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
玉風靜靜地看著結結巴巴的某人,忽然沉下了眼瞼。
“我對你來說,是不是無關緊要?”
“?”他的心跳得更快了!
“如果換做林清,你會不會答應?”
“這跟清兒什么關系?”
玉風自顧自搖搖頭,想到應子風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又怎么會在意她,這么多年的執著居然成了笑話。
“你回吧!”
“你去哪?”應子風一頭霧水,不是表白嗎?他還沒表態呢,怎么就沒下文了?
“大仇未報,劍莊我還是會去的!”
“我跟你一起走!”不等她反對,應子風再次打斷了她,“我不放心你!”他是真的不放心玉風一個人離開惠州,那幫山賊雖然武功不高,但是在他們的地頭,玉風便處在弱勢,多一人便多一份力量。
林承義帶著冉欣主仆回到了客棧,門前的人雖然散了,但是血腥味猶在。從邊上的人寥寥幾句對話中得出下午的事,不過,他并不知道是應子風二人,也便不去理會。他們剛要上樓,便被店里的小二叫住。
原來應子風給他留了話,表示他和玉風將與他們分開走,林承義心里有些失落,覺得玉風一定沒有原諒他,但此刻也只能作罷,任由他們去。不過這也導致他無心再理會那兩把流落人間的寶劍,決定次日便啟程回去。
沒了玉風,冉欣自然高興許多,讓半夏趕緊張羅著收拾行李。正收拾著,忽然一只鴿子停在了窗柩上。
半夏上前一看:“是家里的信!”
冉欣卻臉色一沉:“他們能有什么事!”
半夏取下信,遞了過去:“小姐,還是看看吧!畢竟還要靠他們!”
冉欣不情不愿地接過信,看過后,往一旁一扔。
“還不是催問我搞定承義了沒!面上是關心我,實際上心里的算盤精得很!”
“小姐,老太太想讓二老爺繼承老爺的家產,夫人自然不同意,現在她跟咱們是一條線的!”
“有什么用!一群只知道揮霍的婆娘!三年來他們一個個揮霍得還不夠嘛!你以為冉家還剩多少!奶奶和二叔不給我提親,是怕我傍上了仁義劍莊,跟她的孫子搶財產。如果我嫁給承義,我要拿回冉家不說,我也不會給那幾個吸血鬼活路!”
“只怪小姐你一個兄弟也沒有!”
“哼!要兄弟何用!自己有才行!”
“我看,那個玉風走了,這一路回去少說要半個月,小姐,你趁此機會,好好說動說動林少?”
“對!這個機會不能錯過!”冉欣那雙明眸露出一股勢在必得的自信。
玉風盯著應子風手中那個刻意回客棧拿回的錦盒,心想既然如此重要,這么拿在手上不是更招搖?
好似看穿了她內心的困惑,應子風莞爾一笑,也沒解釋,繼續端著盒子走著。
他們一路大搖大擺地出了城,到了昨日經過的茶棚后進去要了兩碗茶。老翁看見玉風,不禁心有余悸,臉上的笑容有一刻都凝固了。玉風假裝沒看見他微顫的雙手,默默喝著茶。
在茶棚里約莫坐了一刻鐘,再續的茶也已經涼了。正當玉風好奇應子風接下來的打算時,忽然聽到了遠處幾個急促的腳步聲。在靠近茶棚之際,腳步又恢復如常。
茶棚內進來了幾個帶著各式兵器的黑衣武者,他們十分默契地分散開座位,更是巧妙地將茶棚的入口處圍住。老翁給他們送上了茶,對方只是放下碎銀,一言不發。老翁看著銀子喜上眉梢,一句話也不多問,趕緊踹著銀子回到了爐子旁繼續燒火。
爐子的火燒得越旺,茶棚里的氣氛越是一觸即發。
玉風伸手向錦盒,就在她手將落時,傳來沙沙的鞋底摩擦地面的聲音,果然是為錦盒而來!
她看向應子風,發現他面不改色地添著茶,茶水順著茶壺而下倒入碗中,濺出了少許水珠。不等水珠跳到錦盒之上,玉風輕輕一挑食指,只見錦盒一躍到空中,從眾人眼前滑向棚外。
所有人的視線都凝視著錦盒,卻克制著不動,眼睜睜看著錦盒掉在棚外的地面上。
現在是傍晚時分,大道上人來人往,難免不會對地上躺著的錦盒起好奇之心。果然,有個路人準備哈腰去撿。
坐在門口的黑衣武者交換了眼神,箭步上前,將錦盒奪了過來。路人看著他一臉兇神惡煞的模樣,自然不敢多說什么,趕緊加快了腳步離開。
而那個黑衣武者卻沒有打開錦盒,緩步向茶棚而來,一直走到應子風跟前,將錦盒放在桌上。
“兄弟,東西掉了!”
應子風忽然起了身,盡可能地表現出失而復得的驚喜。
“謝謝!這里面的東西可是無價之寶!”說著,他便要接過錦盒,卻發現對方死死地抓住不肯松手。
“怎么?你喜歡?”
“盒子很精致,不知里面是什么寶貝?”武者松開了手。
應子風將錦盒再次放在桌上:“這可不能說!”
“為何?難不成見不得人?”
“都說是無價之寶,不是見不得人,而是怕人惦記!”
“不如打開讓我們哥幾個開開眼?”
聽到這里,應子風將錦盒捧在了懷中,連忙搖頭:“那不行不行!這玩意兒吧它就得封著!”
“還是打開看看吧!”武者的語氣一變,身后幾人已經團團圍了過來,將他們二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你們……確定要看?可是……它要是沒了……”
“趕緊打開!”武者將自己的刀橫在了身前,擺明打算開始威脅了。
“行行行!你們想看看也行!不過,要小心點……”
“少廢話,快開!”
見他們沒了耐心,應子風這才小心翼翼地去開錦盒,他開得極慢,盒子露出了一條縫隙。
“從這兒看,來來!”他用眼神示意大伙朝縫里看,這下可把那幾個武者惹毛了,大刀一壓將盒子壓在了桌上。怒瞪了一眼應子風后,轉身開了盒子。
眾人定睛看著,只見里面蹦出來一只小蛐蛐!跳到了桌上后,再一跳,便沒了蹤影!
應子風推開人群,十分氣憤地對那群人吼道,“這玩意兒花了我一千兩銀子,它可是常勝將軍,回去后我還靠它贏錢的!兄弟為看那么一眼,就把我的寶貝弄丟了,這事兒可不能就這么算了,你們必須得賠我!”
當那小蛐蛐跳出盒子的時候,幾個黑衣武者早就黑了臉,現下看到應子風的反應,更是惱怒。如果這玩意兒真的值錢,他早拼了命地去找,怎么可能只是攤開手跟人討賠償。這怕是遇到了仙人跳!
雖然為首的人眼里都能蹦出火來,但他還是忍住沒發火,放了一錠銀子在桌上。
“就這么多!再來就刀子伺候!”說著,幾人轉身離開茶棚。
這些人走后,應子風看向玉風,卻發現她正滿臉的嫌棄。
“無奈之舉,下不為例!”他以為玉風嫌棄他的手段,殊不知,對方嫌棄的是他那生疏又僵硬的表演。這活不適合他,如果是林承義,估計是信手拈來,將一個紈绔子弟演繹得淋漓盡致。但同時玉風也好奇,這些人竟然沒有再追究,輕易地便走了。
應子風把得來的銀子扔給老翁,讓他準備一些干糧和水。老翁又收了一錠銀子,嘴巴都快合不攏,趕緊開始張羅。此時的應子風則從懷中取出一本書,平整放入錦盒,小心翼翼地放進行李中。不一會兒,二人便離開了茶棚。他們去驛站要了兩匹馬,便上路了。
“這不是回去的路!”玉風勒住了韁繩,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