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把粥重重的放在了我的床頭，離開了。

看著爸爸拿來的粥，我連喝一口的欲望也沒有，根本提不起食欲。

就這樣過了幾天，我整個人消瘦了不少，出院的時候，我的精神開始恍惚，辦理出院證明也忘記了好幾個流程，反反復復的去詢問。

9

回到家時，家里不止爸爸一個人，奶奶也在。

奶奶看見我特別生氣，「許歲，你是不是想讓別人都來看我們許家的笑話？讓別人來看你爸的笑話！」

聽到奶奶的話，我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其他什么也感受不到。

甚至我根本就不想跟她有所交談。

奶奶走過來，直接推搡著我，我毫無準備的摔倒在了地上，可我卻一點也不覺得疼，反而覺得，我好像就應該這樣做的。

她見我沒反應，離我遠了些，望著爸爸說，「兒子，許歲她是不是瘋了？」

「媽覺得她就是瘋了，你看她不說話也不動，還是送精神病院里面去吧！」

這些話讓我不由得失神，我瘋了嗎我好像是要瘋了，被他們逼瘋的。

爸爸走過來將我拉了起來，送回了房間，關上門的時候，我聽見他說，「許歲就是最近沒休息好，怎么可能發瘋！」

奶奶卻說，「兒子，你先讓許歲把她的存款全部拿出來，小心她真瘋了把密碼也忘了！」

我不可能忘記密碼的，就算我真的忘記了，爸爸也能拿到錢，因為那張卡和密碼我是放到一起的。

我看向床頭媽媽的照片，又想起了宋衡，打開手機反反復復聽著那一句錄音。

會不會每年，他都會給我發一條錄音？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間，爸爸讓我出去吃飯，可我真的吃不下。

我看著一桌子的菜，胃里一陣翻滾，跑到衛生間吐了起來。

爸爸見狀，也沒打算讓我繼續吃。

我回到房間，睜著眼睛躺在床上，不知道為什么，我很困但就是睡不著。

這時手機響了一下，我拿起來一看，是宋衡妹妹發的。

「許歲姐，你那邊是出什么事了嗎？怎么給我轉這么多錢啊？」

我默默的打著字，「沒事，讓你幫我存著。」

「哦我懂了，許歲姐是不是怕你爸……」

我沒再回復，過了很久后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凌晨三點了。

上一次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我還能看看宋衡的照片，回憶著跟他的過往，可這短短幾天，我快記不清他的模樣了。

我的記憶大不如前，跟上次一樣的癥狀。

我已經選好了時間，除夕，媽媽的忌日。

我想，我是空著手來的，就要空著手回去。

10

這些天，我在家里越來越消瘦，整個人也越來越壓抑，總是喜歡發呆，有時候爸爸進來時，我正站在窗前，看著下面。

我家在十三樓，上面還有五層，我特別恐高，宋衡第一次帶我去走玻璃橋的時候，我嚇的直接癱軟了，還是他背著我走過去的。

現在我又站在窗前，爸爸進來的時候我也不知道，他走過來一把把我拉到了床邊，然后去把窗戶關上了。