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有許多衣著華麗,身份不凡的人,向薛巖作揖行禮。
蜀郡未至,許多蜀郡的大員,以及蜀郡許多宗門的長老宗主已經前來迎接。
這其中,不乏實力強勁,甚至有許多大天人級別的高手。
雖然武道式微,但光憑蜀郡這一郡的陣容,真就比那戕煞族要強出許多。
而遠道而來的薛巖也露出了宛如知心朋友許久未見的笑容。
其實,若是武道能擰成一股勁,能合力出擊,哪怕不如從前,卻憑人口資源,以及武者數量的規模,是必定能勝過戕煞族聯軍的。
尤其是這些門派勢力,稍大些的門派,怎也有個天人高手坐鎮。這些門派合起來,一人一口唾沫,滅一蠻夷小族并不困難。
但誰又想做先出手的那個呢?
哪個弟子和武者又想當第一個被犧牲的人呢?
都想著,不想當先出手最為吃虧的那個,甚至還盤算著到時候要不要抓住機會在背后捅誰一刀,反正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
傾巢之下豈有完卵的道理誰都懂,但誰都覺得自己能成為最幸運的那顆即便落地也沒摔碎的巢卵。
也正是因為這股思想,猶如歷朝歷代的終結一樣。明明是天下最有實力的派系與勢力,但卻衰弱成這個樣子。
國庫虧空,朝廷潰爛,世道不好,人的本性就擺在這里。
看著眼前宛若一家親的場面,薛巖融入的很好。
他們雖然各自為政,且一般不聽命朝廷。甚至這些蜀郡朝廷大員,也都彼此勾結。但現在,他們就是彼此口中可尊可敬忠君愛民的大志向之人。
阿諛奉承之時,都是彼此吹捧,但都絕口不提昆侖山之事。
雙方大多心照不宣,其實也很好猜。薛巖剛拿到兵權,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兵沖鋒陷陣。自己的兵都死了,手里的兵符還有何用?
到時候必定會以皇命為由,讓別人先上。
現在套近乎,都是不想上場的。
就看誰水平高。
雙方你來我往,滿口忠義,對逆賊猶如血海深仇。
同時,也在引薛巖前往他們規劃的高規格接待場所。
他們都不想上場。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里所發生的一切,徐河都看在眼里。
大概也能猜到他們之間微妙的意圖。
不過徐河猜測,這個薛巖跟本沒打算派遣某一股勢力,或者某一部分蜀郡要員打頭陣。
他想要的,是全部所有門派,都變成大頭兵替他沖鋒陷陣,試試水深。
因為那張任命新郡守的圣旨里任命的,跟本就是薛巖本人。
先任命下當地的職位,再要求其平下當地的亂局,平事上任。這是幾千年來的慣例。哪怕是再昏庸的皇帝,也知道要這么做。
如果徐河是薛巖,肯定希望治下的宗門越弱越好,最好完全沒有和自己抗衡的實力。
所以讓此地宗門與那什么隱藏高手的徒弟打個兩敗俱傷,是最好的選擇。
坐在河邊的躺椅上,徐河揉了揉太陽穴。
好在當初什么二皇子邀請他進入朝廷他沒去,這些亂七八糟的朝堂事他想想就覺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