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那個項目,本身就是靠關系拉來的。
要么就是李運父母的關系。
要么就是給孟氏集團賣一個面子。
所以這個項目未來肯定會出問題。
不出明旭所料,她又聽見施儀說:“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但是你要好好想想,我給過你機會的!”
“那個項目你不該動,又或者你從一開始就不該摻和進來,現在出現簽名錯誤的情況,我們也沒辦法更改,要么你將項目叫出來,要么你自己去和客戶說重新簽名。”
“你自己看著辦。”
明旭面色一沉。
找客戶重新簽名?
商業上的合約交易怎么可能兒戲?
正常情況下,合約簽訂之后就不可更改,如果想重新簽名,要么李運和那客戶關系好,要么就是對方脾氣好。
李運顯然不是一個能說會道的人,而按照面前施儀有恃無恐的表現,對方的脾氣可能也不是很好。
那么她就只有一個選擇。
“我選擇……”
“重新簽名。”
女孩的聲音猛地響起,明旭眼前一花,驟然看見面前的女人變成了優雅高知女性的模樣,她面容姣好,紅.唇艷麗,及肩短發襯得她的面容更加秀氣。
只是這么美麗的一張臉上,卻滿是陰沉和壓抑的憤怒。
她就這么以李運的視角看著,然后聽著李運說:“施儀姐,你也知道我家里現在比較困難,所以我真的很需要這個項目,所以拜托您了,您放心,我一定會說服客戶重新簽名的。”
施儀氣極反笑:“公司是把你當成領導培育,你必須給公司創造足夠的收益!你不能老是想著一步登天,不可能!”
“現在,你收益沒有一分,結果自己跑過來跟我搶項目?”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怎么說服人家重新簽名。”
李運抿了抿唇沒有說話,而是對著施儀鞠了個躬,轉身離開會議室的時候突然被迎面而來的女孩潑了一身的咖啡。
盡管李運下意識躲避,可她的裙擺還是被濺上了咖啡印記。
拿咖啡的女孩似乎嚇傻了,連忙瘋狂道歉。
明旭隱約覺得這個女孩有點熟悉,但一時間想不起來對方是誰,于是看著李運擺了擺手說沒關系,轉道自己的工位找到換洗的衣服走到衛生間內。
她剛關上隔間的大門,門外便傳來了幾個由遠到近的女聲走來。
“哈哈,你們是沒看到她剛才的表情,笑死了,她不會真的以為我不是故意的吧?”
說話的腔調分明就是方才那咖啡的女孩。
李運換衣服的動作一頓。
她面色微微難看。
“她太蠢了吧?”
“就是,這才來多久啊,居然還想和施儀姐搶項目。”
“要不怎么說她蠢呢?”
潑咖啡的女孩說:“連我是故意的都看不出來,真是討厭,如果不是她命好出生在三等公民家里,就她這樣,根本活不過成年!”
“人家討厭歸討厭,但人家是孟少看中的人,我們下次還是小心點,別被發現了。”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那潑咖啡的女孩說:“等著吧,今天晚上吃飯,我一定會把她灌醉,然后……”
“送到孟少的床上。”
話音剛落,明旭猛地回神,眼前的環境再次變化,她此刻正身處于一個包廂之內,抬眼就是滿目大張的猙獰惡鬼,它們穿著人的衣服,梳著漂亮的發型,然后露出猙獰的大嘴,沒有五官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它們伸出手,開始給明旭敬酒。
一只只手出現在她面前,明旭低頭看著自己手中比他們手上還要巨大的酒杯,沉默兩秒,突然間掀翻了酒桌。
在場眾人都驚呆了。
它們望著明旭,驚愕不已的看著她從地上撿起破碎的玻璃渣碎片,而后走到蔡經理身邊。
“我問你,孟少全名叫什么?”
蔡經理嚇壞了,結結巴巴:“你、你不是知道嗎?”
“現在我在問你話,快點回!”
她憤怒的咆哮一聲:“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明旭此刻的情緒不是很好。
她知道自己是被李運的情緒影響了,但……有什么關系呢?
她早就畸變了。
根本不在乎那點同化的力道。
對于已經不是人的她而言,靈源魂域的同化不過是給她的軀體增添養料罷了。
“好、好、好。”
蔡經理連忙點頭:“那我說、我說。”
“孟少全名叫孟隆。”
“他在哪兒?”
“在、在、在……隔壁包廂……”
明旭果斷推開蔡經理,跨過混亂的包廂,來到幽暗到看不見方向的深黑長廊。
她看見了隔壁緊閉的大門。
孟隆?
孟少?
原來如此。
明旭扯了扯嘴角。
她握住了隔壁大門的把手,抬手一推。
一個巨大而又扭曲的西裝怪物坐在那里,它如扭曲的肉山,就這么坐在首座,看見她到來的時候笑了一聲,聲音卻是異常年輕:“李運,你終于來了。”
明旭握著玻璃碎片,抬眼看著它丑陋的嘴臉:“你很開心?”
“當然。”
它晃著手中鮮紅的酒,笑道:“我早就與你說過,你越是掙扎就越無用。”
“你除了依靠我,沒有任何選擇。”
“項目是你讓施儀搶的?”
“是。”
“那李運的父母,也是你找人撞的?”
西裝怪物抬眼,笑道:“你怎么會這么想?”
因為電視里都這么演。
一個男人越是愛你,就越要你失去所有,囚禁、殺人,甚至是亡你的國家。
明旭之所以知道那么多事情,還真的多虧了電視的科普。
“除了你,沒人會針對他們。”
明旭說:“因為你是孟氏少爺,所以你可以不顧公司的利益對兩個高管出手。”
“我父母好歹為孟氏效命多年,在公司內多多少少也有點地位,不可能其他人對此不知情。”
要知道,在資料中,李運父母是孟氏集團內部的高管。
她們經營多年,可一朝出事,周圍往來的叔叔伯伯阿姨姐姐全都消失,就連她都被調到了分公司,這不對勁。
而真正讓她覺得不對勁的,是李運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