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一疊一浪下,彼岸世界都能有所聽聞。
這很萬有引力!
既然被人家當(dāng)場抓了現(xiàn)行,陳懷宣只能如實承認。
“抱歉,我剛才的確是在腹誹你。”
大丈夫敢作敢當(dāng),說腹誹了就是腹誹了,而且還得在你面前重新敘述一遍。
面對陳懷宣的回應(yīng),威廉?牛頓似乎有些無語。
“年輕人很不錯,那么,我們進入下一話題吧。”
誰想聽別人光明正大的罵自己啊?
不給他這個機會。
當(dāng)然,對于列車外邊發(fā)生的異像,威廉?牛頓似乎從來都沒有放在心里,他反而在好奇一件事情。
“在你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你對我避之不及的模樣,但為什么明明都已經(jīng)離開了,卻還要返回車廂重新面對這個不愿意待見的我呢?”
陳懷宣聞聽嘴角抽了抽。
因為,雖然被暗地里稱呼為“衰神之子”,但這家伙經(jīng)歷了無數(shù)事件,自始至終都活蹦亂跳的,甚至都沒聽過他受過傷。
沒錯,死的傷的大多都是別人。
嗯,因此,眼下突然發(fā)現(xiàn)列車出現(xiàn)了異常,陳懷宣覺得,威廉?牛頓身邊說不定才最安全。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萬劫不復(fù)。
但自己畢竟是受命于天,既壽且昌存在,總不能連個“神之子”的運道都比不上吧?
因此他如實說。
“我覺得,跟在你身邊,或許會比較有趣。”
威廉·牛頓沒有說話,但他笑著點頭的模樣卻又好像說明了一切。
年輕人,有眼光!
陳懷宣撇了撇嘴,但卻沒有腹誹面前這個家伙了。
和開了掛的家伙玩,最沒意思了。
“對了,外邊的世界,你有什么想法?”
對于這這輛列車發(fā)生的事件,陳懷宣前世的記憶里并未有什么印象,畢竟,按照時間線他得到【宇宙魔方】都是三年后的事情了,再加上當(dāng)時世界各地都爆發(fā)出了各種此起彼伏的災(zāi)難性事件,與那些密集的大事情相比,一輛列車消失不見或者發(fā)生什么問題,出現(xiàn)在他記憶中的幾率其實并不大。
因此,陳懷宣試著探一探面前“神之子”的相關(guān)想法。
“想法?”
威廉·牛頓默默地吸著煙斗,許久,直到煙斗里的煙草徹底燃盡,他才揮手摘下煙斗在煙灰缸里磕了磕。
“萬物終于因,萬物終于果。不必著急,有些事情會自己主動暴露出一些想法的。”
說了這番話,威廉·牛頓轉(zhuǎn)身離去。
陳懷宣:“……”
這貨裝逼為何如此熟練?
“先生,您點的餐。”
這個時候,陳懷宣所點的餐食終于被侍者端上來了,但他卻沒有了什么胃口。
倒是旁邊一個身材肥碩的胖子看著桌子的食物,目光不停的在每一道菜上游離不定,然后還在下意識拼命的咽著口水。
一個熱愛美食的人。
陳懷宣看了他一眼。
想了想,覺得不能浪費食物。
當(dāng)即他將餐盤向旁邊推了推。
“如果不介意,可以幫我消滅這些食物嗎?我大概是中午吃的太飽了。”
“可以嗎?先生?”那人似乎有些意動。
“當(dāng)然。”
陳懷宣笑著點了點頭,并且示意對方不用客氣。
看著面前的胖子食指大動,然后笑著端走了餐盤,陳懷宣則收回視野,目光又重新投向了窗戶之外。
“唬……旺!”
咦?
好像有犬吠的聲音?
陳懷宣側(cè)耳傾聽了一下,但那聲音似乎在吵雜的環(huán)境種一閃而逝,眼下靜下心來,卻仿佛聽不到了。
算了,聽“嬸子”的,回去讓事件自己暴漏。
陳懷宣也學(xué)著“嬸子”的模樣,起身返回了包廂睡覺。
八個小時后,手表顯示應(yīng)該是凌晨一點陳懷宣再次來到餐廳。
奇怪的是,餐廳里的人似乎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一樣,依舊大口大口的吃著各自的食物。
“砰!”
他打個了響指。
當(dāng)即有侍者趕來。
“先生,請問您需要什么餐品?”
“這么晚了還有餐品?”陳懷宣有些奇怪的抬起頭:“菜單呢?咦?上回那名侍者呢?”
他發(fā)現(xiàn)侍者竟然換了一個人。
“他回去睡覺了。”后者回應(yīng)說。
“這樣啊。”陳懷宣瞥了他一眼,然后又叫了一份之前自己叫過的套餐。
幾乎不到一分鐘的功夫,一份精致的套餐就被端上了餐桌。
“好快的速度,你們不會是用了預(yù)制菜吧?”陳懷宣狐疑道。
“放心吧先生,我們的食材都是最新鮮的。”侍者低聲解釋著。
“是嗎?”
視野輕輕的瞥過餐車內(nèi)熟悉的乘客,陳懷宣笑了笑,然后用叉子挑起了餐板里的一塊肉嗅了嗅。
“果然很新鮮,像是新殺的。”
“當(dāng)然,我們從不用過期的肉類。”侍者低聲笑著。
“但這肉好像有問題啊?”陳懷宣盯著肉塊的脈絡(luò)仔細研究道。
“不可能,肉能有什么問題?”
“你看。”陳懷宣指了指餐盤的一道菜怒道:“我叫的明明是紅燴牛肉,但你這是牛嗎?什么牛竟然有五根手指,它特么變異了吧?”
侍者:“……”
“先生,是飯菜不合口味嘛?”
幽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陳懷宣回過頭,看到了一個拎著大勺,神情木訥的白衣廚師。
好像還是個華人。
嗯,如果衣服上沒有血的話。
眼下,他拎著一具被敲碎了顱腦的尸體,因為位置在背后看不清模樣,但大勺上仍舊滴著鮮血和腦漿,這讓他看起來不像個廚師,反而像個碎顱的屠夫。
“把衣服擦干凈了再和我說話。”
面對陳懷宣怒喝,白衣廚師仍然平淡的重復(fù)著那句話。
“先生,是飯菜不合口味嘛?”
“我叫你把衣服擦干凈了再和我說話。”
陳懷宣突然起身。
這個時候,整個餐車的人都停止了進食,目光森然且木訥的望向了他。
“瞅什么瞅?從我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你們這些家伙根本就都沒換過人,除了那個腦袋被碎的侍者。”陳懷宣冷著臉:“但什么人能一直在這里吃上八個小時?肚子吃的一個個巨脹?糊弄鬼呢?別裝了,都特么攤牌吧。”
陳懷宣直接掀起了桌子。
他的這番話就像觸碰了什么機關(guān)一樣,原本大口進食的食客相繼停止了咀嚼,并且下意識裂開了滿是碎肉的嘴。
鯊魚般鋸齒的牙猙獰的裸露出來,在一陣低聲猶如野獸般的吼叫聲中,這些人仿佛失去了神志一樣,猛然朝著身旁最近的人撕咬而去。
“克冒北鼻。”
陳懷宣擺出了一副詠春葉問的經(jīng)典姿勢,然后隔空砸飛了一個撲過來的身影,但更多的人卻在互相撕咬啃食。
一時間,原本的餐車旅客化身為了食人惡魔,且開始了不分?jǐn)澄业南嗷ス簟?
在某些力量的作用下,這些人突然變得力大無窮,但他們身體卻仍然脆弱不堪,就好像身體跟不上氣力一樣。
這些家伙啃食間,一嘴之下往往能撕掉大半個身子,相互吞食之下餐車怪物的數(shù)量在飛速減少,但單個的塊頭卻在迅速的增高增大,很快,整個餐車就變成了零星的,血沫橫飛的個別修羅場。
雙手虛掩著將想要靠近自己的怪物撕開,陳懷宣突然被身體內(nèi)一股清涼的氣息包裹。
是【宇宙魔方】的警醒。
從暴怒中恢復(fù)清明,陳懷宣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無聲無息的被某種力量暗中干擾了情緒。
好厲害的情緒瘟疫。
陳懷宣冷靜了下來,并且不在參與怪物們的啃食搏殺,他開始搜索記憶中與現(xiàn)在情況類似的相關(guān)詞條。
到真的讓他找出幾個。
“七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