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女郎,這山,可不能亂上啊!”
秦應城后山下,有一路拉貨的馬夫商賈,見一婦女一少女,以及一車夫拉著一車的東西,一年紀不小的馬夫停了馬車勸告道:
“這條商路時有山匪出現,自稱龍虎幫,各個身披虎皮。二位女郎若是上了這山,萬一遇了匪徒,可是兇多吉少啊!”
“多謝勸告,但我們上山是有重要的事,我們想請問一下,這山后還有什么?”宗檸問道。
“這山后……好像是一無人峽谷,四方路都不通,進去了搞不好都走不出來了,二位女郎,這山,還是莫要再上了吧?”
那馬夫問道。
“我二人已有決意,多謝勸告了。”宗檸禮貌笑了笑,見此,那馬夫也搖了搖頭,驅車往城內走了。
看著前面略有陡峭的山脊,宗檸回看后面拉著布包的車夫:“再往上就不好走了,你把這車留下,先回城休息吧。”
車夫猶豫了一下,而后聽宗檸道:“無妨,車費還是會給你的。”
車夫自知這兩人實力不凡,點了點頭,見宗檸一個人抓著車把,便能輕松地把車拉上山,也就沒多說什么,先行回了城。
“師父,在感知中,大概就是這個方向,但徒兒實在不知,具體有多遠,或者在什么位置。”
宗檸一只手拉著車,兩腳踩在這滿是碎石的山路上,說道:
“只能是這樣走走,看是否有機緣了。若是不行,徒兒愿暫住深山,只等那位尊上再次散發余威,尋求突破契機了。”
“實在是苦了你了,不像前代的弟子傳人,有丹藥,有資源,現在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董美清走在這滿是碎石的山上,有些心疼自己這個弟子道:
“只希望,能有機會見一下這位尊上。也不知這位尊上會是何等模樣。如果萬幸有那么一點點機會,若你能再拜入這位尊上的門下,我也會高興的。”
“我想,他應該是個德高望重的老者模樣吧。”
宗檸沒有回應再拜師門的事情,只是說道:
“能在山中與野獸同居,應該是個待人寬和的人。”
“也許是吧。”
此處山地可謂怪石嶙峋,時不時還需要運轉內力托運那駕裝著滿滿書籍的木車,饒是兩個實力不菲的武者,也是直到傍晚,才翻越過了這座山。
再往后,有一條清澈的河流,走在河邊,冰涼舒適的河水沖刷著宗檸的腳掌而后順流而下。
她踮著明明蘊含著恐怖力量,但卻十分稚嫩的腳尖,踩著鵝卵石密布的河床,借著雙腳清晰的知覺直接感受著天地大勢,前面,乃是一跳一線天的峽谷,中間只有半個人寬的縫隙。
陣陣山風吹過,宗檸兩眼睜得大大的,聽她道:“師父,我好像感受到了一些特殊的東西。”
“是一種,蘊含在空氣中的深奧道韻……”
董美清同樣抬起了頭,看向那峽谷:“這后面,是什么?”
“這里,不會就是那位尊上隱居的地方吧?”宗檸不敢再走,她緊張道:“若是貿然進去,會不會引起尊上的反感?”
與此同時……
正在打劫山匪的徐河忽然感到,有人踏入了自己所設的幻境陷阱。
自己的練功之地,早就被自己給封鎖,外人無法踏入。
而在其他的地方,他設置了一處幻境,不知道的人只能在其中打轉,幻境中,甚至有與自己所處之地完全一樣的場景,甚至,他還故意留下了一些武道道韻,讓人以為找對了地方。以免有刻意尋找他的人真的發掘到自己的這處世外桃源。
“她們兩個?”
徐河心中暗道了一聲。
事實上,這二人自從上山后的一切對話,他都已經得知。
所謂收徒,是不可能,也絕不會發生的。
因為徐河并不打算把自己功法具體的深奧程度和內容告知任何人,也極其反感在自己修煉的時候會有其他人在場。
更何況,這還會影響自己賣書,試想一下,在自己破爛的書鋪里,突然多了一個裸腳的妹子,豈不是很怪?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突然一個小小的無名書鋪里多了個女人,而且是秦家都要接待的身份尊貴之女,會引起多少麻煩,想想便知。
所以,這最多只能是兩個女人的無端妄想罷了,簡而言之,想太多。
砰!
又一個山匪在還沒見到徐河之前,就已經莫名其妙地倒在了地上。
徐河走上前去,扯下他肩上的一小片虎皮:
“這些虎皮可值不少錢,不能浪費。”
看上去,這龍虎幫內部等級森嚴,小兵小卒只能在肩上披一小片虎皮,而大佬則是弄了一身的虎皮大衣,不過徐河所過,那完全就是寸草不留,連一個多余的銅板都不會放過。
不一會,值錢的東西已經收集了一大布包,他把布包背在身后,看著多出來裝不下的幾張大虎皮,還有一些值不少錢的大砍刀,干脆也披在身上拿在手里一并帶走。
看著自己跟孫悟空差不多穿著虎皮的樣子,手里又拿著大刀,不知在cos什么,徐河十分滿意,帶著這些戰利品,徐河打算先去一趟自己所布的幻境,看看是怎么回事。
……
“我們先在這里等一會吧,若是貿然打擾了尊上,實在無禮。”董美清懷著敬畏說道。
董美清盤坐于河邊,而宗檸則是站在那里警戒著四周,以免會有歹人偷襲她或者她的師父董美清。
這也是在這混亂的江湖上所保留下來的好習慣。
忽然,宗檸眉眼皺了皺。
她看到一個身著破爛虎皮的人走了過來,這人腰挎寬刀,刀鞘上畫著龍虎紋以及未干的血跡。
這人身后背著一個大大的麻布兜,不知里面都有什么。
很快,宗檸緊皺的眉眼化作了怒氣。
“如此莊重的地方,竟有鄉野匪賊也敢叨擾尊上。”
她想起,山下的馬夫曾說過,此地有身披虎皮的山匪龍虎幫。
沒想到,在尊上的密居外,竟還能看到這種匪賊,實在玷污尊上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