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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7花開兩枝寄一人

一輛馬車,一路風馳電掣。

趕車的是個年輕的劍客,車廂內有兩人,一個坐著,一個躺著。坐著的是仇昌龍,躺著的是仇昌虎。

仇昌虎途中醒來幾次,一醒便被葉無影敲暈了過去,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給。

仇昌龍有氣無力,隔簾問話:“我們這是要去哪?”

葉無影冷言相對:“回家。”

仇昌龍:“回家?”

葉無影冷笑:“怎么,自己在哪造下的孽,現在反倒記不起來了?”

仇昌龍:“觀云山莊!”

葉無影心里一揪:“對,觀云山莊。你當初深夜潛入大造殺孽,甚至來不及欣賞一下那兒的美景,如今不妨睜大眼睛,好好看看!”

仇昌龍默不作聲,突然一陣劇烈咳嗽,一口鮮血噴在掌心,他緩緩握緊了拳頭。

葉無影:“那夜的刺殺行動,鬼影宗出動了多少人?”

仇昌龍:“二十一人。”

葉無影:“你二人隱退了,那其他人呢?”

仇昌龍:“都死了。”

葉無影:“死了?”

仇昌龍:“對,死了。”

葉無影:“怎么死的?”

仇昌龍長聲哀嘆:“為了封鎖消息,以防泄露,我……不得已殺了他們!”

葉無影冷笑:“你還真下得了手!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弟兄……難怪一生注定孤獨!”

仇昌龍慘笑:“是啊!”

葉無影:“這樣的人生,活著與死了何異?”

仇昌龍沉默。

葉無影:“給我說說這背后指使之人吧!”

仇昌龍:“行走江湖,拿錢辦事,不問來歷……”

葉無影:“別忘了,你……可是輸了!”

說的是昨夜一戰,天葬一出,摧枯拉朽,仇昌龍沒有半點勝算。

仇昌龍:“那又如何?”

葉無影:“能在這一潭渾水的淤泥之中扎根,還能自保無虞,豈非善類?”

仇昌龍苦笑:“真有你說的那般本事,又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葉無影:“休要糊弄。行走江湖那么多年,你的觀察手段自然不會弱,能險中求存,成功退隱,必然也留有后手。你……還是不夠真誠!”

仇昌龍突然笑了:“像,太像了!”

葉無影:“像什么?”

仇昌龍:“像你娘,睿智,機敏,做事想事滴水不漏!”

葉無影突然怒吼一聲:“不要再提我娘,你不配!況且她早死了,不會出來替你說情!”

仇昌龍頓時一愣:“對……對不起!”

葉無影:“把你知道的,統統都告訴我!”

仇昌龍:“孩子,聽句勸,你把我和二弟殺了,就算大仇得報,從此給這件事畫上個句號,行不行?你還年輕,以后……還可以好好活著……享受人生!”

葉無影冷哼:“我父親的頭尚未取回,尸首兩處,如何算完?你死了……這件事兒才算真正開始!”

仇昌龍有些無奈:“哎,你不明白,這背后的勢力,不是靠你一人之力就能夠撼動的!”

葉無影:“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不就是其中有那官府勾結之人?”

仇昌龍突然殘軀一震:“你怎么知道?”

葉無影冷笑道:“果真猜的沒錯,至于我怎么知道,也不是你該問的!現在,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仇昌龍:“何事?”

葉無影:“我問你答。”

仇昌龍:“民與官斗,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葉無影云淡風輕:“那不如這樣好了,回頭你下去了見著我爹,替我給他捎句話,用不了多久,我便與他和娘一家團聚!”

仇昌龍搖頭:“孩子,你這又是何苦呢?”

葉無影:“當今世道正亂,江湖骯臟,人心太冷。我愿以此為開局,做這世間去污除垢的一把刀……”

緣起緣滅,生生了,死死了,因果有道。

仇昌龍哀嘆:“想我仇昌龍活了半輩子,如今看來,當真是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竟然連個乳臭未干的娃娃都不如……”

葉無影:“把你知道的,都給我吐出來吧……”

仇昌龍猶豫再三,終于開口答應:“好,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便不再阻攔,助你一臂以開局!”

葉無影:“這還差不多,說。”

仇昌龍:“此番陰謀,真正的幕后主使之人,我確實不曾猜出,更未曾見過。不過,與我接頭的雇主,雖未表明身份,但從那氣勢做派上推測,定然是官家人沒錯!”

葉無影:“繼續。”

仇昌龍:“我雖不知那官家人姓氏名誰,但有兩點線索,相信對你會有些用處。”

葉無影:“哦,哪兩點?”

仇昌龍:“一個是當初約定復命的地點,會君亭……”

葉無影:“會君亭?那是什么地方?”

仇昌龍:“布衣鎮出鎮往東三十里,進一山坳之中,由一片茂密的竹林環繞,會君亭便藏于其中。那處亭子,看似稀松平常,實乃風波之地,尋常百姓和行走江湖之人,即便是平常也不敢靠近,都要繞著走!”

葉無影:“也就是說,那會君亭,很有可能是官家與江湖接頭碰面的地方?”

仇昌龍:“是,而且那個地方,出入很講規矩,往往是山前進,山后出。”

葉無影:“為何?”

仇昌龍:“叫你有來無回。”

葉無影:“山后怎么出?”

仇昌龍淡然一笑:“山后其實是條死路,盡頭是處斷崖,爬的上去便出,爬不上去……便死!”

葉無影:“什么人可以從山前出來?”

仇昌龍:“官家許了,才可山前出!”

葉無影:“懂了,算是個線索……還有呢?”

仇昌龍:“我與二弟當日為了脫身,向那雇主雙手奉上了鬼影宗的宗主令,鬼影宗定下規矩,誰持宗主令,誰便是宗主!”

葉無影:“也就是說,極有可能,現如今執掌鬼影宗之人,便是幕后主使的爪牙?”

仇昌龍:“是。”

葉無影:“為什么要把鬼影宗宗門令拱手相讓?”

仇昌龍苦笑:“我說了,為了活命。一個宗主令,即可換我與二弟可活,還可換宗門其他弟兄可活!”

葉無影皺眉:“此話怎講?”

仇昌龍:“當時大家都以為所盜至寶出了差池,雇主擔心消息泄露波及己身,必然要殺人滅口。這宗主令,便是雙方建立起暫時信任的橋梁,可以相互牽制。”

葉無影:“如何牽制?”

仇昌龍:“如若我二人膽敢走漏半點消息,鬼影宗上下百余號弟兄必然難逃一死。如若我們乖乖的躲起來,不再露面,那么鬼影宗這些人,雇主也可收為己用!”

葉無影:“呵呵,自曝命門,置之死地而后生……你倒是下了手好棋!”

仇昌龍搖頭苦笑:“說來慚愧,我心知自己不過是這局中一子,而今我之將死,卻仍不知那執棋者究竟是何人吶!”

葉無影:“有道是,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閑平地起波瀾……”

陸路換水路,沿蠡江入清潩河。走著走著,仇昌龍突然面色異動,舉止反常。

葉無影何等敏銳,見他面色不對勁,如坐針氈,便冷聲問道:“怎么了?”

仇昌龍看似有些為難,擺了擺手,支支吾吾答道:“沒,沒什么……”

葉無影:“有什么就說,何必遮遮掩掩,要知道……你可沒幾日可活了,還有什么可顧忌的呢!”

仇昌龍殘軀又是一顫,顫抖的手指向遠處:“前方,便是當夜參與行動的其余十九位弟兄的埋骨之地,我想……”

葉無影頓時一驚,仇火剛要爆發,轉而又熄了。人死恩怨消,死者為大,再追究也無任何意義。

心中會意,他起身過來,扶起獨木難支的仇昌龍,來到船頭。

仇昌龍四肢無力的跪在船頭,面朝著河面,雙手抱拳,聲中帶哽塞:“十二年了,兄弟們,大哥回來看你們了……大哥對不住你們,不出幾日,大哥和二弟便來與你等相聚,當面向眾兄弟謝罪……”

煙霞山。

一人牽馬,馬背上馱著兩個粗麻袋,沿著九千九百九十九級石階,一步一階,上山而去。

除了一人一馬,這條路上并不如往日般冷清,竟然多了很多下山的人,除了往日里砍柴采藥的,更多的是些挑夫,木匠,泥瓦匠打扮之人。

葉無影突然感覺有點懵,啥時候煙霞山上這么熱鬧了。

一定有大事發生!

葉無影喊住了一個自山上迎面下山而來的挑夫,是個約莫四十歲上下的中年大漢。

葉無影:“大哥,且容小弟相問,這煙霞山上可是發生了什么大事,怎么突然多了這么多形色各異之人?”

大漢身材魁梧,臉曬的黢黑,突然漏出一口大白牙:“小兄弟,你打哪來的,這么大的事兒你都不知道。一個月前,江湖女俠狐媚兒登峰挑戰,與一只占山為王的潑猴兒大戰三天三夜,打了上千個回合,終于大勝凱旋而歸,并揚言要重修那破敗的觀云山莊,從此做她的悟道修煉之地!”

葉無影來不及吃驚,話已脫口而出:“啊?她怎么還沒走……”

大漢一聽不樂意了:“她走哪去?那么美的小美人兒,天上仙子一般,留在這里,就算吃不著,能飽飽眼福不也挺好?”

葉無影一邊擦拭額角突然冒出的股股虛汗,一邊連忙道歉:“是是是……大哥您說的對,是挺好……”

大漢上下打量了葉無影一番,又打量了他的馬一番,流露幾分質疑之色,開口問道:“你既然啥都不知道,那馱著這么重的東西,上山去干啥?”

葉無影:“我……哦,我是她爹派來的,他爹怕她在這吃不好穿不暖,特意派我給送些生活所用過來……”

大漢撓了撓腦袋,曲身將扁擔從新挑起:“哦,是這樣啊,那你慢慢走著,前面還遠著呢,我便下山去了。”

葉無影伸手擺出了個“請”的手勢,大漢肩挑著擔,跟打了雞血似的,大步一邁,一步跨兩級,轉個彎便不見了蹤影。

葉無影本是著急上山,但此時腳下卻很慢,一個是馬背上馱的兩個人太重,一個是自己的頭更重。

夕陽下,晚霞映天,離人還。

行至觀云山莊門外,葉無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

這是哪兒?

青瓦白墻,朱紅色的大門油光錚亮,門柱粗壯沉穩,兩只一人半高的漢白玉大石獅子雄立兩旁,虎視眈眈。

再看門庭牌坊上的四個純金大字:觀云山莊!

葉無影使勁揉了揉眼睛,又望了望身后,確定自己沒走錯路,更不是在夢里。

這個狐媚兒,竟然用了如此大的手筆,看來是真的把此地當成自己家了!

葉無影猶豫再三,終于還是大步上前。推門不開,只好握住碗口大的銅環輕聲叩門,一輕兩重。

等了片刻,里面傳來腳步聲。大門“吱呀”一聲裂開了個縫兒,打門縫兒里鉆出個圓圓的大胖腦袋,問了句:“你找誰?”

葉無影又是一驚,失聲叫道:“月巴……你怎么會在這?”

月巴朝來人上下仔細打量一番,又伸手掀開來人頭上的蓑笠:“嗨呦,重生你可算是回來啦……那兩人女人,可都等著找你要說法呢!”

葉無影:“兩個女人,哪兩個女人?”

月巴大吃一驚:“還有其他的?你小子才走小半年,到底招惹了多少女人啊?”

葉無影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你這說的都什么啊……”

葉無影牽著馬進了院兒,月巴跟在后面,馬不停蹄的交代著什么,葉無影這心里一陣苦一陣甜,一陣辣一陣酸。到后來,他是越聽越心驚,越心驚越心虛,越心虛腳下的步子越慢,越慢越拔不動腿。

突然,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重生哥哥……”

“葉無影……”

接著,兩個女子氣勢洶洶,兇中帶情,聯袂而來。

葉無影額頭冒汗,雙腿打顫,聲音也有些顫抖:“囡囡,狐媚兒……”

囡囡變走為跑,轉眼來到近前,撲進葉無影懷里:“重生哥哥,我好想你……”

葉無影一手環其腰,一手輕撫著她的頭:“囡囡,我也想你!”

囡囡突然又使勁推開葉無影,背過身去,嘟起小嘴兒:“哼,我才不信,才半年不見,你就有了新的女人!”

葉無影:“我,我哪有……”

囡囡哪里給她解釋的機會,指著狐媚兒,搶過話頭質問道:“還說沒有,那她是怎么回事,你連人家的身子都碰了,還想不承認?”

葉無影傻傻的看了看囡囡,又看了看站在后面幸災樂禍的狐媚兒,委屈卻又無法狡辯:“我……她……我不是……”

囡囡又一次打斷了他:“心里有鬼,說話才會吞吞吐吐。我只問你是不是碰了人家身子,你只需要回答是與不是?”

葉無影忍不住撓頭,回想起當初一掌按在狐媚兒酥酥軟軟的胸口之上,又用枝條抽了人家的小翹臀,只好紅著臉答道:“是……可是……”

囡囡小嘴兒翹的更高:“沒有可是……那你就來說說,到底是她做大,還是我做大?”

葉無影一時沒回過神來:“啊,什么做大?”

囡囡:“還要我問第二遍么,到底誰做大,誰做小?”

葉無影很為難:“不是……我……這怎么……怎么突然就……就開始論大小了呢?”

狐媚兒突然也說話了:“葉無影,你總不會出去月余,又有了新歡,舊的一個都不想要了吧?”

葉無影語無倫次,挖坑就跳:“怎么會……怎么可能不想要……”

狐媚兒突然打斷他的話:“既然還要,那就好辦了嘛,不管有沒有后來者,眼前的兩個現成的,總得先論個大小吧!”

葉無影:“現成的?這這這……這要怎么論?”

囡囡羞澀帶哀怨:“若論起先來后到,時長時短,我便是做大。若比大小的話……確實是狐媚兒要大一些……我……我不如她!”

葉無影榆木腦袋不開竅,更不解風情:“什么要大一些?”

兩個女人看向彼此,你看看我那里,我看看你那里,同時低下頭,臉頰緋紅,羞澀難當。

一山望著一山高。

葉無影假意大怒:“胡鬧……男女之事,怎能兒戲,豈是比個大小就能解決的?”

兒女異口同聲:“所以才要問你呀,你是一家之主,當然要聽你的!”

“問我?一家之主……”

葉無影頓感頭暈目眩,一個頭兩個大,腦瓜子一熱,故作冷峻非常的看向狐媚兒:“狐媚兒,我且問你,你可愿收我為徒?”

狐媚兒一聽,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啥,收你為徒,你傻了吧?”

葉無影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不對不對,我,可愿收你為徒?”

狐媚兒玉手伸出,放在他的額頭上:“你……燒糊涂了吧?”

葉無影一把撩開她的蔥蔥玉手:“哎,不對不對,我要說的是,我愿收你為徒,你可愿做我的弟子?”

狐媚兒頭甩一邊,想都不想:“不愿!”

葉無影:“那你要怎樣?”

狐媚兒直截了當:“我要做你的女人!”

葉無影橫眉冷對:“不行!”

狐媚兒和囡囡同時出口質問道:“怎么就不行?”

葉無影轉頭看向囡囡:“囡囡,怎么你……”

囡囡嘆了口氣,支支吾吾:“我……我不介意。”

葉無影:“啊?”

葉無影深吸一口氣,極力讓焦躁的心情平靜下來,目光柔和的看向囡囡:“你這傻丫頭,怎么跑出來了呢?外面的世界兇險異常,待在我身邊更是危機重重,聽話,明日一早,趕緊回去!”

囡囡淚眼朦朧望著葉無影:“可是我好想你,想的快要瘋了,我才不回去,只要讓我要陪著你,死也愿意!”

葉無影:“你……”

葉無影語塞,不知該如何是好!狐媚兒突然大大咧咧說道:“放心吧,你該干嘛干嘛,我會保護好她的!”

葉無影不屑的看向狐媚兒:“就你那點兒二把刀的三腳貓功夫,保護自己都難!”

狐媚兒嬌哼跺小腳:“你……真是個榆木腦袋,不知好歹!”

葉無影:“不管怎樣,明日一早,你們兩個都走,一個都不許留下!”

兩女異口同聲,怒顏嬌縱:“不,就不走!”

葉無影長嘆一口氣:“哎……誰來救救我……”

費盡一番周折,葉無影終于妥協。囡囡做姐姐,狐媚兒做妹妹,兩人都很開心,葉無影卻很哀怨。

用兩位女子的話說,夫君只管在外拼殺,我等定然看好這家!

葉無影不知是該高興,還是不該高興,傻傻分不清楚。

沉默了半晌,葉無影從懷中取出一個木匣,遞給囡囡。打開一看,是一支梅花簪,這可把囡囡給開心壞了,戴在頭上,對著鏡子看了又看。

狐媚兒羨慕的看著囡囡,又摸了摸自己頭上插著的一根孤筷,很哀怨,嘟著嘴:“小氣鬼,買一支是買,買兩支也是買,真是身后有金山,出手還寒酸……”

葉無影臉一紅,猶豫來猶豫去,還是從懷里取出另一個木匣,遞給狐媚兒。

狐媚兒瞪大了眼睛:“給我的?”

葉無影:“還能有誰?”

狐媚兒開心的接過木匣,打開一看,是支蓮花簪,頓時欣喜若狂,沖上前去,便在葉無影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笑嘻嘻說道:“你心里有我!”

葉無影臉憋的通紅:“我……”

狐媚兒壞壞的笑道:“裝什么正人君子,明明心里有人家,嘴巴上還咬著還死活不承認!”

尋常的人,不尋常的夜。

夜下無人睡,心中念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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