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剛剛吃完了菲傭瑪麗煎好的牛排,陳懷宣就接到了江主任的電話。
掛斷電話后,他換了身衣服,然后出了門,上了某輛專門前來接他的特制防彈車。
前后各有兩臺警車負責開路。
“這規(guī)格,都堪比一哥了!”
后面警車里,有人忍不住出言調(diào)侃著,但卻被寡叔一個眼神按了下去。
好吧,他們本來就是刑事組,又不是搞保衛(wèi)工作的,也別指望著這些家伙能有什么專業(yè)的保衛(wèi)素養(yǎng)。
專業(yè)的事情還得由另一批人來干。
他們大概也只是負責開路與維持秩序這種打雜的事情。
一個小時后,車隊冒著大雨一路行駛,然后停在了一棟十二層的辦公樓前。
“陳先生您好,我是黎援朝!”
負責接陳懷宣的是一位便裝男子,但陳懷宣卻認出了他,昨天來別墅里的那位上校。
“你好。”
二人握了握手,然后在這位上校的帶領下,兩人進入了一部電梯。
至于寡叔曹黎他們,大概會在大廈外圍負責警戒與巡邏任務。
十樓某個會議室里,二十幾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坐在里面,仿佛在等待著什么特殊的會議召開。
這些人有學生模樣的,有白領裝扮的女士,有富態(tài)貴氣的先生,也有穿著白大褂的科研人員,甚至還有精氣剽悍特殊人士。
但陳懷宣卻察覺到,這里面擁有奇物的,大概也只有四個。
因為那四個家伙每個人都提著一個特質(zhì)的黑色手提短箱。
嗯,其中竟然還有那位早就已經(jīng)被提走了的竇廣生。
站在會議室的講臺上,陳懷宣微微掃視了一下,隨后神色平淡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黎援朝。
“黎先生,能不能請樓下那幾位警官也上來聽聽?”
“嗯?”
陳懷宣對上了那張疑惑的眸子,笑著解釋:“畢竟是一線的刑事組,他們早晚會接觸到的,反正這里面也并非全都是特殊人士。”
見他如此說了,黎援朝考了了片刻,然后點了點頭:“我去請示一下。”
十幾分鐘后,莫名其妙的簽署了一份保密協(xié)議,曹黎等人一臉疑惑的出現(xiàn)在了會議室里。
“各位,簡單介紹一下,我叫陳懷宣,今天過來只是為大家講述一下,奇物的基本運行規(guī)律。”
“自從血月距離地球不足原來的一半后,我們這個世界出現(xiàn)了劇烈的變化,比如說,地震……”
“轟隆隆!”
整棟樓在一瞬間發(fā)生了劇烈的振動。
遍布大樓內(nèi)部的安保防御系統(tǒng),也頓時發(fā)出了急促地警報聲:“注意,里氏4.2地震!注意,里氏4.2地震!”
陳懷宣:“……”
真不是他搞得事,只能說是湊巧了。
但人群之中仍然出現(xiàn)了短暫的慌亂,畢竟很些人并非是久經(jīng)訓練的存在。
“好了,不要少見多怪。”
陳懷宣雙手撐在講臺上,身子微微前傾,不由自主散發(fā)的威嚴,仿佛背后凝成了一片陰云一樣充滿了壓迫感。
下邊有人被震懾住了,原本慌亂的場景,漸漸變得鴉雀無聲。
“很好。”
陳懷宣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說道:“我們繼續(xù)。”
“除了地震之外,海嘯、火山噴發(fā)、強對流天氣等災害也會頻繁出現(xiàn),直到我們這個世界漸漸習慣與如此之近的月球做鄰居為止。”
“當然,這是科學家應該考慮的事情,而我們所考慮的是,因為月球臨近,一種被稱為泯滅潮汐的現(xiàn)象出現(xiàn),奇物這種蘊藏神奇權能的體系橫空出世,會給人類帶來什么樣的變化?”
“竇廣生!”
“到!”
后者下意識的站起了起來。
但隨后他才反應到,眼下,他已經(jīng)不是學校的學生了。
“你大概算是第一批擁有奇物的存在,告訴我,奇物的出現(xiàn),可能會給人類帶來什么樣的變化?”
“額……”后者考慮了片刻,才磕磕絆絆的說道:“混亂與災難。”
“還有呢?”
“機、機遇?”
“坐下吧。”
陳懷宣點了點頭。
“他說的沒錯,除了混亂與災難之外,奇物的確能給掌控者帶來機遇。”
“但我想說的是,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以后,從你們成為掌控奇物開始,就一定要記住一條定律,奇物掌控者是掌控奇物的人類,而不是被奇物掌控的人類,不然,當有一天我們的思想,我們的想法,我們的習慣都會順著奇物的運行邏輯去運轉(zhuǎn)的時候,你們有考慮過這個世界會變成什么樣子嗎?”
見下面一雙雙或疑惑,或茫然,或凝重的眼眸,陳懷宣忍不住嘆了口氣。
“其實人工智能災難片里,就已經(jīng)預言了相關結局。”
“如果有一天在人類的世界里,奇物與人類的意識拉鋸占據(jù)了上峰,并且成為了真正的掌控者,那么,我們的世界就會被奇物所主宰,甚至世間所有運行的規(guī)律,也會漸漸變成奇物所自行運轉(zhuǎn)的規(guī)律,人們不用在吃飯,血肉肆意在繁衍,瘋狂籠罩大地,殺戮遍布全球,到時候……”
后面的話陳懷宣沒有說下去,因為,他不由得想到了【黑奇物】的出現(xiàn)。
但事實上,哪怕前世,對于【黑奇物】誕生的原因,也一直都是個迷!
一堂課講下來,陳懷宣有些意興闌珊,因此簡單的介紹了奇物的相關信息,以及注意事項之后,他就離開了長城守衛(wèi)駐港辦事處。
回去了路上,剛剛聽完了一堂莫名其妙的講課,號稱刑事組車神的家伙看了一眼后車鏡,他發(fā)現(xiàn)后面的兩位同事似乎都在思考著什么問題。
他眼中微微一轉(zhuǎn),然后頗有些神秘兮兮地開口說道:“哎?你們說,那位陳先生,會不會是一個騙子?就像九十年代,所流行的那些氣功大師一樣?”
“阿偉?”
坐在副駕駛的寡叔偏過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要亂說話,”
“我哪有亂說話嘛,現(xiàn)在可是信息時代,他講的那些東西神神叨叨的,有誰會去信他啊,是吧?”
“閉嘴!難道你比行動處長他們還懂?”
“行動處長就不會被騙嗎?拜托啦,頭,你上網(wǎng)查一查嘛,當年被騙的大人物也是有不少的啦!”
“你……”
“頭,別跟他一般見識,這家伙精蟲上腦了。”
紅姐瞥了曹黎一眼,其直觀的解釋,頓時讓前排的阿偉面色通紅。
“紅美鳳!”
“怎么,不讓我說實話?”紅姐冷笑道:“雖然我也不信那位陳先生所說的那些東西,但和他故弄玄虛相比,你說出這番話的動機更讓人覺得心機叵測!”
“你……死男人婆啦!”阿偉惱羞成怒。
“艸,娘娘腔!”
“啊!!!”
阿偉有點抓狂。
但他畢竟開著車,而且眼下下著暴雨,視野并不清晰,這家伙情緒激動下,方向盤突然失控,車子頓時打了個斜,徑直的撞向了路邊的綠化帶上。
“哐”的一聲,車子停在了灌木叢里。
“紅美鳳,都怨你啦!”
但好在沒出什么事。
“啊,我的老腰!”
寡叔黑著臉,面色痛苦。
不過這個時候,大概沒有人去搭理他。
因為很多人都瞪大了眼睛,神色莫名的盯著破損的車窗之外。
窗外有什么好看的?
寡叔看了一眼。
他也愣住了,似乎暫時忘記了疼痛。
嗯,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天空中的陰云出現(xiàn)了一個漏斗狀的窟窿,一輪血紅色的天體堵在了那里,呈現(xiàn)出了一種妖異奇詭的壓迫感。
“那,那是……”
一輪巨大無比的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