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打開這個日記本的時候，我大概已經死了。】
【但是你放心，我與你同在。】
【姐姐，你永遠也不會孤單。】
明旭看著日記本的第一頁，目光微微一凝。
她深深地看了幾眼，隨后再次打開下一頁。
空白。
日記本上，除了第一頁寫了字外，上面基本一片空白。
她愣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林小滿大概還沒寫滿日記。
而前面第一頁的文字雖然有些奇怪，但不明真相的花青豫看了也不會對此產生懷疑。
畢竟上面并未寫人名，更沒有偏指誰，只是這個“姐姐”的稱呼，容易被引導，并將目光落在明希身上。
但明希并沒有身份信息，想來花青豫也查不到什么。
“這樣也好。”
明旭合上日記本，長長的舒了口氣。
這樣她就不用擔心身份暴露了。
思及此，明旭心情不錯，只是走出臥室，余光瞥見月月的時候，她的表情裂開了。
“月月！”
修狗嚇了一跳，尾巴上鉆出的觸手們瘋了一樣迅速鉆回皮囊。
明旭黑著臉，拎著狗脖子就是一陣獰笑：“我之前讓你敢什么來著？嗯？”
“不要暴露身份，懂？”
月月嚇得蜷縮四肢，夾著尾巴瑟瑟發抖。
“汪！”
知、知道了。
月月表示自己一定會小心、小心，再小心。
明旭滿意的摸了摸狗頭。
第二天，明旭穿戴整齊，踩上滑板就這么在蒂娜的導航指引下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這里是婺溪小鎮的三環地帶，因為靠近海岸，所以這附近居住的人群多是四等或者五等公民，但這次的畸變者卻并不是任何一種公民。
“對方應該是游蕩者。”
花青豫說：“因為沒有信息，所以蒂娜那邊沒有信息記錄，只能靠我們自己進入對方的靈源魂域找核心了。”
這次行動，除了明旭之外，還來了郁鳳軍、虞芩蕓和衛瑋灃。
五人團隊進入C級靈源魂域有點風險，但收益很高。
幾人各自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裝備，確保沒有問題之后，他們才低頭看著面前都下水道口。
“怎么樣？緊張嗎？”
蒂娜問明旭：“這好像是你第二次參與C級畸變者的凈化吧？”
“還好。”
明旭沒有太大情緒起伏，其實嚴格來說，第一次的靈源魂域已經拉高了她的情緒閾值，再加上處理了一些低等級的畸變者，如今已經算是一個熟練工了。
幾人確定身上裝備齊全，隨即開始一個個下去，明旭是最后一個，臨走之前，她檢查了一下外面。
空蕩蕩的無人街道，只有一片死寂，遠方零星亮起的光芒，在昏暗而又壓抑的陰郁天氣之中顯得格外搶眼。
“都有畸變者了，為什么這附近還有人活動？”
明旭跳了下來，詢問：“聯邦不會派人疏散人群嗎？”
“小姐姐，你真天真。”
虞芩蕓嘆息說：“聯邦哪里會在乎這邊人們的死活？”
“沒讓他們還債已經不錯了。”
明旭皺眉：“既然他們想讓人還債，那總要保證人還活著不是嗎？如果人死了，誰來還債？”
聞言，眾人紛紛回頭看了眼明旭。
明旭奇怪：“怎么？不對嗎？”
衛瑋灃目光驚嘆：“我發現你狠起來比資本家還狠。”
就連花青豫都面色復雜的盯著明旭：“你……”
明旭不明所以：“都看我干嘛？”
眾人收回視線，花青豫咳嗽一聲，淡淡道：“你的想法不錯，但聯邦并不在乎這點債務資金，所以他們不會管。況且對大部分四等或者五等公民而言，負債的生活生不如死，比起活著，他們可能覺得還不如死了好。”
明旭仔細一想，好像也是。
如果是她欠了那么多外債，而且在沒有任何渠道可以還債的情況之下，確實可能會心存死志。
余生都是為了債務打工，沒有自己半點生活，麻木的就像一個小小的螞蟻，背負著越來越沉重的大山，從某種意義上，確實生不如死。
明旭和花青豫等人是清潔公司的人，因為有高昂的工資在，所以不會崩潰麻木，但其他人未必有這個勇氣加入并面對畸變者，也沒有那個渠道加入。
“好了，馬上就要進入畸變范圍了。”
郁鳳軍出聲提醒：“小心點，不要死了。”
“好歹這么多年的隊友了，說話能不能好聽點。”
虞芩蕓嘆了口氣，隨即檢查自己身上的防輻射服，確保完好無損之后，隨即道：“蒂娜，你也注意點。”
“好嘞~”
蒂娜嘻嘻一笑：“我會隨時幫你們觀察，當然，如果靈源因子太高導致電子失靈就不關我事了哈~”
“可別。“
虞芩蕓：“好歹花了大價錢給你買了生物信號增強器，你可別關鍵時刻給我掉鏈子。”
“好嘛我盡量。”
“到了。”
花青豫停下腳步，抬眼望著面前黝黑狹小的下水道，隱藏于城市之中的隱秘角落里，各式各樣的污穢匯聚于此，即便是穿著防輻射服，他們也嗅到了空氣中彌漫的腥臭味道。
混合了污水、腐爛和潮濕的氣味的下水道呈現溪流狀態，周圍兩邊的平臺布滿了灰褐色的苔蘚和各種顏色的垃圾，明旭甚至還看見了破碎的衣衫和食物殘渣，還有隱隱漂浮在污水之上的黑色長發。
“那是什么？”
衛瑋灃發現了污水中似乎漂浮著什么，將燈光落在污水之上的那一瞬間，眾人嚇了一跳。
因為在那污水之中，居然漂浮著一具又一具被啃食的尸體，它們縱橫躺在污水之上，乍一看去，宛若一具具白.花.花的豬肉。
“真惡心。”
虞芩蕓忍不住咂舌：“這些尸體看上去好像是被動物啃食了，難道不是畸變者，而是畸變體？”
“難說。”
衛瑋灃說：“畢竟這種地方，生存著一些生物在所難免。”
虞芩蕓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噫。”
“好惡心。”
“等等。”
花青豫突然叫停，她皺眉，偏頭詢問：“蒂娜，掃描一下這些人的身份信息。”
“我總感覺他們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