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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劍莊前身

“我的確看到駱館主遭到了襲擊,也受了傷。不過,在場的另外三人奮力救他于困境,殺人魔武功雖高,但是他們中有兩人輕功很好,幾乎是拼勁了全力,逃了出去?!?

玉風的話真假參半,讓柳君梅若有所思。駱家的老三和后輩駱亦輝的確輕功了得,駱亦輝不曾在江湖走動,若不是真的見到,她是不會知道的。駱正濤的性格絕不會半途退縮,這么說來,他一定受了很重的傷,才會讓駱家人帶著離開。這也很好地解釋了駱家人為何沒來到今日的壽宴,而江湖上也沒有任何關于駱正濤身亡的消息。

“落梅先生想什么呢?”玉風對他的沉默有些擔憂,可能因為之前應子風提到過的顧慮。

柳君梅搖搖頭,平靜地說道:“駱館主為人剛正不阿,先天下之憂而憂,實為大圣朝之福。在下,也希望他平安無事?!?

他表情冷淡,可眼神卻流露出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而且他用了一個“也”字,更令人心生糊涂。

“我也聽聞過駱館主的事跡,是個為國為民的英雄,他一定會吉人天相!”孫大眼被柳君梅的話微微帶起了情緒,也感慨了一番。

只有玉風在一旁心虛得像只撓爛了衣裳被主人抓到的小貓,想后退逃跑,又攝于主人的威嚴,只好假裝無辜地留在原地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就在此時,落暉堂忽然傳來了一陣騷動,引得外院的眾人紛紛側目。

“應該是壽宴的主人出現了!”

柳君梅淡淡的一句,頓時讓玉風褪去了身上的尷尬,一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拳頭,目光凜冽地望著人群的前方。

她身邊的兩人都沒有發現她的異常,可在人群的另一頭,紫衣女子的身邊,有人卻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林仁山站在落暉堂前,一身暗紅金邊錦緞襯得他的氣色異常光彩。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加上有兩個玉樹臨風的兒子和亭亭玉立的愛女陪在身側,林仁山的眼里充滿著慈愛和喜悅。

大約說了一些客套感謝的話之后,他便請大家入席。眾人紛紛在就近的桌子旁入座,玉風明顯察覺到了應子風看著自己那警惕的眼神,于是拉著孫大眼刻意挑了最遠的位置坐下。

在壽宴開始之前,林仁山從主席上起了身,說道:“今日眾位俠士遠道而來為林某慶壽,是林某的榮幸。仁義劍莊數十年前因為寶劍贈英雄而受到了江湖人士的愛戴,劍莊幾代莊主功不可沒。林某相信,眾位遠道而來,定是為了一睹劍莊寶劍的風采。所以,林某命管家備了幾把絕世的寶劍供眾人欣賞!”

說罷,管家何忠示意護劍隊伍出場。隨后,一群人從落暉堂的側面游廊出現。隊伍的中間由一人捧著一個精雕細刻的錦盒,兩側分別站了兩名護衛。數過去,竟然有十個錦盒,每個都是不同的材質,不同的雕刻。

護衛在落暉堂前一字排開,面向眾人。管家一聲令下,兩側的護衛齊齊將十個錦盒打開。

午后的艷陽映在劍鞘之上,其中幾把鑲有寶石的劍鞘顯得光彩奪人,遠遠地看著便覺得此物絕對價值連城,連劍鞘都如此精益求精,那便更不用提藏在里面的劍身了!

管家走向西首,指著第一個木盒說道:“此劍是劍莊藏劍中,歷史最為久遠的一把劍,仁道之劍:湛盧!為鑄劍大師歐冶子所煉的青銅劍,取其當時所在的山之名?!?

“這就是湛盧?最初為越王所有,后輾轉到唐朝薛仁貴手中,也是南宋民族英雄岳大將軍的佩劍!此劍可是英雄之劍!”

“但是聽說湛盧劍不是下落不明了嗎?這個……”

聽著眾人議論紛紛,管家嗤之以鼻:“世間之事,多為以訛傳訛,真假摻半!還是眼見為實的好!如今湛盧劍重現,在這亂世之中,說不定下一個民族英雄就要橫空出世!”

頓時,底下一片唏噓聲,如今大圣朝四面楚歌,戰亂四起,當真會有一個民族英雄橫空出世,救百姓與水火嗎?

“這第二把劍為帝道之劍:赤宵!以鐵而鑄,相傳漢高祖以其怒斬白蛇,開始他的帝王之路。秀有花紋、飾有七彩珠、九華玉,刃如霜雪、寒光逼人,劍身鐫刻兩個篆字:赤霄?!?

“第三把劍為八服之一,漢武帝鑄,埋于五岳,可惜如今只得一把,另外七把不知所蹤!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漢劍以輕薄著稱,劍身往纖長方面發展,減輕了重量,在保證了劍身強度和韌性的同時,于功能性上達到極致。再有是唐代初期的劍,于之前幾把有所不同,在劍首方面有了鮮明的特點,既非周劍亦非漢劍之環首,而是呈三耳云頭形。下一個是大圣朝張德大將軍所用的佩劍寶光劍,還有其摯友何天問所用的御龍劍。”

管家走到了第七把劍旁邊,雙手捧出寶劍,倒顯得有些隆重。將劍從劍鞘中拔出,望著鋒利的劍身,寒光一現。

“這把,是劍莊首位莊主貼身佩戴了三十余載的短劍,無名,卻一直跟隨他刀山火海,無往不利!”管家停頓了一下,將劍放了回去,不再繼續介紹,隨后去取下一把劍?!斑@是劍莊最早期所鑄的劍,以劍莊所在的山命名,取為暉恒劍!此劍結合了漢劍和唐劍的優勢,軟硬適中,在實戰中靈活多變,出其不意。不過此劍鮮少出鞘,為劍莊鎮莊寶劍之一?!?

“而這把劍……”管家再次向右挪了兩步,“是莊主為少主而鑄的曠世寶劍——隱逸劍!此劍劍首和劍鞘共鑲有十八顆獨特的寶石,劍首兩側各一顆,劍鞘十六顆曲狀繞于鞘身,像條蜿蜒的小蛇。寶石純凈透亮,在陽光下光彩照人,易碎卻堅硬得可削鐵如泥?!?

眾人聽聞,不禁探頭而望,想看清那幾顆聞所未聞的寶石,每一顆都有黃豆那么大,雖不似玉石翡翠,乍一看,典雅純粹,但是日光下那絢爛的光彩卻讓人移不開雙眼。隱逸劍法,隱而不藏,想不到這劍也是這般低調得鋒芒畢露。

“那這是少莊主林承義的佩劍嗎?”

人群中,忽然有人打破了人們看劍的熱鬧。這是一個女聲,聽上去有些稚嫩,應該不過十五六的年紀,眾人紛紛去尋符合條件的女子。

直到視線落在一個身著碎花衣裳的少女身上,個子高高瘦瘦的,臉蛋卻帶點肉呼呼的模樣,五官像是布偶娃娃,可愛無辜。

少女同身后的兩名男子同樣都是單手握劍雙手交叉在胸前,形成三角排列,盛氣凌人,令人忽略了他們的年紀。

少女趾高氣昂地走向管家,指著那把隱逸劍?!笆枪芗夷阏f這劍是莊主為少主準備的,難道不是少主林承義嗎?”

在場的人不禁搖頭竊笑,倒是管家彬彬有禮地解釋:.“姑娘理解錯了!老夫說的少主,是第二任莊主。姑娘年紀輕,不曉得不足為奇!”管家含笑說完,欲將劍拔出劍鞘,卻被少女再次打斷:“誰說我不知道!”

少女微微揚頭:“第二任莊主的話,不就是個性豪爽、風流不羈的鷹少嗎?”話音落,底下一片嘩然,少女卻不理會,自顧自說道,“鷹少少時在西域得到了一只霸氣凌人的金鷲,那金鷲兇殘狂野,豈是一般人能接近,可偏偏鷹少卻能輕松駕馭,也因此得了個好聽的名號——鷹少!”

鷹少的傳聞在場的一些人還是知道的,但是這二十多年前的事,這個年紀不過十六的丫頭又是如何知道的!顯然,管家和在場的人一樣震驚!

不等管家開口問,林仁山有些激動地走了過來,微皺著眉頭問道:“小姑娘年紀輕輕,如何知道多年前的往事!”

“哼!歷史還有人記載呢,二十多年前的事而已,難道就沒人知道了嗎?”少女顯得一點都不屑林仁山。

“對!沒錯!當然記得!”林仁山仔細打量著這個少女,卻有些欲言又止。

“姑娘說得沒錯!鷹少過往的事跡的確令人難以忘懷!老夫剛才所說的這劍的確是鷹少所有!”

少女見管家語氣里充滿著敬意,一時也不再刁難。轉而對林仁山說道:“聽說鷹少正值旺年卻英年早逝,從而將劍莊交由林莊主?!?

“沒錯!鷹少去世后,確實把劍莊交由林某來掌管!”

“可為什么要把隱逸劍莊改名為仁義劍莊呢!”少女笑著問出這話,忽然又想到什么,解釋道,“哦,眾所周知,劍莊的獨門武功便是隱逸劍法,其實知道劍莊前身為隱逸劍莊也不是件難事吧!”

仁義劍莊的前身是隱逸劍莊當然不是秘密,反而可以說是名揚天下!從老莊主那一代起,寶劍贈英雄持續了三十年之久。

“當年,鷹少早逝,林某接管劍莊,為了不負鷹少的囑托,特改隱逸為仁義,以示對鷹少以及老莊主的仁德恩義表示尊重,因此,也為林某之子取名為承義,意在承銜恩義。”

“如此說來,莊主還真是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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