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6章 06江湖大魚吃小魚

  • 長生劍2止殺
  • 涅槃八荒
  • 5826字
  • 2023-11-17 21:11:53

秋天鳴沉思,秋淑云沉默。

見秋天鳴回過神來,秋淑云方才問道:“對了,義父可曾打探到,這背后算計我孔雀山莊的是何人所為,有無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秋天鳴搖頭,表情異常凝重:“隱藏極深,至今查不出半點消息,想必來頭不小,不可大意!”

秋淑云表情旋即也跟著凝重起來:“精于算計,更是做到滴水不漏,確實不能小覷!”

秋天鳴:“云兒你說,會不會是青龍會?”

秋淑云稍作思量:“女兒暫且不敢妄下定論,這些年覬覦我孔雀山莊的人愈來愈多,被有些人借題發(fā)揮也是在所難免。”

秋天鳴眉頭緊皺:“是啊!”

秋淑云:“不過,如果說青龍會因為孔雀翎圖紙一事吃了大虧,不但損失了銀子,還丟了面子,想暗地里尋仇找回點顏面,整一出借刀殺人,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秋天鳴:“如果真的是青龍會,那麻煩就更大了!”

秋淑云:“為今之計,只有好生想想該如何自處,見招拆招!”

秋天鳴點頭,轉(zhuǎn)而問道:“對了,白玉京此行與你一道,除了陪護之余,可還有別的用意……尤其是住在莊內(nèi)的這段時日,可曾有些不同尋常的舉動?”

秋淑云臉色突變:“義父,這是何意?您是懷疑他別有所圖?”

秋天鳴:“倒也不是,白玉京為人正直,這點自然不必懷疑……只是,的確有件事覺得甚是蹊蹺!”

秋淑云心中一緊:“義父您不妨直說。”

秋天鳴:“這一年多,江湖上風言風語漸盛,白玉京既然與你情投意合,又與那葉淮生是莫逆之交,難道就沒想過假借護花之名,來我孔雀山莊打探虛實?”

秋淑云聰慧,何嘗又想不到?

只是突然被點破,面色卻未見波瀾,心中卻是一凜:“說來也怪,我二人共處期間,他從未向我提及此事,住在莊內(nèi)的這段時間,也并無異常!”

秋天鳴:“怪就怪在這里!”

秋淑云:“女兒倒覺得,是義父您多慮了……”

秋天鳴額眉上挑:“哦,說來聽聽?”

秋淑云:“您方才不是還說白玉京這個人,自由散漫慣了!”

秋天鳴:“是,我是說過,可跟這件事兒又有何關(guān)聯(lián)?”

秋淑云:“江湖盡知,白玉京是個江湖浪子。”

秋天鳴:“是。”

秋淑云:“他無門無派,自成一派。他游走于江湖,卻超脫于江湖事外。”

秋天鳴:“細細說來。”

秋淑云:“江湖上的事,他只是作壁上的看客,鮮有參與。當年孔雀翎圖紙一事,不就是如此?”

秋天鳴點頭:“有幾分道理,較之孔雀翎,你反倒更讓他感興趣!”

秋淑云一跺腳,怒言道:“義父……您又扯遠了,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秋天鳴哈哈大笑,連忙搖手:“不提了不提了,是義父的錯,你繼續(xù)說下去。”

秋淑云收斂情緒,繼續(xù)說道:“以他的實力和江湖地位,如果真的想做些翻云覆雨的事兒,一鳴驚人的事情,輕而易舉,有誰攔得住他?”

秋天鳴緩緩捋著胡須,頻頻點頭:“嗯,確是沒錯。”

秋淑云:“這一年多來,即便江湖上風言風語,但您可曾聽說白玉京出面干預?”

秋天鳴:“倒是沒有。”

秋淑云:“這就對了嘛!女兒與他喬裝打扮,隱藏了身份一路同行,親耳所聽也不在少數(shù),你猜他是怎么樣的反應(yīng)?”

秋天鳴反問:“什么反應(yīng)?”

秋淑云掩口婉笑:“繼續(xù)喝酒,繼續(xù)吃肉,繼續(xù)看著我笑……”

一提及白玉京,秋淑云不由得心跳驟然加速,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

那紅暈,很是動人!

無數(shù)個記憶碎片突然在腦海中頻頻閃現(xiàn),秋淑云一時竟有些神情恍惚。

秋天鳴搖頭苦笑,忍不住感慨:“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可這這美人,又何嘗輕易過得那英雄關(guān)”

一朝為情困,慧人也成癡。

秋淑云突然回轉(zhuǎn)神來,難掩尷尬,假意清了清嗓子:“義父,您方才說什么了?”

秋天鳴撫須一笑:“哦,沒什么,你繼續(xù)說便是”。

秋淑云繼續(xù)先前的話題:“江湖人向來對白玉京敬而遠之,義父可知為何?”

秋天鳴:“武功蓋世?”

秋淑云:“只是其一!”

秋天鳴:“還有什么別的原因?”

秋淑云:“其二,他最重江湖規(guī)矩,同時他也有自己的規(guī)矩,他敬江湖人一尺,江湖人便要竟他一丈!”

秋天鳴:“可是這里面忽略了白玉京與那葉淮生之間的交情!”

秋淑云:“白玉京與方龍香也是至交,可方龍香竟然想殺他,到頭來反倒死于他手!”

秋天鳴:“不一樣。方龍香有殺人之心,但葉淮生沒有!”

秋淑云:“方龍香死于長生劍下,白玉京并不覺得可惜!”

秋天鳴:“這個不知何時開始喜歡人欺人的世道,人心是越來越冷漠了!”

秋淑云:“生死之間,利益面前,一切所謂的情深義重都是虛妄!”

秋天鳴:“雖不愿承認,但著實可悲!”

秋淑云:“白玉京之所以一直是孤身一人,是因為早就看透了這個道理!”

秋天鳴點頭:“說的在理!”

秋淑云:“再者,幫派之爭,如棋局對弈。所謂觀棋者不語,他白玉京既然要做個觀棋者,自然不能指手畫腳出手干預!”

秋天鳴:“但如若有人欲陷他于不義,借機利用了他,結(jié)果會怎樣?”

秋淑云:“為人做事都該有個底線,白玉京也不例外!如果當真有人這么做……”

秋天鳴:“你看,現(xiàn)在他是不是已經(jīng)身在局中?”

秋淑云:“自然要另當別論!”

秋天鳴:“可你見到他動了嗎?”

秋淑云:“他不動,是想以靜制動!”

秋天鳴:“如果設(shè)局之人偏偏就是不想讓他靜下來呢?”

秋淑云紅著臉,皺著眉:“所以,義父認為,他此行造訪,確有暗探虛實之嫌!”

秋天鳴:“本來是這么認為,可他來了以后卻什么都沒做,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了!”

秋淑云笑了:“他當然做了。”

秋天鳴疑惑:“你剛才不是說他什么都沒做么!”

秋淑云:“女兒只說并無異常,未曾說過他什么都沒做。”

秋天鳴心頭一緊:“他做了什么?”

秋淑云:“確認一件事!”

秋天鳴:“何事?”

秋淑云:“確認這個局是不是我孔雀山莊自導自演,有意為之!”

秋天鳴:“如何確認?”

秋淑云淺笑:“眼觀,耳聞,心感!”

秋天鳴:“你是說,他通過察言觀色,心中便有了答案?”

秋淑云:“不錯,他是這樣的人……”

秋淑云望向天邊,眼神之中盡是崇拜。

秋天鳴:“你可知他的答案是什么?”

秋淑云:“孔雀山莊不是主謀,也是顆棋子!”

秋天鳴唏噓:“此子當真厲害,卻不知如果換做是他,此情此景當如何應(yīng)對?”

秋淑云不語,陷入沉思,目光不覺落向棋盤。

突然,秋淑云面露喜色,玉指指向棋盤:“義父,您苦于難尋的答案,不是就在眼前?”

秋天鳴眉頭微皺,晦暗難明。

秋淑云:“這殘局,不正是白玉京意有所指?”

白玉京走前,留下一盤殘局。

秋天鳴終日對著殘局,一門心思想著如何破解而終不得法,卻不曾想到,這便是白玉京的破局之法!

秋天鳴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對啊,他與我下棋十日,次次占盡先機,贏得先手。然而卻在走前,莫名其妙留下最后這么一副殘局,我還錯以為是自己棋藝精進了,哈哈哈!”

秋淑云:“這便是當局者迷啊!”

秋天鳴大笑:“哈哈哈,原來這殘局,便是應(yīng)對之法!”

秋淑云微笑不語,心中對白玉京又多了一絲好感,春心萌動。

秋天鳴看向女兒,頓時眉開眼笑:“老夫的女兒不但美而聰慧,更是慧眼識人,哈哈哈……老夫本以為,白玉京此子不僅武藝出眾,膽識過人,原來見識、謀略、胸懷亦是出眾,有此子為婿,老夫日后可就高枕無憂啦,哈哈哈!”

秋淑云突然覺得臉頰一熱,一時竟有些難為情:“義父,您胡說什么呢……”

秋天鳴捋著胡須,笑道:“哈哈哈,才子配佳人,妙哉妙哉!看來此事得盡快,遲則生變那!”

秋淑云嬌嗔:“義父說的是什么事……?”

秋天鳴洋洋得意:“義父想到了一個萬全之策!”

秋淑云:“什么萬全之策?”

秋天鳴突然起身,兩袖清風向后一擺,雙手負于身后,仰望著皓月長空,氣勢逼人。

他長舒一口氣:“孔雀山莊莊主嫁女,女婿正是那江湖豪杰白玉京,白玉京與觀云山莊莊主葉淮生交情匪淺。至此,既不用我孔雀山莊自降身份,也無需那觀云山樁低聲下氣,兩樁之間便因這門親事就此結(jié)為盟友,廣告天下,到那時外面的一切流言非語和矛盾誤會自然不攻而破,堪稱完美!”

秋淑云:“啊?”

秋天鳴繼續(xù)說道:“既可抱得美人歸,又可助兩樁化解危機,一舉兩得,真是好算計,哈哈哈……”

秋淑云總算明白了秋天鳴所謂的萬全之策,整個人都傻眼了,忿然道:“義父,您這是要賣女求存吶!”

殘局意止,止意和。

白玉京意在兩莊善處,勿做過多之爭,不為他人棋子所用。

但白玉京可不會為了兩莊善處,拿自己和秋淑云的情感做嫁衣,秋淑云自然也不會!

可偏偏秋天鳴此時竟然以此悟出了化解之法。

秋天鳴:“哎,不可亂說。義父且問你,你是否真的傾心愛慕于那白玉京?”

秋淑云頷首,沉默不語,面頰卻以泛起紅暈。

秋天鳴訕笑:“這便是了。我秋天鳴怎會為了茍活做出強婚嫁女之事!義父不過是借你二人情投意合,來了個順水推舟,一舉兩得罷了!”

秋淑云心有不甘,道理她都懂,但始終覺得有種被算計的感覺:“可是……”

秋天鳴:“莫急。義父且與你細細說來。”

秋淑云嘟著嘴:“義父請說。”

秋天鳴心中有了盤算,自然便多了些閑情逸致,提杯鴆酒,一飲而盡,娓娓道來:“你且說,設(shè)局之人一番苦心算計,目的在于以觀云山莊作餌,引動江湖之力覆我孔雀山莊,是不是?”

秋淑云:“是,居心叵測,惡狠之極!”

秋天鳴:“孔雀山莊與觀云山莊都是暗器名門,各有不傳之秘,但此強彼弱,實力懸殊,更無往來糾纏,所以不可能結(jié)為盟友。設(shè)局之人借助的便是這一點,見縫插針,對與不對?”

秋淑云:“對,江湖門派之爭不斷,私心逐利使然,是敵非友也是必然。”

秋天鳴:“設(shè)局者鼓動江湖,令我孔雀山莊進退兩難,進,則須對名門正派之風的觀云山莊有所行動,而此舉必然惹來江湖共憤,將我孔雀山莊視為邪派,群起而攻;退,則意為示弱,顯我衰敗之象,必為狼子野心,心懷不軌之人所覬覦,江湖地位不保!”

秋淑云:“義父看得通透!”

秋天鳴:“爭則俱損,合則兩利。難就難在為何而合,如何合,什么契機而合!”

秋淑云:“所以……”

秋天鳴呵呵一笑:“對,因為設(shè)局之人沒有想到一個意外。”

秋淑云眉頭緊鎖:“什么意外?”

秋天鳴:“他沒想到的是,白玉京這顆棋子原本的作用竟然會出現(xiàn)變數(shù)!”

秋淑云:“設(shè)局之人借白玉京之手牽制孔雀山莊,無疑為觀云山莊博得了一線生機,義父所說這變數(shù)又是什么,女兒不甚明了!”

秋天鳴:“不止于此,他還要借白玉京之弱點,引起江湖騷動,再借觀云山莊成合圍之勢覆我孔雀山莊百年基業(yè)!”

秋淑云不解:“女兒不明,白玉京怎么會有弱點?”

秋天鳴會心一笑:“原本沒有弱點,但如今卻有了弱點!”

秋淑云:“他有弱點,是什么?”

秋天鳴一根手指輕輕戳在秋淑云額頭上,苦笑道:“癡兒,他的弱點……自然是你啊!”

秋淑云愕然。

人,無論多強,一旦有了牽絆,亦會被牽絆所縛,受縛之人,還算什么強人。

情至深處,天上白玉京,因為秋淑云不得不重回地上!

秋淑云心中莫名躁動不安起來:“這么說來,如今白玉京也只能在一頭牽制孔雀山莊,而另一頭反倒已無力于牽制江湖其他勢力!”

秋天鳴憾然嘆息:“是啊!所以,現(xiàn)如今才急須扭轉(zhuǎn)時局,創(chuàng)造一個連設(shè)局之人都意想不到的變數(shù)!”

秋淑云恍然大悟:“變數(shù)是借白玉京之手重新讓天平回歸平衡,從而創(chuàng)造出一個令其意想不到的合局!”

秋天鳴欣然一笑:“至此,設(shè)局之人便無法再繼續(xù)借題發(fā)揮!”

秋淑云心中已有定論:“所以在事了之前,女兒只能留在義父身邊,隱藏身份!”

秋天鳴:“也不盡然。”

秋淑云疑惑:“哦?”

秋天鳴突然打了個呵欠:“好了,時候不早了,回去吧,咱們邊走邊說……”

秋淑云扶著秋天鳴,一步一階,不緊不慢,步伐沉穩(wěn),好一幅父慈女孝之景。

秋淑云小心提醒:“義父剛才的話還沒有說完!”

秋天鳴:“你須得留在義父身邊,至于這身份,便不必再隱瞞了!”

秋淑云問:“義父是想……”

秋天鳴笑言:“對,將你的身份公之于眾,讓江湖盡知,白玉京所愛慕女子,正是我孔雀山莊的千金大小姐!”

秋淑云臉頰瞬間一紅,片刻沉默后,恍然大悟:“將計就計!”

秋天鳴緩聲說道:“對,將計就計。既然設(shè)局之人并未主動揭露你的身份,那我便要讓江湖盡知,除了白玉京,你還有孔雀山莊這個強大的后臺作護盾,讓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不敢輕易將主意打到你的身上,更不敢對我孔雀山莊輕易下手!”

秋淑云心中莫名升起一絲擔心:“真走到這一步,白玉京又該如何看孔雀山莊,又會怎樣看我呢?”

秋天鳴:“為了你,我想他會想明白的!”

秋淑云:“可是女兒不明白,我處處小心謹慎,怎么會暴露了身份而不自知?”

秋天鳴一臉苦笑:“癡兒啊,這世上哪有什么密不透風的墻……從你和白玉京一起走進孔雀山莊的大門,那一刻起,你的身份便不再是個秘密!”

秋淑云驚訝:“您是說……”

秋天鳴唏噓,嘆聲道:“是啊,這世間最利的武器,本就不是刀,亦非劍……是人心吶!”

秋淑云怒言:“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看來是時候清理清理了。”

秋天鳴笑的坦然:“所以義父才需要你啊!這事兒你最擅長,就交予你處理罷,要盡快……”

秋淑云眉梢微皺,旋即舒展開來:“義父放心,女兒知道該怎么做。”

秋天鳴輕輕拍了拍秋淑云的軟肩:“云兒可知,白玉京會去往何處?”。

秋淑云皺了下眉,沉默片刻答道:“天高地遠,想來也只有觀云山莊是他必往之地吧!”

秋天鳴:“那好,明日我便派人去煙霞鎮(zhèn)等著他。”

秋淑云面色潮紅,唯唯諾諾:“他才剛走,義父您又尋他做什么?”

秋天鳴呵呵一笑:“明知故問!當然是傳個口信,讓他速回孔雀山莊,盡快把你們的婚事給定了!”

秋淑云:“啊?”

………………………………

布衣鎮(zhèn),一座宅院。

大門外,兩尊石獅子蹲守門前,白日里莊嚴肅穆,入夜更甚,哪怕是七月半,惡鬼妖邪同樣不敢靠近。

門廊牌匾之上,赫然刻著兩個大字:穆府。

一只遠道而來的飛鴿,自漫無邊際的夜空中極速穿梭而來,落入院中某處角落。

院內(nèi)書房。

一人伏于案前,身披素衣,借著燭光,仍在閱卷,時不時伸手取來醒神茶,飲上一口。

這時,一人輕叩房門,聽到里面喊“進”,便推開房門,半躬著身,踱著小碎步,來到那人身側(cè),貼于耳前,悄聲說:“大人,收到消息,事已成……”

大人停下手中的筆,置于筆架之上,伸了個懶腰:“嗯……知道了。”

來人試探著問道:“那,接下來……”

大人語氣平淡,半瞇著眼:“嗯,差人將消息送去京城……剩下的,按計劃行事,吩咐下去吧。”

來人雙手抱拳:“是,小的這便去安排,小的告退”。

大人語色淡漠:“去吧。”

來人不再多語,躬身退去。

房門重新掩上。

見人離去,大人自言自語道:“這江湖甚是奇妙,小而無趣,大而不利;太平,固然是好,過于太平,卻未必就好。寶劍鋒從磨礪出,這刀與劍,時不時得拿出來磨一磨,才能保持鋒利;這血性要靠鮮血來滋潤溫養(yǎng)才能留得住,到了關(guān)鍵時刻,方才用得上……”

江湖是一池春水。

江湖人,不過是那水中魚。

大魚吃小魚,不知岸上投餌人,欲釣大魚食。

“哼,你想以靜制動,我便讓你知道,樹欲靜而風不止。”

大人半舉著茶碗,在眼前轉(zhuǎn)了又轉(zhuǎn),將最后一口茶送入口中,閉上眼,細細品味。

好碗兒,才的配上好茶。

丑時將過,偶有雞鳴。

“苦等消息,還真是個累人的活兒。”

大人稍作整理,起身出門,徑自朝臥房方向漫步而去。

主站蜘蛛池模板: 峨边| 垦利县| 洞口县| 宁明县| 高雄市| 沅江市| 积石山| 大港区| 蓝山县| 蓬溪县| 英吉沙县| 东安县| 阳山县| 贺兰县| 措美县| 三河市| 内丘县| 汾阳市| 台南县| 余庆县| 广水市| 南昌市| 和田县| 固始县| 休宁县| 准格尔旗| 长白| 宁乡县| 红桥区| 云梦县| 静安区| 乌鲁木齐市| 新津县| 辽宁省| 石泉县| 虞城县| 三河市| 德钦县| 苏尼特左旗| 吴川市| 观塘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