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
這兩個字已經深深的刻在了羊公號列車前三批玩家的內心。
關于小丑的事跡,后面上車的玩家并不知道,因此并不感覺到恐懼。
“你是誰?”為妻報仇的玩家冷靜了些。
剛才的他已經被仇恨完全占據,隨著小丑的到來,算是讓他的火氣消減了幾分。
他清楚來人很可能是書生的同伙。
“你又是誰?”沈青羊反問。
“已傷,吳子君。”男人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同時也曝出了背后的勢力。
已傷是一個龐大的玩家組織。
這個組織不同于黑色陽光這種現實世界為非作歹的玩家勢力,而是在樂園內部活動。
樂園除了任務副本外,還存在一片生活凈土。
凡是擁有樂園身份卡的玩家均可在樂園生活,他們這類玩家完全逃避了現實世界。
已傷便是樂園內的勢力,單方面在樂園內進行活動,玩家全是生活在樂園的玩家。
之前那若雪所在的“花”與姚遠所屬的“肖”同樣是樂園的勢力,只不過肖組織和花組織既在樂園活動,也在現實世界活動。
“已傷?那是什么東西。”沈青羊自然沒聽過已傷,不由得詢問。
“一個樂園的玩家組織群體,成員人數眾多,堪稱樂園的霸主之一。”書生解答了問題。
吳子君回頭看了眼書生,眼中的恨意和殺意藏不住。
“吳哥,這個叫小丑的人很...怪。”后方的老雷出言提醒,他實在想不出用什么詞來形容小丑,最后只得用怪。
“怪?有多怪?我在樂園行走這么多年,見識過的怪人多了去了,看你們的樣子對他很害怕?怎么,長成了一副怪物臉就把你們嚇破了膽?其他人害怕也就算了,海愿,你也忌憚他?”吳子君冷哼一聲,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最終看向了海愿。
如果說列車上誰最讓他忌憚,書生是第一個,其次便是海愿。
海愿面露微笑,并未作答,也沒解釋什么。
她的態度和表現天然展現著平靜和淡定,仿佛一切的事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吳哥,還是小心為妙啊。”老雷再次好言提醒。
奈何他人微言輕,吳子君根本不會聽他的。
哪怕兩人有過一面之緣。
“少廢話了,小丑是吧,你是那家伙的同伙,這是我和他的私事兒,屬于個人恩怨,我勸你最好別摻和進來,不然不管你是小丑還是大丑,得罪了我,沒有好果子吃。”吳子君警告道。
他的態度傲慢,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沒辦法。
人家確實有這個資本。
憑借復仇的念頭,吳子君三年的時間爬到了已傷的高層,屬于樂園地位尊崇的那類玩家。
可惜他碰到了沈青羊。
沈青羊掏了掏耳朵:“你很啰嗦,動不動威脅警告別人。”
“看來交涉失敗了,既然如此,那你也一塊去死吧,你們對付他,書生我親自殺。”吳子君三言兩語便安排好了沈青羊和書生的命運。
他胸有成竹,認為己方必勝。
能有這樣的勇氣說出這樣的話,真的難能可貴。
既然要一對一的單挑,書生自然不會說什么,他樂的如此,單挑打起來,恐怕整個羊公號列車沒人是他的對手。
吳子君安排完直接走向書生。
他雖然動了,可其他人卻沒動。
“你們在等什么?等我解決了書生么。”吳子君不滿的看向眾人。
說實話。
大家來到這里基本都是來助威的,真要動手的話沒幾個人愿意參與。
你們的矛盾,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如果不是礙于已傷的名頭,誰會搭理你?
說白了。
老雷等人過來純屬是為了助威。
若沈青羊不來,他們興許會幫幫忙干掉書生。
高流河定了定神:“吳哥,我們不是小丑的對手。”
“還沒開打,你就這副樣子?沒用的東西。”吳子君瞪了眼高流河。
沈青羊見狀當即上前,他徑直的走到高流河等人的面前。
高流河下意識的讓開了身位。
“謝謝。”沈青羊看了看高流河,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局勢瞬間發生了改變。
原本是吳子君帶人包圍了書生,現在反倒成沈青羊和書生一前一后包夾了吳子君。
“你們做什么,如果我死在羊公號上,你們這些人一個都別想活。”吳子君也不擔心,還不忘威脅一番其他的玩家。
“吳哥,你是大組織的人,背后有已傷給你撐腰,可我們都是零散的玩家,在樂園的副本里只想活著,不想參與到玩家之間的紛爭里。”老雷嘆了口氣。
如果他們今天對沈青羊和書生動手,殺了兩人還好,殺不掉兩人,以后還能有寧靜的日子過么。
他們這群人可沒有已傷撐腰,大家進入樂園也并非本意。
好比老雷,家里八口人等著他養活,他在現實世界拼了命的賺錢,在樂園的任務里只求活命,所以才組建了一個圈子。
大勢力的斗爭和他們樂園底層的小人物無關。
小丑的手段他見識過,殺人如同游戲,隨手就宰了人,根本不給喘息和后悔的機會。
“很好,我記住了,小丑,我還是那句話,我和書生是個人恩怨,跟你沒關系,我要和書生一對一的決斗。”吳子君陰著臉開口。
只要能干掉書生,今天死在副本里也不虧。
“我的朋友,我和他打,你幫我看著其他人就行。”書生對著沈青羊點了點頭。
他發求救信號就是擔心所有人圍攻他,現在一對一的對決,那沒什么問題。
“各位,離開這里吧。”沈青羊回頭看向身后的高流河等人。
高流河點點頭,轉身就走出了車廂。
海愿、短發女人和寧思落緊隨其后。
其余人見狀也不留下,紛紛離開第8車廂。
這些吳子君找來的幫手全都走了,唯獨留下來了一個中年人。
中年人的氣場很冰涼,身上帶著濃厚的殺意,看得出來手上的血很多。
這人是吳子君同批上車的玩家,在站臺就和吳子君達成了約定,所以沒有離開。
原因很簡單。
小丑也沒走。
“你不走?”沈青羊挑了挑眉,饒有興致的看著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淡淡的瞥了眼沈青羊:“你不是也沒走么。”
有意思。
沈青羊咧嘴一笑,當即拽起后面座位上的乘客扔到了一邊,自己坐了下去。
他翹起二郎腿,打算看熱鬧。
那個被丟到旁邊的乘客剛準備沖過來,卻被中年男人一拳打倒。
接下來重頭戲上演。
吳子君與書生一對一單挑。
“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不論用什么方式。”吳子君恨的牙癢癢。
殺妻之仇,不共戴天。
“吳先生,我最后解釋一次,你的妻子非我所殺,你不信的話我也沒辦法,今天你我之間有個人要永遠留在羊公號上了。”書生收起了此前紈绔的態度。
吳子君比起三年前早已一飛沖天,當上已傷的高層必有過人之處。
總之還需小心應對。
“死的人一定是你。”吳子君冷哼道。
他的話說完。
車廂的溫度驟然下降,車廂內飄蕩著模糊的煙霧。
下一刻。
飄渺的煙霧凝聚成形,形成了四個煙霧繚繞的人形東西。
書生原地不動,靜待吳子君的襲擊到來。
四個煙人瞬間沖向書生。
與此同時。
吳子君從衣服的口袋之中掏出了一把紅色的手槍,對準書生連開數槍。
奇怪的是紅色手槍開槍之后只聽見了槍聲,卻沒見子彈打出來。
沈青羊的額頭裂開,緋紅之王擠了出來。
在緋紅之王的視覺下,他這才看到不是紅槍沒有子彈,而是子彈根本看不到。
這把槍屬于無形槍,打出來的子彈正常情況下完全看不到。
書生此時也動了,只見他左手背后,右手食指在空中書寫著什么東西。
在四個煙人和無形的子彈到來前,他的身邊竟漂浮著一圈書寫出來的藍色文字。
書生,書生,書寫人生。
書生的職業為“小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