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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白鬼子

……聲聲的贊揚,令冉欣羞澀地往林承義身后躲了躲。看著這些人的反應,半夏反倒更加自豪。

她往人群中擠了擠,嘲笑玉風:“當地的百姓放荷花燈祈福,你卻在河邊洗腳,實在是太過分了!”

“就是,就是!這一年一度的花燈會,是我們向河燈娘娘祈平安的,保佑來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你這姑娘,著實太過分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興師問罪,半夏嘴角一揚,感覺這幾日受的氣總算得報了。

玉風不傻,剛才自己想離開的時候,明明沒人刁難,只是被半夏這么一挑撥,眾人情緒就上來了。但是,讓她跟這么多人低聲下氣地道歉,實在是做不到。

怒視著半夏,冷冷一笑,這一笑,嚇得半夏整個脊梁骨都涼了。玉風往掌心一運氣,正打算出手時,卻被人按壓了下去。一看,原來應子風已經悄然到了她的身側。她微微皺眉,應子風三番四次近她的身,自己都毫無察覺,一次是意外,可這么多次,心中不禁起疑應子風的武功可能有所隱藏。

見玉風的眼中沒了殺意,應子風松了她的手,拱手跟眾人表示歉意。此時的半夏也不敢再吭聲,因為剛才玉風的眼神著實令她后怕。

經過一番解釋,又見玉風沉默不語,眾人只覺這丫頭是不是天生不能說話,心中反倒起了憐憫。又因他們是外來客,指責了一番后,也便作罷了。

回去的路上,林承義有些不悅,對于半夏的行為,他不想因此遷怒冉欣,卻提不起精神來迎合她。

應子風走在玉風的身后,看著她光著腳走著,裙擺因為被打濕,如今已經貼在了腿上。雖說惠州氣候比河州暖,但也是入了秋,他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玉風的肩上,不顧她驚愕的神情,抓起她的手,飛身離開了。

留下的三人來不及發問,就不見了二人的影子。林承義皺了皺眉,沒再說話。冉欣知道他不開心,有些抱怨地看向半夏。半夏心里覺得冤,卻無人可發泄,心里對玉風的怨氣就又加了一分。

應子風帶著玉風先回了客棧,到了房門口,玉風將外衣褪下還與他。見他欲言又止,于是開口道:“有些人,不教訓不行!”

“但是罪不至死!”

“她對我有敵意,我不殺她,她也不會感恩戴德,下次受傷害的便是我。”玉風的臉上非常冷靜,感覺不出她在討論一個生死的問題。

“你……年少時期,是怎么度過的?”

“殺戮!”見到應子風驚愕的神情,玉風不屑地一笑。“與餓足三天的野獸困獸斗,與死士在充滿瘴氣的山谷搏斗,卻不允許留下太深的傷口,淺顯的傷口在藥物作用下能恢復得很好。”

她伸出自己的左手,手心的兩條小蚯蚓看著有些觸目。

“這樣的傷口,是要受到懲罰的。”

“當時若是處理得及時,不會留下這樣的疤痕!”應子風著急地解釋,之前的他確實沒想過祛疤的問題,“只是,你說受懲罰,是誰要懲罰你?會怎么懲罰?”

“我師父!至于如何懲罰,只要不是外傷,他老人家自有辦法。”

應子風有些不可置信,同時心里卻很難受,不是外傷,那便是內傷,所以她能有這么深厚的內力,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自保吧。他想再問,卻不知如何開口。當初她說自己無門無派,孤身一人,果然,有所隱瞞。

“你來尋仇,是你師父吩咐的?”

“是,也不是,因為那是我私人的恩怨!”

這點倒不意外,她眼神透出的殺氣,是發自內心的,明知道多此一問,但還是想聽到她肯定的答案。靜靜地看著她垂在兩側的手,心中有些內疚。“可你身上多處有傷,還是因為私人恩怨受的傷,你師父豈不是會……”

“死不了!她不會殺我的,她需要我!”

他點點頭,表示理解。她的武藝高強,必然很受器重。“我給你的冰凝露效果非常好,你記得多擦。”

“嗯!”

“那你早些休息,不要著涼了。”

應子風轉身正欲離開,卻聽到一聲“子風”,不,準確來說,是兩聲。他轉過頭,瞧見林承義等人向這邊走來。其中一聲是林承義叫的,而另一聲……他看向玉風,這么近的距離,他非常肯定聲源出自玉風。

可是,玉風沒再看他,轉身進了房間,鎖了房門,才緩緩喊出“哥哥”二字。此刻她的內心有些起伏,對于應子風剛剛的態度意外中卻帶些欣喜,可她有些害怕表現出自己的期待,因為怕失望。

“小姐,她實在是目中無人,明明看到我們了,連招呼都不打就關了房門。”

“她……”冉欣還未來得及說,林承義掃了一眼半夏,大跨步到了應子風跟前。

“子風,我有話跟你說!”

二人心照不宣,回了房,留下冉欣主仆二人面色難堪地對視著。半夏想討好冉欣,冉欣惱怒地一甩衣袖,頭也不回地走了。

而此時的應子風房中,二人像往常一般,對坐而飲,只是從黃山毛峰變成了淡水。杯子見底,林承義才緩緩開口。

“你覺得玉兒如何?”

應子風云淡風輕地反問:“什么方面?”

“所有!”他面色凝重,看得出他對玉風上了心。在這個關系中,應子風是個外人,可卻掌握了當事人都不知曉的秘密。

“她像獵鷹,桀驁不馴,傲然于世,她不會與人為伍,除非,完全信任。”就像他的金鷲一般。

一瞬間,林承義恍惚,不可置信地看著應子風,隨后大笑。

“我以為評價一個女子,是從外貌說起,你倒真是另類。”想起應子風今晚的舉動,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好受。玉風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氣,竟然毫無反抗地讓應子風拉著手回了客棧。

“那你覺得于冉欣而言,玉兒如何?”

“一個傾世容顏,一個清麗脫俗。”

“不論外貌!”

“不是你說要從外貌說起嗎?”

“少打諢!我說的是為人。”

“你與冉欣認識多年,為人如何,你心里更清楚。至于她……相識不過月余,且不愛言笑,不甚了解!”說到這,應子風心中嘆了口氣,除了她心中的仇恨,其它似乎真的一無所知。

“她看似波瀾不驚,可她眼里有故事,只是不愿告訴別人。冷漠,清高,還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呵呵!說起來還挺小氣的。”林承義不自覺地笑了一聲,連他自己都想不到,明明說的是缺點,可他卻一點都不厭惡。

“所以,還是不要招惹的好?”應子風試探性問道。

林承義看著應子風,和往日一樣平靜的眼神里沒有太多的波動,就像窗外的夜色,深邃靜謐。很多時候,他猜不出應子風心中的想法,就像此刻,猜不出他是以怎樣的語氣希望自己不去招惹玉風。

招惹嗎?只是心中有一絲絲悸動,說不清道不明。不招惹,又似有些遺憾,有些不甘。

翌日清晨,林承義早早地起了身,去敲玉風的門。

待門打開后,一張素凈的臉出現在眼前,沒有一絲修飾,像清晨的露水,晶瑩透亮,美得令人挪不開眼睛。怦然心動,那是林承義那一刻的感受。

玉風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問他何事。他支支吾吾地說帶她去找羅大哥,說話時有些手足無措,竟生了幾分緊張。

玉風眼前一亮,幾乎片刻不留地便要林承義帶路,哪里注意得到他今日的奇怪之舉。

林承義不想玉風會這般著急,本來想知會一聲后,帶上大伙兒一起出發,想不到,玉風連早膳都顧不上便要出門。但回神一想,這可是難得地獨處機會,叫上這么多人倒有些掃興,于是,笑顏跟上。

二人穿街走巷,似是花了點功夫才到了城外一個清凈的庭院。

這是一個普通的二進庭院,遠離鬧市,多了一份清幽。玉風著急進門,被林承義攔住。

“當初我拿到劍的時候便不是在這兒,我打聽了許久,聽說這個庭院的主人跟羅大哥相識,所以先拜訪一下,說不定能知道羅大哥現在何處。”

玉風聞言點點頭,林承義才上前叫門。

半晌,大門才被打開,迎面是一個駝著背的老者,滿面皺紋,面容有些難堪。雙目瞟了一眼他們二人,隨即垂目問是何人登門。

林承義作揖自我介紹了一番,又說明了來意。老者低頭不語,似在思考,過了一會兒才答曰:“你們口中的羅姓男子在論劍大會后便離開了惠州,未曾再見。”

“聽說你家主人和此人有些交情……”未等林承義說完,老者打斷了他的話,“交情可沒有,不過論劍大會那時,主人對他手中的長劍有些興趣,因此借了點銀子給他在客棧住了兩晚。”

聽到這消息,玉風不免有些失望,微蹙著眉頭:“他可曾說過長劍的由來?”

“這老身就不知了,興許我家主人會知道一些。”

“那能讓我們見一見你家主人嗎?”林承義拱手相托,顯得非常有誠意。

老者往上再次瞄了一眼林承義,對他的態度倒挺滿意。

“我家主人喜歡清靜,愿不愿意見你們老身就不知了。”言罷,抬手阻止了他們的發問,繼續說道,“等老身去問過一聲。”

大門再次被關上,過了許久都不見來人,玉風等得心切,看著那不高的圍墻,幾度想翻墻而過,都被林承義堅定的眼神安撫下。

就在她忍到極限的時候,忽聽大門被開,還是那位老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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