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剝皮拆骨”竇廣生,天然就克制這類控尸類的能力。
因為所有控尸的前提,都是需要保持尸體內的骨骼完整,從而支撐尸體的后續行動。
竇廣生對骨骼的破壞能力完美的克制了這一點。
畢竟沒有骨架,大多數尸體都沒有多少活動的能力。
至于有沒有不需要骨骼,卻依舊能行動自如的“肉山”的問題,那已經遠遠超出眼前這個“版本”的限制了,這已經不是這些連戰術級都未曾深入過的掌控者小白所能面對的事情。
一行人對干尸老太進行了一系列“慘無人道”的試驗。
陳懷宣甚至還為此讓溫醫生給黎援朝打報告批條子,至于名目,自然是“尸體損毀撫恤金”。
老太說不定還是有后人的。
雖然和沒有也差不了多少,不然也不會孤零零的死在這,但給老太收尸的錢還是要準備的。
死人錢嘛,不能省。
“好了,別拆了,時間差不多了。”
陳懷宣看了一眼手表。
五分鐘。
之前樓上那個家伙沒有在操縱尸體騷擾他們。
這說明這個家伙對尸體的掌控可能存在著一定的限制。
簡單來說,CD應該是有點長。
但考慮到剛才干尸老太爆發出的力道足有常人的三倍,嗯,這么看下來,也算是一種不錯的中遠程能力了,起碼自身的安全性是拉滿的。
三人又上了樓梯,陳懷宣沒有去四樓,甚至沒有在五樓六樓停留,而是直接奔著頂樓去的。
“額,陳顧問。”竇廣生似乎有些疑惑。
“什么事?”
“我們,我們不用一層層的搜查嗎?”
“為什么要一層層的搜查?”
“萬一有歹徒藏在下面怎么辦?”
“那他們就藏咯,又不是不讓他們藏。”
“但還沒來得及疏散的居民可能會受到危險啊?”
陳懷宣忍不住停下腳步,看向了身旁的十七歲稚嫩少年。
“你不主動攻擊他們,居民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被歹徒主動擊斃的。”
竇廣生:“……”
“而且,我們不是警察。”陳懷宣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拯救人質是警察該做的事情,我們的任務只是干掉某些掌握奇物的歹徒。”
嗯,有句話他沒說。
要不是在自己“家”里束手束腳,而且這里還是平民聚集區,他早就對這棟大樓進行整體性的物理爆破了。
眼下,他已經很克制了!
“可,既然不用拯救人質,為什么我們還要去第三層?”
始終未曾說話的溫醫生雖然沒有發表出什么不同的看法,但他卻好奇之前陳懷宣進入第三層搜查的舉動。
“你聽沒聽過什么叫有始有終嗎?”陳懷宣又看向了他。
“何解?”
溫醫生似乎對這種事情很感興趣的樣子。
他有一股文人特有的浪漫。
陳懷宣則一手指著下邊。
“這是始。”
他又指了指樓頂的方向。
“這是終。”
溫醫生,竇廣生:“……。”
二人瞪大了眼睛。
這句話還能這樣解釋?
搞了半天,我搜過了起始的第三層,又搜過了最高層,也就代表著,我搜完了整棟樓?
二人面面相覷,一副我讀書少你別騙我的模樣。
但陳懷宣明顯沒有說實話。
因為這涉及到了奇物的基本性質。
很多人都清楚,大名鼎鼎的愛因斯坦曾有個與“萬引天尊”同樣牛逼的綽號。
——波粒雙形。
指的大概就是物理界有名的波粒二象性。
即所有的粒子或量子,不僅可以部分地以粒子的術語來描述,也可以部分地用波的術語來描述,波粒二象性是指某物質同時具備波和粒子的特質。
因為波粒二象性,還為此了誕生了經典的雙縫實驗。
即微觀物體可以同時通過兩條路徑或通過其中任意一條路徑,從初始點抵達最終點,這兩條路徑的程差促使描述微觀物體物理行為的量子態發生相移,因此產生干涉現象。
一切微觀粒子,包括電子和質子、中子,都具有波粒二象性,而作為時空最基礎的構成形態之一,這本身就是戰略級奇物【相對論】的基本操控路線。
無論是扭曲時空,還是打開時空蟲洞,甚至到后期演化吞噬一切的物質黑洞,都離不開對最基礎的微觀粒子的干涉。
嗯,理論很復雜,但從實際出發,陳懷宣實際上是在構筑一種特殊的“二象雷達”。
即【相對論】的權能之力從初始點抵達最終點,產生的干涉現象會以偵測屏的形式映照在腦海里,從而繪測出整棟大樓的物質干涉圖樣。
這個過程很麻煩,陳懷宣也是第一次嘗試,他甚至不敢保證一定會成功,因此只能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來解釋。
但二人明顯認為他身為“奇人”的身份,可能有著什么特殊的怪癖,因此多多少少有些信了。
三人暢通無阻的行至十三樓,陳懷宣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他看向了樓梯間某個一般放置保潔工具與消防器材的薄皮鐵門。
“咔嚓——”
單手拿出霰彈槍上了膛,陳懷宣舉槍便射。
“轟!”
薄皮鐵門被打成了篩子,很快就有些鮮血順著門縫與鐵皮彈孔流了出來。
“哐當——”
鐵門轟然打開,一具尸體猛地砸到了樓梯的正中間。
“師傅,我來!”
落后陳懷宣一步的竇廣生似乎有了表現的機會一樣,伴隨著一陣詭異的鼓聲,那具躺在地上的尸體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著紅。
皮膚好像在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一點點的剝去,裸露的肌肉也呈現拉絲兒的血紅色,而且很快,那具尸體就仿佛沒有骨架支撐的芭比娃娃一樣,隨后迅速的癱軟了下來。
這個時候,溫醫生才發現,竇廣生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一柄詭異的小鼓,而且他看向那枚小鼓的時候,就仿佛看到了一個異域風情的雀斑美人剛吃飽了一樣,正優雅的拿著手帕擦拭帶血的唇角,指尖還夾雜著一塊尖銳的骨頭,仿佛在剔著牙。
什么鬼?
而再次眨眼的時候,之前顯現的一切異像竟然消失不見了。
溫醫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靠,這位不聲不響的竇小兄弟,好像有點邪門啊!
“陳,陳顧問,有鬼!”
“別大驚小怪……等等。”
陳懷宣突然側耳傾聽了下。
是“刺啦”一般的聲響,從樓上傳遞過來。
“快退!”
他突然面色一變,并且迅速的抓住了二人的胳膊,然后帶著二人直接從樓梯的防護欄上跳了下去。
一時間,竇廣生與溫醫生嚇得亡魂皆冒。
畢竟,這可是十三樓啊。
摔下去焉有命在?
但伴隨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手臂下肋處傳遞過來,二人的身體竟然在半空中硬生生的止住,而且還在途中改變了方向,徑直滾向了十一樓的樓梯里。
下一秒,一陣劇烈“轟隆”聲響起,整個大樓迅速的振動開來,就仿佛天崩地裂一樣,大量的碎石與濃煙遮蓋了所有人的視野。
“陳先生!陳先生!大樓里發生了什么事?”
通訊設備中傳出了黎援朝焦急的聲響。
畢竟,這么大的動靜,外邊肯定能感受的到啊!
“呸!”
陳懷宣吐了口帶著沙粒的唾沫,然后晃了晃腦袋,手也在頭發上不停地撣著覆蓋的灰塵。
“瑪德,這幫傻逼在炸樓梯。”
他抬頭看了一眼,透過灰白的煙霧,隱約能看到連接十二樓與十四樓的樓梯都已經塌了,大量垮塌的鋼筋混凝土堆積在十二樓的樓梯口中,繼而將整個狹窄的連接通道堵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