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魔術需要考慮外形么？那不是普通煉金術才需要考慮的東西么？煉制魔法道具，只要方便法陣成型便可以了，不是嗎？”

莎夏以三連問回答海德拉的疑問，她追求的極致的壓縮體積，若不是法陣限制，她還想煉制地更小，至于形狀則是怎么方便怎么來。

然后又想到，之前安吉在使用煉金術的時候，好像同時具備了兩種煉金術的氣息，便釋然了。

但是，同時又產生了另一個疑問，安吉是如何將兩種煉金術融合的？

兩種煉金術不可融合，這是無數前輩，用生命的代價證明的鐵理。

也是如今所有煉金術師不敢觸碰的禁區。

然而這個鐵理被安吉打破了。

她雖然好奇和驚訝，但也沒有出言詢問，這對她來說并不重要。

而她的話則是讓安吉莉婭直接反問了回去。

“不重要嗎？”

安吉莉婭回想著兩人唯二的煉金經歷。

魔力水晶正是因為構建完美的晶體結構，才能讓魔力緊密成型，從而幾乎沒有一絲浪費，而且阻止了海德拉口中“晶體缺陷”的產生，最終才可以形成透明純凈的魔力水晶。

而黑霧提供的完美純凈的要素，雖然是最重要的一環，但是僅僅如此還是不夠。

而第二次。

海德拉所言的鐘，是用來擴散音波的，它的形狀也更加有利于魔力波動的擴散。

外形，不僅僅是海德拉所言“世界意志”和“個人意志”的體現，更是她魔法理論中聯系的重要體現。

雖然，魔法和煉金術不同，但是通過魔力發揮作用的底層原理是一樣的，聯系同樣重要。

是以，面對莎夏的反問，還未等海德拉回復，安吉莉婭直接反問了回去。

海德拉聽到了莎夏的反問，卻是有些理解，因為他們的魔法理論從根本上和安吉莉婭有區別。

基于不同的框架建立起來的大廈，自然有著不同的特征，但是他們都是大廈，只要地基和材料達標，都可以成為百米高樓。

因此，海德拉并沒有輕視學院的理論。

考慮外形，可以充分發揮煉金的作用。

不考慮外形，可以適應某些極端環境。

各有各的作用。

可惜的是，正如莎夏所言，需要考慮法陣成型，所以即便不考慮外形，卻也不得不考慮法陣本身的分布和體積。

否則海德拉都要在腦海中手搓芯片了。

“考慮外形才能充分發揮煉金的作用啊，‘黃昏之息’就是有著那樣的外形，才可以讓魔力絲線擴散地更遠，將整座學院都覆蓋。”

安吉莉婭見反問雖然堵住了莎夏的嘴，卻沒有阻止她疑惑的目光，便繼續解釋道。

莎夏覺得安吉又一次在挑戰她的常識，可安吉莉婭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的雙眼差點跳出了眼眶。

“你是說整座學院？”

莎夏覺得有些頭痛，不過應該有人會比她更加頭痛。

還好，安吉莉婭接下來的話讓她的頭痛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不過我們用的魔力水晶很小，沒法全力發動。”

安吉莉婭一副遺憾臉。

莎夏覺得和安吉待久了會神經衰弱，不過同時也松了口氣。

“最好是不要那樣做。”

她提醒道，不過一想到黃昏之息已經在皮埃里克的手里，她又不斷提醒著自己。

海德拉對于莎夏的鄭重提醒有些疑惑，不過也并沒有放在心上，這種事本來就會對學院造成不好的影響。

不過他現在更加好奇的是別的問題。

“黃昏之息的話題暫且不談，你這個紅藍律為什么是一次性的？就不能重復使用么？”

安吉莉婭替海德拉問出了他的疑問。

莎夏沒有直接回話，而是將手中使用過的紅藍律拋給了海德拉。

海德拉將其接過，兩人仔細打量起來。

紐扣狀的煉金造物，如琥珀一般，隱約可以看到其內部的構造。

其內部好像缺失了一個重要部分。

海德拉一下就明白了，缺失的正在用來傳遞信息的那個載體，似乎是通過某種要素構建的無形的物質。

紅藍律每次使用，都需要將那個物質發射出去，想要再次使用的話就得重新補充。

如果補充起來的難度大，還不如重新煉制。

因此莎夏才說是一次性的。

如他所想，莎夏也在一邊解釋了起來。

“正如你所見，里面缺少了一個重要的載體，是一個神秘的難以捕捉的要素，我稱之為‘波’。我研制花費的三年時間，大部分都用在了提取這個要素上。所以，你明白我看到黃昏之息的驚訝了么？”

僅僅通過試劑，要將一個無形的概念給提取出來，即便其中有著魔力作為中間物，其難度也讓大部分頂級煉金術師望洋興嘆。

海德拉理解式地點了點頭，再次感嘆黑霧的無所不能。

“可你為什么不把波要素融入魔力水晶，這樣就可以重復利用，直到魔力水晶耗盡。又或者像黃昏之息那樣，把波要素融合進道具本身，用它來將魔力波動擴散出去？”

安吉莉婭疑惑地問道。

可換來的卻是莎夏不解的眼神，她拿出了一個新的紅藍律，丟給海德拉，并說道：

“這個就算送你了，有緊急事態的話就激活它，我會盡快去找你。”

海德拉隨手接過。

兩人這才發現，里面通過波要素制造的載體微小到難以發現，即便放大個幾百倍還不如他們在黃昏之息中使用的多。

除此之外，上面還有著一個編號3589，而之前的那個好像是3476，如果指的是數量的話，那確實是產量挺大的。

莎夏想起來樓頂煉金術測驗的一幕，感慨道：

“我知道你有特殊的提煉要素的方法，但不是人人都有你那種便利的技巧，提取提純的過程都是極其艱難的。而且，從商業上來講，我制造一個可重復利用的紅藍律，還不如這樣一次性的賺的多。”

將這么的波要素聚合到一起，對于她來說，首先提純便是一個大問題。

其次，成品的價格也會大大提升，只有真正需要通訊的人才會出錢購買。

但是，最有需要的那個人，他不會付錢。

而且，煉金算是莎夏自己毅然選擇的道路，她的啟動資金并不是那么充足，她不會為了這一個小小的道具向家族認輸。

但如果是那個最終的目標可就不一樣了。

而海德拉這個時候才想起來，煉金似乎是個前期燒錢，后期賺錢的超凡職業。

這條“定律”好像也和他沒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