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哦,沒什么,但你妻子的新車很漂亮。”
阿列克欽掛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某個高檔公寓里,楊修文站在落地窗前,眼神突兀地收縮了下。
因為就在樓下路邊的露天停車場上,一輛寶馬轎車突然冒起了濃煙,彌漫的火光由小至大。
驟然竄出的火苗吸引了不少視野,很快,就有物業的管理人員一路小跑過來,還拿出了不少滅火器開始滅火。
“老公?”
原本已經回到臥室的妻子,此時正拿著手機一臉焦急的跑了出來。
“物業剛打來了電話,說我的車子發生了自燃!”
自燃?
狗屁的自燃!
不過是推卸責任的托詞罷了。
該死的狗東西!
可惜,要不是那筆錢已經花了,他倒是真想報警了事。
憤怒的深吸了口氣,楊修文強壓下某種想要殺人的情緒,盡量用一種溫和的語調來說話:“交給我來處理,你先回去睡覺,忘記了?醫生說你的病情不能熬夜的。”
“可……”
“聽我的。”
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將妻子哄入了臥室里,楊修文穿上西裝外套,想了想,又拿起了自己的車鑰匙。
走進空無一人的電梯后,楊修文仿佛卸下了某種面具一樣,他全身的肌肉似乎都在下意識抽搐,握著鑰匙的手掌也開始攥的發白。
“艸!”
低聲暗罵了句,他神色掙扎的凝視著電梯鏡子里的自己。
好陌生的人。
當初不過是出國考察,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為什么?
半個小時后,在座駕里吸了整整一包煙,直到煙盒里空無一根,那輛雷克薩斯才驟然啟動了發動機。
……
第二天一早,陳懷宣就收到了黎援朝帶來的消息。
“人死了?”
“死在了西區警局,經過檢驗,是氰化物中毒。”
“你們之前沒對他們的身體進行檢查嗎?”
“檢查了,也發現了假牙里的氰化物。”
“這么說,是進入警局后,才得到的氰化物?”
“是的。”黎援朝點了點頭:“西區應該是有了內鬼。”
陳懷宣直接問:“有懷疑對象嗎?”
“有,可能還不止一個。”
黎援朝的回答陳懷宣并不意外。
競爭嘛,無所不用。
這些年人家可沒閑著。
畢竟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可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扛得住的。
“那你找我來干嘛?”陳懷宣眨了眨眼睛:“我發現我快成為你們的特殊顧問了。”
“陳先生如果需要,我可以為您辦理一張特殊的證件。”
“黎援朝!”陳懷宣瞇了瞇眼睛:“我發現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家伙,竟然也玩兒起了心眼兒?俗話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額……”
“說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黎援朝聽了,難得的老臉一紅:“陳先生,是參謀部的心里專家判定,對方在這個時候殺人滅口有些不正常,因為那兩個武力人員不可能掌握太多的秘密。”
“所以呢?”陳懷宣看著他。
“所以我們覺得,他們可能是想跑!”
聽了這個答案,陳懷宣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
根據他的了解,這些人的首腦似乎是一個比較謹慎的家伙,既然他們的首要目標已經得手了,那么先想辦法將東西運出港島才是王道,殺人滅口似乎就有些多此一舉。
秘密?
大國之間能有多少人掌握“真正”的“秘密”?
兩個小卒子罷了,無關痛癢。
如此來說,暴露一個潛伏在警署內部的棋子用來殺人滅口,的確有混肴視聽的可能。
畢竟,警方與港島的個別視野將注意力轉移到尋找內奸上,說不定真的會給那些家伙拖延一些逃跑的時間。
“你想我做什么?”
陳懷宣道出了本質,目光盯著黎援朝詢問。
黎援朝面容誠懇,回應著陳懷宣的目光說。
“陳先生,那天晚上在宮家,我覺得您說的很有道理,世界在不停的變化,對付那些超能力者,嗯,也就是您口中的奇物掌控者,我覺得勢必要研究新的戰法,并且組成專業的清理隊伍來應對。但眼下明顯是來不及了,畢竟,無論是誰,大概都不想白加道的悲劇重演。”
他說的是犧牲那三名伙伴的事情。
“因此,我打了個報告,希望組建一支掌控者小隊。上面經過判定,批準了我這個請求。但帶兵我在行,利用新的奇物之力對付敵人,就不在我擅長的范圍內了,所以,我們想請陳先生幫這個忙。”
黎援朝突然敬了個禮
“拜托您了!”
陳懷宣:“……”
他拇指與食指下意識摩擦了下,這是他考慮某些事情的習慣性動作。
“人呢,找到他們出沒的線索了嗎?”陳懷宣突然問了句。
“陳先生,您答應了?”黎援朝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喜出望外。
畢竟,這里面還是有一定風險的,要不是時間來不及,他也不想讓陳先生以身犯險。
“別說廢話了,將情報拿過來,在墨跡,一會兒人都跑沒了。”
讓國家欠人情的機會,可不常見,陳懷宣早就等著這一出呢。
“是。”
黎援朝敬了個禮,然后果斷掏出了“花為”平板。
一股特殊的氣質撲面而來。
遙遙領先,遙遙領先。
“算了,我自己看吧。你去把人叫進來。”
根本不用猜,人肯定就在外邊。
“是。”黎援朝轉身去叫人。
幾分鐘后,別墅的客廳里多出了五個穿著防彈衣的家伙。
其中有三個陳懷宣見過,就是他去“長城守衛者”駐港辦事處講課時見過的那四個里面的三個,里面就包括竇廣生。
“陳先生。”
“嗯,好的好的,請坐。”
陳懷宣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坐下,然后他才看向了黎援朝。
“怎么就這點人?全港就這幾個?”
“額。”
黎援朝的表情稍稍有些古怪,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年少輕狂的竇廣生開口為陳懷宣解了惑。
“陳先生,是有人聽說加入小隊會遭遇到危險,所以那些家伙就自動退出了。就是怕死唄。”
額。
陳懷宣也愣住了。
但想了想,也沒毛病。
畢竟是異變前期,一些人突然發現自己掌握了超越凡俗的力量之后,膨脹者有,藏著掖著者有,天老大我老二者更是數不勝數,不可能指望著這些家伙都會乖乖的聽從上邊的管理。
不變祖宗人惹禍就不錯了。
讓他們沖鋒陷陣有點不現實。
至于眼前這五個家伙,光看他們氣質穿著就能看得出,之前可能一直處于社會的底層,不得志,可能存在一些想用自身力量換取階級晉升途徑的機會,不排除個別的人群自身覺悟較高,但這種人總是少數的。
沒看到上次在“長城守衛者”駐港辦事處講課時,那四人中富貴逼人的老頭就沒來嗎?
人啊,有點資本就不愿意冒險了,人之常情。
但大人,世界變了。
往后的格局,很有可能是某些人一拳一腳打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