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時候，圣女曹黎可謂是大名鼎鼎。

畢竟是“全球百強榜上”的人物，而且作為天主教高手、日后誕生的“鐵塔尚在”二號人物，全球知名人士，陳懷宣聽說過她很正常。

卻沒有想到，時空逆轉(zhuǎn)之后，自己卻能在港島這個地方遇到還沒有發(fā)跡的曹黎。

嗯，命運有時候還真是難以想象。

不過，如今的曹黎還沒有回法蘭西，也應(yīng)該還沒有接受圣卡捷琳娜那個老妖婆的教導(dǎo)，如果此刻自己將她在港島截胡，“鐵塔尚在”會不會損失他們的“天國副君”？

畢竟有一半華人血統(tǒng)，沒事替人家法蘭西賣什么命啊！

而眼下曹黎還沒有時受到老妖婆的授業(yè)之恩，這一點完全是可以提前避免的。

如此想著，陳懷宣冒著大雨滂沱，驅(qū)車跟上了前方數(shù)十米的那輛車。

與此同時，曹黎車上，坐在副駕駛上的紅姐似乎有些疑惑。

“看什么呢？”

“哦，沒事。”

收回后視鏡里的目光，曹黎并沒有看到什么，雖然稍稍有些奇怪，但只能覺得，或許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半個小時候后，二人趁著雨夜，到了安章路的某個廉租房前。

“就是這家？”

“應(yīng)該是?！?

曹黎敲了敲門，但敲了半天都沒有人開。

“沒人嗎？”

“我看看?！?

一旁的紅姐稍稍靠前，目光輕輕地貼在了房門的貓眼上。

是黑的。

紅姐皺了皺眉。

“警察，開門，我知道有人在里面！”她嚴厲地吼道。

但門佁然不動。

“我警告你，再不開門，我可以告你妨礙執(zhí)法！”

“紅姐！”

曹黎覺得這樣似乎有些不好。

“你經(jīng)驗還不足，交給我來?！?

“開門！”

兩分鐘后，在她疾聲厲色的語言壓力下，房門終于被打開了。

但二人卻沒有看到人。

“咦，小妹妹，你家大人呢？”

曹黎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一個大概只有八九歲的女孩，正瞪大了眼睛，神色驚恐的躲在門后。

聽到曹黎的詢問，女孩顫抖地搖了搖頭，然后頭也不回的跑進了屋內(nèi)。

“額，你嚇到她了?！?

“我也沒想到堵貓眼的是個小孩。”

二人順勢走了進去，紅姐還掏出了證件，不過，原本公式化的言語剛剛到了嘴邊，待一眼掃過去之后，卻突然卡在了嘴里。

她們看到了什么？

廉租房嘛，既然是廉租，就不可能有多大。

此時，僅僅只有一室一廳大小的房間里房門俱開，二人一眼便看到了臥室里，那個正往角落里躲閃的小女孩，以及床上高高聳起的被子。

被子里有臉色紫青的一張臉。

曹黎與紅姐見了，忍不住瞳孔收縮。

二人疾步走了過去。

果然。

人已經(jīng)死了！

身體都僵了！

待轉(zhuǎn)頭看到柜子里小女孩那雙漆黑空洞的雙眼，臟兮兮仿佛好久沒有梳洗的臉蛋時，曹黎不由得愣了下。

她強忍住情緒，紅著的雙眼勉強露出一點笑意。

“小、小妹妹，來，姐姐帶你出去買好吃的好不好！”

“你的確該先帶她出去吃點東西?！?

女生男相的紅姐平時極為嚴厲，但看到了廚房里僅剩下半個發(fā)霉的饅頭，也是忍不住有些嘆息。

“她應(yīng)該很長時間都沒有吃東西了?！?

“好，我?guī)鋈?。?

曹黎將小女孩抱了出去，紅姐則呼叫警局的支援。

半夜里，整個廉租房內(nèi)燈火通明，法醫(yī)勘驗的初步結(jié)果也很快就已經(jīng)出來了。

“初步判定應(yīng)該是死于肺結(jié)核……”

“房間里存在的一些西藥與病歷似乎也印證了這一點?！?

“死亡時間大概是48小時到72小時之間，具體的時間要以尸檢結(jié)果為準?！?

樓下不遠的漢堡店里，紅姐帶來了最新消息。

曹黎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正在吃著東西的小女孩，然后拉著紅姐來到了一邊。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有個父親，但在幾個月前就死了?！奔t姐也看了過去，然后壓低了聲音：“據(jù)說是因為賭博借了高利貸，后來被執(zhí)行了所有財產(chǎn)，所以跳了樓。”

“她母親又一直體弱多病，因為沒有工作，只能靠政府救濟，但病魔纏身卻沒有條件治療，所以……”

紅姐也有些說不下去了。

“她沒有家人了嗎？”

“她還有個姐姐和哥哥，但就在她父親跳樓死后，她姐姐就失蹤了。而就在兩天前，他哥哥也沒有了音訊！”

“額，兩天前？”

曹黎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猜的沒錯?！?

紅姐深深地吸了口氣，之后回答的話印證了她的猜想:“伙計們傳來消息，在‘新世界財務(wù)’附近的某個監(jiān)控里，看到了她哥哥竇廣生的身影?！?

“這應(yīng)該是一起有預(yù)謀的……謀殺！”

但有一句話紅姐其實沒有說，因為直到現(xiàn)在，警方還是沒有搞清楚，新世界財務(wù)公司死的八個人中，他們的皮膚與骨骼，是如何在不破壞肌肉的條件下不翼而飛的。

二人稍稍有些沉默，但這個時候，紅姐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什么？又死了兩個人？竇廣生干的？嗯？你是說，他……”紅姐接著電話，與曹黎對視一眼，神情似乎有些奇怪:“他竟然自首了？”

二十分鐘后，二人回到了警局，也在警局的羈押室里，看到了竇廣生的身影。

一個……十七歲的少年！

少年十分冷靜，面對警方的詢問，他的回應(yīng)仿佛經(jīng)過了千百次的訓練，有條不紊。

“為什么殺人？”

“前幾年，我父親賺了一些錢，但他性格放浪，很快就被‘新世界’盯上了，對方引誘他賭博，并且還讓他欠下了高利貸，然后，我們家就一無所有了?！?

“額？”

主審的鄭警官稍稍有些意外，他從沒見過這么配合的嫌疑人。

“咳咳，還有嘛？”

“幾個月前，我姐姐前去‘新世界’商量還款……”少年的情緒出現(xiàn)了起伏，不僅咬牙切齒，就連額頭上也有青筋爆出:“從那以后，她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嗯？

竟然還有案中案？

玻璃窗后，旁聽審訊的曹黎與紅姐對視了一眼。

鄭警官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道:“那你為什么不報案？”

“呵。”

少年冷笑了聲，卻沒有回應(yīng)。

但窗外的曹黎卻想到了什么，她連忙編輯了個短信，發(fā)給了組長寡叔鄭警官。

收到了消息的寡叔忍不住看了一眼，隨后面色頓時變得鐵青。

“嘛的……”他忍不住罵了句臟話。

但不是沖著少年。

可是發(fā)泄了一句，寡叔還是得硬著頭皮問下去:“我們檢查過，死者身上的肌肉絲毫無損，但皮膚與骨骼卻消失不見，你能講述下，你是如何辦到這一切的嗎？”

“這個……”少年瞇了瞇眼睛，但過了片刻之后，他還是用一種神秘的語氣說道:“嗯，你們相信，靈氣復(fù)蘇嗎？”

靈氣復(fù)蘇？

寡叔稍稍愣了下，但隨機就反應(yīng)了過來。

我特么也是看過網(wǎng)絡(luò)小說的！

“好了，還有一個……”他強忍著情緒書寫筆錄:“為什么會想到自首？”

但少年卻說出了一個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話。

“因為這樣，我就不會死了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

剎那間，他們反應(yīng)了過來。

少年只有十七歲……

可惜，他們并沒有超能力，可以聆聽少年的心聲。

老爺爺說過的，只要我自首，就不會死掉！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掛著“長城守衛(wèi)者駐港辦事處”的部門尋了上來，并且提走了這個十七歲的少年。

兩天后，警方在新世界財務(wù)的墻壁里發(fā)現(xiàn)了少年姐姐的尸體，生前可能遭受過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