓了!”
“額,父皇,去哪里吃?”
“找你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