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天空剛剛亮出魚白,陳懷宣就在苔原的外圍聽到了飛機來往的呼號聲。
伴隨著兩個航空機團的飛機齊射,他看到遠處的半空出現了大片的火花,夾雜著紛紛白雪飄飄落下。
“咦?是白磷彈?”
察覺到局部區域出現了短暫的高溫,陳懷宣有些意外。
但這種行徑用處不大的。
畢竟,整個遠東能聚集多少白磷彈?
想要打破那片區域的“寒潮態”,這些白磷彈也只是杯水車薪。
對方似乎也發現了這么做有些于事無補,因此很快,阿納德方面就調整了策略,并且朝著“寒潮態”開始發射巡航導彈。
為什么不用轟炸機臨空投送?
因為飛機臨近“寒潮態”中心點就會被凍成冰雕。
當然,這種力量肯定會隨著時間推而移而下降的,畢竟,哪怕是北極熊也無法長時間支撐如此龐大的權能消耗。
“寒潮態”消失只是時間問題,但有些人明顯是等不急了。
伴隨著導彈的一番狂轟亂炸,“寒潮態”漸漸出現了松動,陳懷宣有些啞然,阿納德方面竟然使用了溫壓彈?
這種溫壓武器是人類目前為止研制出威力最大的武器之一。
一顆尋常的溫壓彈爆炸之后,方圓80米內的物體會瞬間氣化,4米厚的混凝土都能被炸穿,并且會產生2000-4000攝氏度的高溫。
瘋了吧?
這得多少錢!
坐在雪地里數了數,就剛才半個小時的齊射,機載、艦載、固定載具的巡航導彈,至少射出了一百多枚!
之后是遠程火箭炮與遠程火炮洗禮。
無差別全覆蓋的炮彈籠罩下遠處已經能看到明顯的火光了。
陳懷宣盤算了下自己的身價,嗯,自己的身價大概都打不了幾輪。
不過,大量的溫壓彈與炮彈所產生的高溫下,大量現代武器的火力干擾下,也終于在“寒潮態”撕開了一條口子,就連陳懷宣都明顯感應到,空氣中不斷涌出了一股股的炙熱氣浪。
好好的北極極寒地區,硬生生的打成了短暫的溫寒帶。
果然,只要肯花錢,大多數事情都能解決,大多數都能為所欲為!
當伊斯霍特納亞山附近的“寒潮態”被無限削弱后,后續的火力點已經可以靠近了,隨后性比價更高的火力開始代替原本昂貴的導彈,畢竟,很多玩意兒都比導彈便宜的多。
一番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的狂轟亂炸后,某個原本躲入巖漿內部的存在,似乎徹底瘋狂了!
“嗷……”
哪怕相隔這么遠,陳懷宣都能聽得出那頭北極熊吼叫中的憤怒,以及陣陣寒意。
好吧,這是徹底杠上了!
而發現了目標出現的阿納德方面,又開始對伊斯霍特納亞山的那頭北極熊進行了遠程的精準打擊。
接下來的35分鐘里,第43導彈艦隊幾乎清空了所有的艦載進攻性武器,后來,哪怕是反艦導彈都變成了對陸的遠程打擊手段。
當然,只要增加一部全球定位系統接收器,這些導彈還是可以攻擊近岸目標的。
但防空導彈都來湊熱鬧就過分了?。?
尤其是某款防空導彈,號稱150公里的射程,你特么打個毛?。?
看著這枚防空導彈就落在自己不遠處,險些殃及池魚的在自己面前爆炸開,激起的熱量甚至吹亂了陳懷宣的頭發,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不對啊,陳懷宣突然有些疑惑。
阿納德方面未免有些太過賣力了。
我特么呼叫戰術“支援”,可特么沒讓你“賣血賣腎”幫我干北極熊啊?
你們這么搞,毛熊克宮那邊能同意?
當然不能同意。
此時,收到太平洋艦隊司令部的消息,克宮方面大概都快急瘋了。
“將軍,將軍,求求您,求您收手吧,您這樣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面對助手的苦苦哀求,頭發花白的將軍只是平靜的坐在那里,并且慢條斯理的擦拭著一把老式的手槍。
沒錯,為此,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上帝啊,好極端!
但不極端,又怎么會成為“皇俄派”!
終于,時間到了上午的九點三十分,阿納德方面的地面部隊終于開始推進,“凜冬將至”的人手也已經全副武裝的出現在苔原上,這標志著,這場可能花費了大毛大半年年軍費都未必夠的火力消耗行動,似乎終于有了些許進展。
幾乎炮火一停下來,陳懷宣就立馬開始朝著伊斯霍特納亞山趕去。
這個時候不摘桃子還等到什么時候摘啊!
雖然有些風險,但風險越大魚越貴,不對,是肉食充沛!
因此,冒著隨時可能被炮火洗地的危險,陳懷宣還是出現在了伊斯霍特納亞山的山腳下。
這個時候的伊斯霍特納亞山,整個山頭都被削平了十幾米。
到處坑坑洼洼的硝煙,以及不斷溢出的巖漿。
沒錯,在一片狂轟亂炸下,這座火山又又又爆發了!
甚至因為某些鉆地彈爆炸的緣故,山體的內部都出現了大面積的龜裂與縫隙。
這些縫隙讓高壓下的熔巖尋覓到了新的宣泄口,大量的巖漿從地下世界涌出漸漸沖出了一條條新的巖溶通道,在加上極寒環境的與“寒潮態”的雙重冷卻,導致這里竟然出現了冰火兩重天的極端反應。
腳步踩在被凍得邦邦硬的熔巖上,陳懷宣看著一眼冒著濃煙的巖溶宣泄口,然后從其中一條冷卻的“洞口”內鉆了進去。
地面是條紋清晰的冰火結晶,里面也是忽冷忽熱的詭異狀態。
一會兒有蘊藏毒素的火山氣體排出,一會兒又是寒冷刺骨的極地嚴寒橫掃一切。
嗯,這讓陳懷宣認定了,那頭北極熊哪怕沒有在現代化火力的洗禮下立馬死掉,眼下的狀態似乎也有些油盡燈枯了。
因為它甚至都無法控制住自身權能的溢散反應了。
來到山體內部的某個巖漿匯集點,陳懷宣還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直通山頂,但此時已經嚴重垮塌了。
就是不知道是炸的,還是被那頭北極熊給隨手毀掉了。
越接近地底世界,空氣中的溫度就越高,但某種嚴寒卻也短暫壓制了這種反應。
終于,不知道走了多久,橙黃火紅的巖漿世界里,陳懷宣終于看到了宛若魔窟的龐大地宮,也看到了中央巖溶島上,一個無比巨大的金餅上面,趴著一只全身是血,只能喘著氣的紅白相間北極熊。
金餅?
沒錯,雖然北極熊的輪廓十分夸張,光是一只熊掌大概都能摳出個兩室一廳,全身也都是溝壑般的猙獰傷口,甚至鮮血都流了一地,堪稱血流成河,但陳懷宣最先注意到的,卻是它身子下邊沾染了大片鮮血的巨大金餅。
那是用了不知道多少黃金融化而成的整塊狀,或許是經過了日積月累的龐大身體鍛壓后,所漸漸形成的不規則月牙形態。
薩滿王的寶藏?
原來真有這些東西!
這么大一塊,值老錢了!
以此同時,那頭喘著氣的北極熊,似乎也睜開了那雙金色的豎眼。
你問陳懷宣是什么感受?
嗯,當看到那雙豎眼的瞬間,他就感覺像撞到了兩輛飛馳而來的火車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