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鞋和我的鞋子差不多大,那我倆的尺碼應該接近。這雙靴子是我剛買的,還沒穿過一次。工業星產的,仿牛皮,超高強度合成材料,極其耐穿,有溫控裝置,你拿著?!?
“還有這防毒頭盔也是好東西,上個月省城那邊才開賣的新款,合金材質,能防彈,自帶空調功能,充滿電續航三天,你也拿著?!?
許遠峰不太清楚這兩件東西的價值,畢竟他從未買過這種奢侈品,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必定價值不菲,加起來肯定超過兩千。
他連連擺手,“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蘇興似乎有點不高興了,“拿著,讓你拿著你就拿著!是不是不給我面子……哎呀,我給你這些也是有目的的,有誤會,就要化解嘛。你別聽下面的人瞎胡說,什么我和站長不合啊,什么之前的小武是我讓秦山害死的啊什么的,那純粹子虛烏有?!?
“我知道這些傳言肯定給你造成了些困擾,秦山又自作主張給你制造了不少麻煩,所以今天就是想給你表示個誠意。你收了,我心里才踏實,不然我會覺得你心里對我還是有偏見?!?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許遠峰再不收,就實在不識相了。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蘇興這隊長屬實是把禮賢下士做到了極致,沒得挑。
“那好吧,就多謝隊長了。”
許遠峰最終還是收下了東西。
至于蘇興所承諾的,下個月將許遠峰提拔為副組長的事,他反倒不是很在意。
畢竟,唐貴承諾的是三個月升組長。
別看副組長和組長比起來只多了一個副字,但兩者之間可謂天壤之別。
組長有持槍權、執法權,還有警務系統的編制。
副組長則是啥也有沒有,只是在外出執行回收任務時,當組長臨時有事耽擱,副組長在城外擁有持槍權。
可一旦回城,副組長即便身上拿著有槍,卻絕對不能掏出來。
別說開槍了,哪怕只是拿出來比劃兩下,也是犯罪。
又被蘇興狠狠勉勵了一番的許遠峰,提著裝了東西的包裹,心情還算愉悅地往內城方向而去。
老狗街區的供電還沒恢復,而張花那邊的小區畢竟更上檔次,供電系統更是走的地線,也就是在大風暴的當天下午短暫斷電了幾個小時,晚上就恢復了。
許遠峰這兩天理所當然住進了張花的工作室,并且打算在那位官老爺回來之前,都一直住著。
按照三站的通知,接下來還要休整兩天,權當是放假了。
許遠峰樂見其成,正好繼續滿負荷充電。
這兩天他可是充了個爽,現在高維信息里的能量庫存,又從1195度電回到了1355度。
……
下午一點,許遠峰接到了一個他意料之外的通訊。
竟是秦山打來的。
在通訊里,秦山一改往日的高冷范,語氣那叫一個讓人如沐春風,慈祥和藹。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聽到秦山那腔調,簡直會把許遠峰當成對方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在通訊里,秦山所說的事情也一改他往日的風格。
他先告訴許遠峰,接下來的兩個月時間里,老四的規劃區都將被死死鎖在許遠峰之前那塊“貧瘠之地”上。
至于許遠峰,則又能盡情享用之前老四的那塊最肥沃的規劃區。
此外,區別于其他人,秦山不會再從許遠峰的車斗里薅羊毛了。
上述只是秦山做出的初步讓步。
另外,他竟表態還要送許遠峰一套價值不菲的全覆蓋空調工作服,起碼值三千。
許遠峰呵呵笑納,并在心里想看你表現不錯,回頭讓你死的時候可以給你個痛快。
這還不算完,這人仿佛吃錯了藥,竟轉了性,當場約許遠峰一同去老狗街區探望因傷連續請了好幾天假的周老頭。
這就屬實有些離譜了。
這人就是犯賤,非得要吃了大虧才知道該當個好人。
秦山此舉,顯然是意識到自己威信受損嚴重,又在蘇興的點撥下,趕緊做點補救措施,以彰顯自己的親民。
雖然許遠峰打心眼不相信秦山就此回頭是岸立地成佛了,但倒也沒拒絕對方去看望周老頭的邀約。
老頭這人吧,賤歸賤,但不管怎么說也當了許遠峰半天的師父。
許遠峰對周老頭的底層人群生存邏輯也沒什么偏見,所以并不討厭老頭。
這一燒就是好幾天,顯然是有點嚴重了。
老狗街區也是風災的重災區,去看望一下也是應該的。
……
半小時后,許遠峰抵達了一面破落的圍墻旁。
周老頭租住的房子,就在圍墻前面十米處的鐵門后方。
這是一棟三層的筒子樓,從樓房外墻與圍墻的情況來看,這筒子樓的環境比許遠峰租的那套還差。
巷子口甚至還耷拉著斷裂的電線,時不時還閃著火花,天知道能電死幾個從這里過路的人。
秦山卻已經早早在此候著。
看著迎面走來的許遠峰頭戴嶄新的充滿金屬光澤的防毒頭盔,腳上還有一雙橙黃透亮的皮靴,秦山眼里閃過一抹羨慕嫉妒恨的光彩,快步走上前去。
“我打聽清楚了,老周就是炎癥感染擴散得有點嚴重,這是我托熟人從縣第一公立醫院弄來的特效消炎藥,工業星那邊的大牌藥廠出的,絕對管用?!?
秦山揚了揚手里的袋子。
許遠峰一拱手,“組長你真體恤下屬。咱們這些組員能有你這么好的組長,真是走大運了。”
秦山沒想到自己上來就被許遠峰陰陽怪氣一發,嘴角抽抽,只尷尬道:“都是我應該做的,沒什么大不了。”
說著,秦山還翻下背后的背包,從里面拿出個包裝精美的黑色塑料袋來,遞給許遠峰,“給你的衣服,拿著拿著,別跟我客氣?!?
許遠峰笑納了,將其翻手放進自己的背包里。
袋子很沉,也不知道這衣服是什么材質,感覺可能就是秦山自己身上穿的那種,防彈衣下面一層。
二人穿過破爛的鐵門,倒也沒上樓,而是直奔筒子樓一樓左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